欢声笑语盖过了枯燥无味的书本,真刀实枪的比试赢得了满堂喝彩,可瞬息之间这一切就化作了火海炼狱……沈沉渔再次从噩梦中惊醒,他也不记得是第多少次做这个梦了,可每一次都是那么的痛心,那么让他杀心四起。
在二十年前沈家大火中,沈沉渔被烧断的房梁砸晕,而后被家中小厮冒死救了出去,小厮抱着沈沉渔一路狂奔,因惊吓过度体力不济两人滚下了土坡,小厮的头重重撞到了石头,小厮就这么死在了去往朝云谷的路上。
却也因此沈沉渔阴错阳差被救回了墨家庄,也因此保住了性命,却因为这些不好的遭遇而丧失了部分记忆。
沈沉渔收起了刀,拭着额头的汗水道:“墨叔叔,从小你就督促我练刀,却不管我机关术到底是为了什么?”忽而叹了口气,多多少少他也猜到了一些。
墨永蔚轻笑看着他,他知道小家伙寄人篱下心思敏感,嗔怪道:“叫哥哥,"随后难得的一本正经,“这刀法是你沈家的断水刀,你不习,你沈家上下几十条性命就再无昭雪之日了。”
墨永蔚看着沈沉渔阴郁的神色,还是决定告知他,“二十年前,一股突如其来的势力恶名大噪,就是如今江湖上出现又迅速隐匿的‘乌贼'。”
断水刀、惊云剑、风绵手、皆在那一夜被灭门,‘乌贼’一下灭了武林三大家,沈沉渔被救已是侥幸,风绵手云家传人只有一个幼女如今都不知生死,最为成熟的当属惊云剑,那时候宋清寒已是十多岁,如今蛰伏了二十年,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说了这么多,沈沉渔只听到了可以去向“乌贼”复仇。
沈家的帐沈沉渔绝对要算,墨永蔚知道这是必然,纵然他知道前路凶险异常,“沉渊我与你父亲乃生死之交,现在江湖仍然不太平,出了墨家庄,不要轻易暴露断水刀,去先夕绘山庄找宋清寒……”
沈沉渔眼神阴骛,咬牙道:“我自家的仇我自己报。”
墨永蔚知道沈沉渔性子执拗,他也知道如何拿捏他,“不去找清寒,就得让月染同行。”
听到这个要求沈沉渔坐不住了,大声道:“墨老头你疯了!!?月染一个小姑娘去了不就是生死难料?”
总是每个正形的墨永蔚很是认真道:“你同月染一样,都不可以有事!”
沈沉渔眼睛酸了,闷声点了点头。
走前墨永蔚把断水刀法连同断水刀一并还给了沈沉渔,“小兔崽子你没有辱没了沈家,这两样东西你交给你了。”小家伙当年昏迷过去都没撒手的东西,他自然知道多重要。
沈沉渔双手接过了断水刀,把刀法塞回了他手中,“等会路上颠簸这刀法不能遗失,师父替我收着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墨月染眼眶含着泪,依依不舍道:“小渔一路小心,平安回来。”
墨永蔚听到那声“师父”后嘴角上扬了起来,当年怎么都不肯叫“师父”,走了走了还是叫出口了。
沈沉渔走后,墨永蔚下达了全部戒严的指令。
墨月染不懂,可墨永蔚清楚的很,武林盟中但凡跟那玉斗迹相关的全部遭到了灭门,到底那个玉斗迹是什么东西,如今已经能答上来个模棱两可的应当只有宋清寒。
时隔二十年,断水刀再度现世,江湖时局动荡难测,朝堂之上诡谲云涌,‘乌贼’销声匿迹却再度活跃,上一辈人隐藏的东西,遭人觊觎,以至于惨遭灭门。
如今小辈们接连出世,复仇是目的,可一旦被牵扯进二十年前的是非之中.....
沈沉渔记忆缺失,手指不住的摩梭着断水刀的上的刻记,事实上他还真不记得为什么要死护一把刀?
二十年前荒凉的夕绘山,如今也染上了烟火,在这风雨飘摇的当下,这夕绘山庄倒也是难得的一方净土。
一个堂而皇之找上了门,一个啥也不知道只得警惕,沈沉渔性情阴沉,不如宋清寒平易近人,也因此闹了一场乌龙才得以见到宋清寒。
宋清寒得知此人是沈家后人,又得见断水刀,以前的记忆便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他看着他那饱满过头的情绪微微蹙了蹙眉,他沈沉渔的目的简单明确的很,“‘乌贼’再度现世,我要用他们的血祭奠我沈家几十条性命……”
宋清寒咂了咂嘴,他宋家七十八条人命皆死于‘乌贼’之手,血海深仇何曾不也是压在他心口二十多年。
经过二十年的沉淀,宋清寒稳重不少,看着不谙世事的沈沉渔就如同看到了当年不知天地厚的自己。
“沈少侠,‘乌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根除的,想必出来时家师就叮嘱过莫要在江湖上抛头露面吧……”
沈沉渔沉默片刻道:“宋庄主聪慧,可否告知二十年前灭门真相?”
即使已经过了二十年提及此宋清寒的情绪都还是很难自抑,道:“玉斗迹你可听说过,‘乌贼’便是为了夺它。”视线移到断水刀上,“你家的断水刀和我家的惊云剑都对应着一块玉斗印,它们都是找到世外桃源玉斗迹的重要物件。”
听他这么一说,那些他不愿意记住的东西浮现了,即使痛苦不堪沈沉渔也必须记得,这是他的选择。
宋清寒看他表情扭曲,停顿了片刻继续道:“风绵手云家应当也有玉斗印的信息,只是不知他们是否有后人存活,另外朝堂也牵扯进来了。”
消息太炸裂,良久沈沉渔才揉着眉头道:“江湖中人不参与朝堂纷争……”
话很明了,玉斗绝不入朝堂。
宋清寒自然是赞同沈沉渔的做法,“‘乌贼’入了锦州城,我发了英雄贴,再等几日,我们就去会一会这个'乌贼’……”
沈沉渔虽然涉世未深,却也懂得许多的道理,“只怕宋庄主这英雄贴会石沉大海……”
武林盟虽有高手众多,但无一不是拖家带口,哪有人像他们似的。而且过来二十年了,恐怕只剩下了他们这群背负血海深仇的还记得必要杀了‘乌贼’吧?!
隔天就让沈沉渔打了脸,一个俏皮的小姑娘携着英雄贴前来了,云落雁亮出英雄贴,“朝云谷弟子落雁。”
朝云谷是当今行医用毒的大家,就算是一个小丫头,宋清寒也不敢怠慢。沈沉渔打量了一番云落雁,轻蔑道:“朝云谷不是从不理会江湖事吗?”
云落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位哥哥凡事总有例外,你心胸狭隘了!?”
这两个小祖宗,宋清寒是那个都不能得罪,无奈的笑着说:“他是……墨家庄弟子沉渔。”
不知为何他说完他的名字后,战火就起来了,云落雁啧啧啧道:“墨家庄不也是从不参与江湖事吗?”
沈沉渔不疾不徐地用落雁的话呛她道:“小姑娘你心胸狭隘了!”
她忽而想起了离谷前师父的交代,“雁雁呀,外面不比谷内,凡事三思而行,切记不要让人知晓你是风绵手云家后人……”
云落雁顿了顿,气呼呼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宋清寒也明白朝云谷能来人已是天大的幸运了,毕竟沈沉渔说的不错,道:“朝云谷肯出手,我们胜算便大大增加了,明日我们便启程去锦州城。”
云落雁瞪了一眼沈沉渔,道:“宋庄主客气了。”
目送云落雁去休息后,宋清寒凑到沈沉渔耳边道:"这小丫头不简单,朝云谷的人还是少招惹为好,再说一个小丫头,你何必和她置气。”
沈沉渔看了他两眼,他脾气其实很好,毕竟寄人篱下。
三人骑马驰骋,宋清寒毕竟年长又是泡在江湖中长大的,“你们两个都是初入江湖,家里长辈也都跟你们说过了,我不想废话,但有什么事,你们都给我按捺住了,不能跟个愣头青一样冲上去。”
面对这啰里吧嗦的念叨,云落雁不耐烦了,“我都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这江湖虽未曾亲至,但也听闻不少,要说武功傍身,我也不可能输在你们后面。”
沈沉渔随口道:“朝云谷的弟子也习武?”
云落雁看了一眼沈沉渔背着的兵器,“墨家庄不也习武?!”
刚还好好的莫名其妙就较上了劲,宋清寒有理由怀疑他们二人是八字不合,还有可能是……臭味相投?一搭腔就得掐架。
那股意气风发的少年气,让宋清寒久违,“你们两个给我消停了,前面就是锦州城了。”敛起了随性一脸严肃,“不闻风动陈家是武林盟锦州城中的大家,我早些时候已经书信一封到了陈家主手中,不过‘乌贼’不知是哪位来了锦州城,你俩不准私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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