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忙碌了半夜，可是青九此刻却是精气神十足。这一夜也是没有白花费，起码真的让他看到了一个奇迹。

姬陌心早就平静了下来。一夜的时间。他终于是能实现自己飞天的梦了。自从成为了赶尸道人之后，他几乎天天的就想着怎样才能像其他的道人那般飞天遁地。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姬陌就着悬崖边坐下，朝着青九伸手：“还有酒吗？”

青九脸色瞬间转了快一百八十度。不过叹了口气，晃动着酒葫芦，还能见着响。

“就知道你肯定是舍不得这口，得了，还给你留了一口。我可是对着嘴喝的，你不嫌弃就好！”青九夜跟着坐下来，讲酒葫芦扔给姬陌。

姬陌抿了一口，松垮垮的身子，吹着从不见底的深渊里吹来的风，好不惬意。

“青九兄弟，你为什么要帮我？”姬陌目光很平静，也很认真。

青九蓦地看着姬陌，呼哧的笑了出来：“你怎么了？”

姬陌没有回答，只是又抿了一口。

青九有些落寞，嘟起嘴，胸口松了一口气：“很重要吗？”

姬陌停顿了一下，接着重重地点点头。很重要，对他来说是如此。青九如此对他，他心中很不安。他是谁？他是姬陌，姬家小少爷。这个江湖上对他虎视眈眈的人不在少数。

不仅仅是因为江湖的深浅，可他遇见谁都不敢将自己的低全盘交出。就算是青衣长老，虽然现在看起来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可是他仍然是选择敬而远之。

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青九伸了个懒腰，躺到地上。

“我帮你，只不过是因为，你很像从前的我。”青九慢慢道来。

“你与我相处这般久，可曾见我使过御灵之术。不是我不用，而是我根本没有。我天生没有觉醒灵位，在常人的眼中，也就是一个废人而已。可是我却是出身在一个道人家族。我的父亲是名震一方的道人高手。

他是个道痴，穷尽一生，便是想要创造一个至高的术法。终于，在我六十二岁的那天，他破关而出，寻到了那道至高术法。他将那道术法传给了我，并让我发誓要将这道术法发扬光大，可是他并不知道，我其实是个废人，完全没法修炼。

可是我是族中唯一的一个继承人，为了稳住族心，我整整装了六十二年的道人高手，最后可笑的是竟然连我自己都相信了。

我答应了我的父亲，会让他所悟出的术法照耀这片世界。父亲死后，我一个人隐姓埋名来到灵山，成为了青峰的青九。”

青九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青九凝重的看着姬陌。“现在，你可是满意了。”

姬陌懂了，他明白了为何昨夜青九与自己追逐的时候，会呈现出那般的模样。

他应该本就是一个凡人而已，只不过他用了某些的手段，比如“符箓”，能够将灵力如臂指挥，伪装成为道人的模样。

可是这其中有一点，那就是只要不是真正的道人，即使掌控了灵力，可是他的本体将仍然是普通人的身体。并且随着灵力长久的留在体内，甚至可能对身体有害。

葫芦中的酒已经没有了。姬陌心中有些愧疚，青九既然愿意将这个秘密说出来，那便是真正的把自己当作兄弟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就是姬家的那位小少爷！”姬陌偏过头，轻松的说出这句话。

哪怕是面对青衣长老的时候，他都没有承认过。

谁知青九只是耸耸肩，毫不在意的说道：“我知道，这算什么秘密。”

“你猜的？”这下姬陌心中疑惑了。不过他猜想青九只不过是顺口说说的，说不定为的就是套出自己的其他秘密。

青九指着姬陌的脖子说道：“你脖子下面的三指处有一个形似骷髅的胎记。”

姬陌下意识地捂住青九指的那处，那里有一点凸起来地肉，确实是个胎记，只不过这个胎记几乎没有人知道。就是六爷都不曾知晓。可是现在青九却是知道，并且他竟然能说出胎记地具体位置。

然而青九地下一句话，却是直接让姬陌惊为天人。

“十一年前，在皇都的阳春圣地，我抱过你的！”

姬陌仔细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对于这段记忆竟然没有丝毫的印象。可是青九的口吻，却又不想是在说谎。

青九冲着姬陌摆摆手：“记忆是痛苦的根源，忘了就好。你只要知道，我叫青九，便可以了！”

这条深渊不知起始，只知道灵山山脉的这一段不过是他其中的一段而已。就像是纵横帝国的冥河一样，说不清始终。

站在姬陌和青九的位置，能越过深渊看见那一边，有一片沿着深渊边缘的海洋，海洋之水却是不留下深渊地下。时不时的，也能看见有鱼儿跃出海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可以说是一片奇景，也可以说是一片梦幻之景了。

姬陌盯的久了，不觉的有些入神。

“兄弟，你去过深渊的那边吗？”姬陌指着说道。

青九慢慢悠悠的瞅了一眼，撅着嘴说：“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深渊的那一头是什么样的景象。这条深渊，就是连尊者及的强者都飞不过去。何况我这么一个顶天了也久只能和六灵位的新弟子豆豆的老人了。”

者条深渊，却是不曾记载有人能越过去过。不过并不是没有人尝试。灵社的前一代的社长便是曾尝试过飞跃过去。可是就在他飞到半途的时候，却是突然从众人的视线之中消失，此后的数百年间也没有见他现世，估摸着便是死了。

也因此，才有了现任的灵社社长。有很多的人甚至说，就连深渊这边的人看到的那边的景象，也不过市幻影而已。因此至于深渊那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景，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姬陌听着，不觉的有些的熟悉。这样的场景便是如此的相似。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下一刻，姬陌的脑海之中涌入了一副画面，那时一条黑漆漆的河流，河旁立着一道高耸入云的山峰。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山脉，还是独峰，也没有人见过他背后的模样。

姬陌呆呆地回头，看着青九，他问道：“青九，你知道一座看不见背后的山吗？”

青九犹豫了一下，他迟疑的问道：“你说的是灵兮镇里的哪一座山是吧？”

姬陌“嗯？”的一声，青九是怎么知道灵兮镇里面的那座山的。不是说只有灵家人和姬家人进过那个地方吗？

青九嗤笑道：“这没什么，在帝国书院中有一本《桃源记》，便是记载了有一处叫做灵兮镇呃的地方，里面有一座高不见顶的山峰，还有他神奇幻丽的背面。据说就是住在灵兮镇里的人，也从来没有人能从山的北面回来过。而当年也因为这本书，许多的道人开始想要探索那片土地。可是却是在出书后的几百年间，没有任何一人能到达那个地方。

直到三百多年前，一个叫做灵瞑的人出现在世人的眼前，他才说出了关于那个地方的一些东西。可是尽管如此，人没有人到过那个地方。后来听说你们姬家有人去过了那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哎，要不你小子说说吧？我到也是好奇，纳山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姬陌脸上的浮现恐惧的神色。山的背后是什么，他不知晓，也无从知晓，可是那个地方，却是他这辈子去过最为诡异而神奇的地方。若不是那里还住着一些人，他或许便以为那里便是一片只有鬼才能居住的地狱世界。

姬陌吐了口气：“那个记载有误的地方！”

“哦？”青九道。难不成姬陌还真的知道那里，或者说姬家真的曾经去过灵兮镇。实则有姬家人去过灵兮镇的传言也只是当年六爷自己说出来的。不过姬家的大爷和七爷却是从未承认过。因此始终有一些人保持着怀疑的姿态。

姬陌想着靖节先生在《桃园记》中的记载，那是灵瞑村长亲口与他说过的。

“其实，有一个人曾经从那个地方回来过！”姬陌道。

青九倒是不是十分相信，毕竟若真是入桃源记所说，那个地方便是与这条深渊是同等的存在，根本不会有人能跨过去，还是回来了的。

姬陌沉住一口气说道：“这是真的，也因为那个人的归来，灵兮镇不在是美好的象征，而是人间地狱。”

姬陌不在愿意去与人说出那段故事，毕竟即使现在想来，那都是一段极其悲剧的回忆。青九没有说话，他隐约感觉姬陌并不是在说谎。虽然结果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因为在他的眼中，只有神才能做到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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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都已经做完了。该走的路走了，该喝的酒喝了。现在姬陌改想着要赶回九幽峰了。毕竟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关于符箓的学习，便是在今天开始了。一想起那个宛若魔鬼一样的执事，姬陌真是头皮发麻。

从此地回去九幽峰所在，至少横跨了大半个灵山的地界，也就差不多相当于跨越了三分之一的帝国的长度。姬陌难以想象他昨夜是怎么走倒这里的，或者是飞到这里的。

不多说，姬陌几步来到山头，接着纵步一跃，身子竟是没有下沉，反而是扶摇直上，仿若是乘上了风一般，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托着，不，是整个身子都被拖着，并且只要姬陌想要更快，便是能一瞬千里。此刻姬陌觉得，自己就是几乎有了能与道人等同的实力了。

青九看着在天上飞着的姬陌，不知为何，也是打心底里高兴。或许是因为见证了一段神奇，也或许是见到了年少的那个自己。

虽然青九看着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可是他此时却早已差不多八十岁了，换做是普通人，几乎都是到了入土的年纪。

青九也是不甘示弱，双手负于身后，脚下生风，身如箭矢一般朝着青峰的方向射去，身躯直入青云之上，很快便于姬陌并列齐驱。

周身传来咧咧地风声，可是对于两人来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只能是尽情的在风中行进着，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住他们。

“青九，你认识六爷是吗？”姬陌听青九谈起曾在自己小时候见过自己。那他必然也是与六爷相识的。虽然姬陌并没有这段记忆。

六爷从小便管自己管的很严，也从来不让生人接触自己，除非那人它可以完全信任。而这般，也就是说，青九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而六爷都信任的人，他自安心中也就不存在丝毫的怀疑的姿态。也理解了后者为何会这般全心全意的帮助自己。

青九从姬陌身旁呼啸而过，只是留下一道风声，他没有回答。这或许在他看来，又是一个秘密，即使是塔相信姬陌，也不能说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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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姬陌青九二人回到九山十八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了。此时也就是弟子散课的时间了。姬陌心道一声不好。这一天不见踪影，那岂不是等于放了那魔鬼执事的鸽子了。等待姬陌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严刑拷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