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历六十一年,自夏太祖立国以来,历经三代天子励精图治,开疆拓土,整顿吏治,又逢千年难遇一次的科技大发展时期,农业五谷丰登,民生安居乐业,军事兵强马壮,大夏朝已进入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盛世。
罗浮中医药大学,男生宿舍楼,四个临将毕业的大学生正在收拾个人物品。
“苏杭,麻溜滴!”
说话的是李晓豫,皇都人,身高一米八五左右,五官俊朗,两条眉毛格外英气;他穿着格子衫,沙滩裤,戴着黑色的蛤蟆镜,一副沙滩度假的模样。
“马上收拾好了。”
苏杭,二十岁,来自泰安府,家住泰山脚下,身姿匀称,挺拔如松,温润如玉,使人一眼看去便感觉亲切。
“出发出发!杜老板都等半天了。”
李晓豫左手拖着一个拉杆箱,右手拉着苏杭,和已经准备好的马俊峰,孙嘉宁,飞奔出了宿舍楼。
杜老板看上去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膀大腰圆,姿容甚伟,倚着面包车的后门,嘴里叼着一根烟,正跟宿管员聊天打屁。
杜老板本名杜子仁,在罗浮中医药大学一食堂承包了个档口,专做麻辣鱼。苏杭四人经常去光顾,李晓豫擅长侃大山,孙嘉宁家也是开饭馆的,同杜老板也能聊得来,一来二去,逐渐就熟悉起来,便以老杜相称。老杜在白莲湖边开了农家宴,今天四人就计划去白莲湖钓鱼,晚上在农家宴吃上一顿散伙饭。
白莲湖边,四人下了面包车,老杜拿下提前准备好的四套渔具,钓竿,鱼钩,各种饵料齐全。马俊峰是宁夏府人,家乡没有大湖,到了罗浮后尤其喜欢钓鱼,特意充当三人的钓鱼导师。
“就在这里吧,这里是下风口,鱼儿因驱氧性喜欢这里,岸边还有树荫,也晒不着我们。”
马俊峰选择了一个湖边树荫下的堤岸,旁边散落着一些未收拾干净的饵料袋,一看就是老钓位。
“下边是陡坎,容易形成回流,便于鱼儿隐蔽。”
“行啊,马俊峰。看样子你周末没少钓鱼啊。”孙嘉宁放下渔具,打开鱼竿的护套。
苏杭拿了个塑料袋,边收拾四处散落的垃圾边说:“我先打扫一下卫生,你们选鱼竿。”
马俊峰和孙嘉宁选了根7米2的鱼竿,李晓豫选的8米1的鱼竿。
“长杆钓巨物。我有预感,今天能中大鱼。”李晓豫自信满满。
苏杭拿起剩下的那根6米3的鱼竿,调笑李晓豫:“嗯,是你的性格,不管能不能中鱼,牛皮先要吹出去。”
白莲湖方圆过百亩,因昔日遍植白莲而得名,据说千年未干涸,湖中有巨物存在。有人曾在泛舟时看到体长两米左右的黑影游过,因此不少钓鱼佬不远千里慕名而来,也传闻有人钓到过百斤重的青鱼。
四人一边垂钓一边闲聊,各自说了说毕业后的打算。
孙嘉宁是永平府北平郡人氏,父母开了一家饭馆,毕业后打算托托关系,把他安排进北平郡中医院。
马俊峰家里有一座大牧场,笑谈回乡后骑马牧羊,养几条边牧,在草原放荡。
李晓豫也没打算以此为业,来罗浮读大学是被罗浮山“仙山”“百越群山之主”的美誉吸引而来,宿舍中也经常谈起“稚川炼丹”、“东坡啖荔”的传说。
“苏杭,你有什么打算?”马俊峰探着脑袋问苏杭。
“回家后先在医馆给家里打打下手,可能会做些药材相关的事。”
苏杭祖上在泰山脚下开了家医馆,代代相传,据祖父所说,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两三个小时后,四人渔获不多,收获最大的马俊峰也只是钓了四五条鲫鱼和翘嘴,最大的也不足半斤,苏杭还是没有收获。
马俊峰走过来看了看苏杭的钓具,“这么粗的主线和子线,这是钓巨物的配置,怪不得你空军。”
苏杭只是珍惜同学情谊,对钓鱼并无太大的爱好,也不更换线组,只是根据马俊峰的说法,鱼饵换成了玉米粒。
日头渐渐西斜,岸边绿柳的树荫慢慢落到水面上。
突然,在水面荡漾的浮漂猛的一下黑漂,苏杭下意识的抬了下杆,感觉杆上传来巨大的拉扯力道,主线迅速绷直,划破水面和空气发出“嗡嗡”的声音。
“大货,这绝对是巨物!”
马俊峰扔下鱼竿,连忙跑过来指挥苏杭溜鱼。“这条鱼估计得上百斤,我上次看他们钓八十多斤的鲟鱼,都没这么大的动静。”李晓豫和孙嘉宁一听中了这么大的鱼,也过来围观。
“先溜溜它,消耗鱼的体力,不要形成拔河,那样容易切线。”
马俊峰一脸激动,语速很快。“立起杆来,往岸上溜。”
苏杭和鱼僵持了半个小时,感觉手臂酸痛,马俊峰接过鱼竿,继续溜鱼。
两个小时后,两人都累的满头大汗,方才看到巨物头部露出水面,是一条巨大的青鱼。青鱼体长约一米六七,脑袋堪比成年人的手掌大小,泛着青黑色的光芒。
“幸亏你用的线组足够粗,真是歪打正着。”马俊峰咧着嘴笑着:“这条鱼够我吹一辈子了。”
李晓豫拿着抄网无从下手,和巨青相比,抄网的大小看上去像个玩具。“咱们怎么把它弄上来?”
“给老杜打电话吧,让他开车来拉。”马俊峰把鱼竿交给苏杭,让他立杆继续顶着青鱼,又招呼李晓豫和孙嘉宁,“咱们三个下水把它抬上来。”
等老杜开车来到的时候,四人已经把巨青抬到了岸边的草地上,李晓豫吆喝着要老杜拍照留念。夕阳下,绿草如茵,四个青年半蹲在草地上,身前是一条巨大的青鱼。青鱼背部青黑色的鳞片映着夕阳的光芒,和青年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无比和谐。
“嚯!这么大的青鱼!”老杜绕着青鱼转了两圈,“好些年没见过了,吃了还是放了?”
巨青嘴部还微微开合,还有气息。
“吃了吧,搬上岸的时候伤了鱼鳍,估计活不了了。”马俊峰说道:“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老杜你做五斤酸菜鱼,五斤麻辣鱼,剩下的送你了。”
老杜答应道:“成!这是谁钓上来的?”
李晓豫说:“你猜。”
“我猜是苏杭。”
“怎么猜的?”众人都有些惊讶,因为苏杭从未出来钓过鱼,老杜也知道。
“两个原因,一是新手保护期,容易上大货;”老杜露出得意的笑容:“第二个原因,苏字怎么写的?”
“草字头,下边一个办。”
“错了,我说的是楷书。”
“蘇,草字头,左边一条鱼,右边一个禾,原意是用树枝或者稻草穿鳃提鱼。”苏杭解释道,把老杜的意思说了出来。
“对对,就是这个原因,苏杭这个姓就跟鱼有缘。”老杜贱贱的一笑,又问:“苏杭你学习过书法吗?”
“跟着村里的夫子学过几年行书。”
“那好,等会到了店里,可得给我留一副字。”
老杜打开面包车后门,帮着把巨青架上车,四人各自收拾好钓具,面包车向农家宴驶去。
农家宴坐落在一处山坳里,以柑,橙,荔枝等树木夹杂着篱笆为围墙,门上挂着牌匾,上书“四时春”三个大字,院落里竹林掩映,曲径通幽,一座座亭台阁楼散落其中,清风徐来,使人观之心旷神怡。
老杜招呼侍者带四人去其中一处亭台,又去安排后厨处理巨青。
李晓豫问道马俊峰:“青鱼是不是都有鱼石?”
“这么大的青鱼肯定有鱼石,一会去看看品相。品相好的话,让苏杭拿回去做个吊坠。”马俊峰肯定地说。
一阵悦耳的钢琴声传来,旋律是秋日私语;苏杭拿出手机一看,显示着吴腊雪三个字。
吴腊雪是苏杭的高中同班同学,在罗浮大学读汉语言文学系,高中同学只有两人远在罗浮读书,所以每到假期,只要时间合适,都会约着一起坐火车返乡。
“苏杭,你们放假了吗?”吴腊雪的声音软糯,却不矫揉造作,让人听着就很舒服。
“放假了,我和舍友在罗浮山玩一天,打算明天回去,你呢?”苏杭走出亭台接电话。
“我也明天回去,那我订两张车票了,明天上午十点的车。”吴腊雪又问:‘你们现在在哪呢?’
“在老杜的农家宴,”吴腊雪有次来找苏杭,苏杭请她吃的老杜的麻辣鱼,见过老杜。
“今天钓了一条大青鱼,一米七左右的长度。”终究是少年心性,苏杭口气稍微有些炫耀,无论兴奋还是失落,苏杭在吴腊雪面前从来不掩饰心情的变化。
“啊,这条鱼比我都高。”吴腊雪身高一米六八,在女子当中,已经是中等偏高的身材了。
“嗯,等我医道大成,给你配副药,应该还能长几厘米。”苏杭开着玩笑。
“好,我等着,长不高你负责啊。”
两人定好明天见面的地点,苏杭刚挂了电话,听到后厨传来一片哗然的声音,隐约听到李晓豫和马俊峰的尖叫。
“青鱼石!这特么的是青鱼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