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
媒婆笑声如洪钟,血盆大口夸张的裂开。
“送入洞房!”
跟着新郎走了许久还没到,殷文君不安的扭了扭手,声如蚊蝇:“桥年……”
脚步突然停下了。
殷文君等了许久没有回应,心里疑惑,犹豫许久轻轻掀开头纱。
“啊——”
殷文君脸色苍白如鬼,瞳孔剧烈颤抖,狼狈不堪的跌坐在地往后缩着。
只见眼前阴风阵阵,月色晦暗,鬼火撞撞,鬼哭声响彻天际,唯一突兀的是眼前一个装点着红绸的棺材!
这分明是乱葬岗!
殷文君浑身颤抖,爬起来正要跑却突然有人将她狠狠一推!
殷文君抬头看去立刻落下泪来:“桥年,你终于来了!”
“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是该在府内成亲吗?怎么在这乱葬岗!”殷文君眼泪簌簌落下。
“因为……不是我娶你!”
殷文君身子一僵!
夏桥年神色讥讽,将匕首狠狠转了几圈!
血疯狂的涌出来,又一丝不落的渗入地下的新泥。
“噗嗤!”
一把斧头凌空落下,居然砍下了殷文君的右臂!
“啊——”
殷文君终于有了反应。
她狠狠推开男人,捂住右肩在地上疯狂打滚哀嚎:“桥年——”
“桥年!”
“为何杀我!”
女子的声音凄厉恐慌,幽晦夜空下好似索命的厉鬼!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把她舌头割掉!你想把官府引来吗!”
桥年眼神一厉,举起匕首,狠狠刺入女子口中!
与此同时,那把散发着黑气的斧子再次落下!
殷文君疯狂的扭曲挣扎!
她眼睛通红,怨毒至极的盯着夏桥年!
口已经不能再喊,血液泡沫似的涌出来,发出恐怖的“嗬嗬”声。
夏桥年转开视线,神色冷漠:“文君,别怪我,这是你们殷家女儿的命!”
“殷家百年才生了两个女儿,文馨怀了我的孩子,只能牺牲你了!”
殷文君瞳孔紧缩!
文馨……是她的亲妹妹!
却和桥年有了苟且……
殷文君眼睛流出血泪。
“把这驴尿淋她身上,红衣新娘最易化厉鬼,驴尿最克。”
四肢已经被活生生剁下,一个道士正在将那些四肢剁得更碎。
“这些必须天亮之前埋好,今日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极阴日,错过了就完了!”
“好。”夏桥年把驴尿兜头倒在殷文君身上。
瞬间,那些驴尿爆发出强烈的黑气!
“这么快就生了怨气,快!把人拖棺材里去!”
“此人生前杀人无数,心性狠厉,杀父杀母杀妻杀子,煞气十足!”
“如今他们二人结成冥婚,死后自有他去压制殷文君。”
“可行?”
“鬼怕煞气,而且,此人可不仅仅是杀人那么简单。”
“他是十世恶人!注定要入畜生道的,所谓夫唱妇随,殷文君死后被他折磨压制,便是投胎也只能去畜生道!”
“如此一来,因果即断!”
道士的声音阴险诡谲。
殷文君血泪更快的涌出来。
夏桥年有几分不忍。
道士冷笑一声,猛然举起斧子狠狠落在殷文君心口!
“想想你快死的娘、你的荣华富贵、你儿子的命!”道士怒吼。
夏桥年脸色一变,最后一丝不忍彻底消失。
他神色冷漠,猛然把匕首狠狠刺入殷文君心脏!
心口的剧痛更上一层楼,殷文君猛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
道士皱眉,快速掏出三张血符,依次贴在殷文君头顶,人中,胸口。
声音瞬间消失。
殷文君最后一口气堵在了喉间!
“好强的韧性,拔了舌头也能如此骇人,不愧是殷家女儿。”
殷文君眼睛瞪大,眼球爆突,竟是死不瞑目!
道士迅速将人砍成几大块,小心翼翼的捧起那颗心脏。
夏桥年皱眉:“好了?”
“我再设个法阵,你务必要把此心藏好!”
道士随手一掀,棺材板无风自动。
砰!
棺材板合拢,道士掏出七颗血魂钉钉死。
“时间紧急,走!”
二人身影迅速掠走,只余满地血腥罪孽!
许久之后,那婚棺突然剧烈震动,又很快安静下来。
乱葬岗上,鬼火突然大盛!
阴风席卷而来,数不清的黄沙裹挟,凄厉的鬼哭声中多了一声哀嚎……
二十年后,西子湖畔。
“笃笃!”
宏伟高大的朱门露出缝隙,一个婆子探头出来,顿时愣住。
只见一女子婷婷而立,一袭白衣,眉眼如画,气质超尘脱俗,眼波流转间动人心魄。
婆子登时有些结巴:“您,可、可是来应席的夫子?”
“正是。”
声如仙乐,气质淡雅。
不知怎的,婆子无端有些羞耻自己的粗鄙,连忙端端正正站好,将鬓发理在耳后:“您快请进!”
“不知女夫子如何称呼?”
女子嘴角微微上扬。
“殷珈罗。”
婆子被这浅笑惊呆在原地,不由痴了。
回神之后瞬间脸颊通红,局促的擦了擦手:“您,您跟我来!”
“今儿一共来了足足八位女夫子,您正好是第九位呢。”
“老婆子瞧着您是这里头最出色的!”
刚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滚开!既然是给我选夫子,本少爷倒是要去瞧瞧!”
那婆子脸色一变:“坏了,是少爷来了!”
她焦急的对殷珈罗道:“少爷最不爱读书,定是来闹事的!”
殷珈罗微微一笑,正欲说话迎面一个张扬肆意的少年快步走来。
他年约十五六,周身一派贵气,眉眼澄澈,鼻若悬胆,唇虽薄却不刻。
身形挺拔高大,额前几缕长发散落,已经有了几分男子的疏朗,却与少年青涩糅合在一起。
殷珈罗认出他的身份,正是她未来的学生,夏家独子——夏为鹤。
夏为鹤看到殷珈罗之后突然顿住。
二人伫立不动,气氛莫名有些怪异。
殷珈罗细细看他容貌,天阁饱满,印堂清白,肤澄面白,竟是个好福好运的人。
心处突然刺痛。
殷珈罗浅浅一笑:“见过夏少爷。”
夏为鹤不由失神。
片刻之后,夏为鹤回神,挑眉看向殷珈罗:“你是何人?”
婆子连忙代答:“这位是来应席的夫子。”
“老奴正打算带罗夫子去后院参选。”
“不用选了!”
哈哈 ,好人不长命,慈眉善目,真是讽刺
不是刚破了吗……
这是要玩歹竹出好笋的戏码?一个靠杀人夺别人运气命数的人能生出有福有运气的人?只能说女主你活该被杀
虽然是说成亲,没正式拜堂也叫母亲?
这样的人好福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