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比斯在赫凌堡监狱受刑罚的期间,有一个人来看探望过他。
而这人就是酒保里克·米利姆。
当初的酒保每天卖酒赚钱寄回家里,是他唯一生活的动力。
但是却被麦克多一炬,把唯一的希望化为了一片焦土。
酒保虽然迷茫堕落了一些日子,但是他也很快就找了新的动力——复仇。
酒保发誓要找到放火的人,不止是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更是要为贝雷镇的所有亡灵讨回公道;
浪漫的人总能一下子找到让自己继续前进的目标。
但是想要为贝雷镇复仇,最简单和最理智的方法就是留在赫凌堡,等待鱼家抓人。
可是呢,随着杰斯国王一死,鱼家似乎也对贝雷镇事件,完全失去了兴致。反倒是对刺杀国王的刺客显得特别上心。
酒保十分好奇。
拎着两瓶融冰就去找卡夫的弟弟,戴夫。
结果戴夫愣是把两瓶酒全部喝完,才开口道:“我二哥就是这种,国王一死,没人会再追问他贝雷镇的事情,所以他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没有意义的事情身上,反正贝雷镇的人也基本都死光了。”
酒保很生气,拍着桌子就喊道:“难道你们鱼家就这样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吗?”
“哈哈哈...”戴夫捧着肚子大笑,“那如果这凶手身上带着几十箱金币,那我的好哥哥肯定到死都会想抓到他。”
“哼,真没想到赫凌堡的领主长着这样的势利眼。”酒保咬牙切齿。
没办法,鱼家是指望不上了。所以想要报仇,还是得靠自己。
于是酒保回到了贝雷镇自己开始调查此事。
可就在他苦苦寻找真相的时候。
有个消息通过他以前的人际关系传到了他的耳朵,那就是,“卡夫领主抓到纵火的犯人了!”
酒保又惊又喜,连夜赶回赫凌堡,想看看这纵火犯究竟是哪个畜生!
可谁知道呢,这个犯人却是浮比斯,酒保来到监狱看到浮比斯,“他妈的?怎么是你?”
浮比斯抬头见到酒保,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酒保估计着,“肯定是这挨千刀的鱼家找不到凶手,就直接就抓你来顶罪了,是不是?”
酒保很清楚放火的人不是浮比斯,因为他知道连浮比斯自己都在找凶手,怎么会是凶手呢。
酒保接着说:“这次我可救不了你了,瘸子。”
“没关系。”
酒保看着遍体鳞伤的浮比斯,虽然心里挺怜悯他的,但是他俩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不顾一切冒着危险救他出来的地步。
于是酒保带着失落的心情离开了监狱,再次回到贝雷镇。
而不久之后,从监狱逃出来的浮比斯。
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贝雷镇找酒保。
然而此时的贝雷镇也已经不是当年的光景。
自从居民们死后,这些房屋资产就被鱼家全部搜刮去了。
什么金银细软,什么锅碗瓢盆全被刮了个空,只剩光秃秃的高墙石壁,所以现在的贝雷镇才是真正意义的死镇。
而浮比斯最后在海边的大理石房找到了酒保,这房子是酒保以前的家,里面有他很多回忆,所以他也一直住在这里。
酒保看到浮比斯异常惊讶,“你逃出来了?”
浮比斯点点头。
“那你找我干什么?你可别害死我啊!”酒保说着,探头看看门外是否有其他人,“你赶紧走。”
“我们是朋友。”
“不不不不,我们不是。”酒保不断摇着头。
“我件事要你帮忙。”
“停!你别说了,赶紧走,”酒保很坚决。
“鱼家明天要带着大军出海了,我要你帮我混上船。”
“你疯了是不是?人家出海关你屁事,你刚从鱼家逃出来,现在又要回去?你不要命,我还要,你赶紧滚。”
“你知道鱼家出海的目的吗?”浮比斯说。
“抓个大刺客,”酒保不屑,以酒保的消息网,这么大的事情当然知道。
而浮比斯却说:“他就是贝雷镇纵火犯。”
“什么?”酒保十分震惊,他瞪着大眼睛问道。
“所以我要你把我弄上船,跟着鱼家一起去抓他。”
酒保暗暗思忖,好不容易有线索了,可不能轻易放手。
酒保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觉得我从监狱逃出来,为什么不跑远,反而还要混上鱼家的船。”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跟鱼家解释清楚,然后让他带你去?”酒保疑问。
“不行,他们不会相信我的。”
酒保沉默了,他盯着浮比斯的双眼,想看看他是不是在玩把戏骗自己。
酒保独自思量了好长一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了浮比斯的请求。
并且他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去,毕竟他也想亲手处决这个杀害他父亲的纵火犯。
所以最终,酒保通过关系和金钱,二人假扮为鱼家的水手,顺利的混上鱼家的船只。
而另一边,东维与亚克兰的战争,也已经彻底爆发了。
西边亚克兰大国的攻势越来越凶猛。
亚克兰已经吞掉了东维三分之一的土地,而且正以惊人的速度扩张。
亚克兰在东维领土上的兵力有十五六万,而东维所有家族的人马加起来也就只有七万多。
更何况现在有一万多在守乌南城,还有鱼家八九千人正怀着鬼胎准备出海;
所以现在真正与亚克兰抗衡的,只有微微的五万左右兵力。
而且如今,亚克兰的大军也已经压到了“骆驼之城”。
骆驼之城是海森明领主的主城,也是东维领土的咽喉。
如果骆驼之城一旦被攻破,那么东维之路,就能直指首都格萨林。
这也是东维建国以来,遇到的最大的危机!
今天。
骆驼城被亚克兰大军被围的第四天。
亚克兰大军总指挥官布兰登。骑着马,威风凛凛来到骆驼城门下。
布兰登高声喊道:“海森明老头!是你在上面吗?这破城还是你在守吗?”
布兰登连连叫唤了好几声。
城上的海森明才回了一句:“正是你爷爷在这。”
“原来他们说的没错啊,你这老东西还没死呢?”
“哼,老夫现在还能慰问你母亲呢。”
海森明这句话,瞬间就把布兰登激怒了。
布兰登红着脸,指着城上的海森明就骂:“老东西,别不识好歹,看见这遍地兰兵了没?”
“赶紧滚吧!不然等一会儿老夫没忍住,直接让他们一箭射死你,那就别怪老夫不讲道义了。”
“死老头!”布兰登直接喊了起来,“赶紧开门投降!我可以保证,你会毫发无伤,而且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然而海森明非但不理会,还当场撒一盆热尿,就往城下泼。
泼得布兰登身上到处都是。
布兰登大将气急败坏!
他骑着马,急匆匆回到军营脱掉骚臭的衣服。
布兰登赤裸着上身,激动的对着一旁的副官就喊道:“立即下令攻城!今晚我拿这老家伙的骨头下酒!”
副官单手捂着腰间的剑,微微点头领命。
不一会儿。
四个兰兵,来到营帐外并排站着。
他们一同拿起牛角做的号角,鼓起大大腮帮子,拼命吹起进攻的号角!
“呜~呜~呜~呜~......”
亚克兰的营帐有上千个,遍布方圆几百平方米,总军营的号角一响起!
各个区域的兰兵立即拿起大锤,抡起帐外的大鼓。
“咚!咚!咚!......”
瞬间!整个亚克兰军营,全部紧张了起来。
每个士兵迅速佩戴好自己盔甲,武器。
“哒哒哒...”跑到账外集合。
亚克兰的军官们,骑着健壮的马匹,面容十分严肃,检阅着一排排士兵。
这时,布兰登已经换好了衣服。
而且装备上了更加铮亮,更加昂贵的盔甲,后肩也多披了一个蓝色的绸布披风。
布兰登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搂着一个头盔,一副道貌岸然进行最后的检阅。
然后布兰登掉了马头,朝着骆驼城方向就走去。
身后四五万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紧紧跟在后面。
没出一小会儿,密密麻麻的兰军就来到了骆驼城前。
布兰登戴上了头盔,举起右手,微微向前一挥。
身旁的传令兵立即领悟,传令兵拿起纯红色的小旗子,高举在空中,然后打出进攻的讯号。
远处的士兵看到信号,立即吹起号角,擂起大鼓,
“呜呜呜......咚咚咚......”
瞬间,舞动了上千个不要命的攻城兰兵。
他们有的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扛着攻城炮就往城门前冲。
“啊啊啊~......”士兵们的呐喊声已经布满了整片天空。
还有些个兰兵背着装满鱼油的瓷缸,也一同扑向城门,势必要把大门烧出个洞来;
而这些冲锋选手的后方,则是三四排弓箭手。
他们整齐的拉起大弓,放着箭,
“唰唰唰......”密密麻麻的箭射上城墙。
而且在这些弓箭手的后面,还有一个梯队。
那就是一排巨大的投石机。
投石机放上了一个个待命坚石。
他们的指挥官站在高处,举起指挥旗,猛的向下一挥,“放!!!”
“哗哗哗......”坚硬的石头砸到了城墙之上。
砸得骆驼城这里一个窟窿,那里一个窟窿,砸死了个个东维的守城兵。
骆驼城上的海森明,满身汗,满脸灰,撕心裂肺的喊着:“稳住!给我稳住!丢掉你该死的恐惧,拿出你该死的箭,给我射死底下该死的客人!”
守城的东维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居高临下,拿起弓箭唰唰唰,还以颜色。
他们举起乱石,和所有的怒气就往下砸!击退了一个个,一节节兰兵;
两军之间的呐喊声和惨叫声,伴随着硝烟交替升空;
城下倒地的士兵越来越多,攻城之路也越来越不平坦;
但是只要后面的进攻号角声一刻不停止。
冲锋的兰兵就没有理由,活着后退。
就这样海森明领主在骆驼之城,守了整整七天的进攻。
虽然守城的东维兵伤亡惨重。
但是底下叫门的人死伤更多,兰军在城下的尸体也已经堆积成山,遍地死肉。
然而,远在潘城的亚克兰军师波鲁提,实在看不下去,他对西博说:“陛下,不能再这样下去啊~”
“不,就这样继续,”西博想也不想,果断回答。
“陛下!我们没必要再这样白白浪费这么多条生命,现在骆驼之城已经被我们完全包围,我们只需等他们坐吃山空就行了,没必要操之过急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啊!”
“不,朕要让这群东维的叛徒见识一下亚克兰的怒火,我们有得是兵,就这样,让布兰登这样打着,我就不信,小小的骆驼城有那么难攻。”西博顾不得那么多,只想着要马上取得东维,获取天下;
“陛下!”波鲁提还想劝说。
然而西博没有理会,他转头对着底下的武将喊道:“苏格里、德拉邦特、弗李曼你们三人各带一万兵前往骆驼城的北南东三面,和布兰登的西面同时攻城,我想这死骆驼这些天也损耗了不少兵力了,你们同时攻城,他们肯定防守不过来!”
这时,亚克兰的年轻军队财务大臣,凯文·道尔森,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喊道:“陛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凯文身上,包括西博国王。
凯文一脸自信,一脸高傲的样子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众人面前,凯文一脸道貌岸然说道:“陛下,骆驼城那么难攻,为何不先绕过它,直接去东攻下维的首都格萨林?只要他们的都城,格萨林一旦攻下,那么骆驼城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啊。”
凯文说完一脸自鸣得意,站在原地。
然而西博国王听完,他转头问波鲁提军师,“这人是谁?”
波鲁提右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闭着眼睛说道:“是上一任军队财务大臣的儿子,凯文·道尔森,刚刚上任不久。”
西博国王听完点点头,然后朝着底下喊了一句:“来人,把他拖下去,把头砍了。”
“啊!”凯文像只被吓坏的老鼠,惊慌失措,“陛下为何要杀我?是不是我听错了?还是陛下您说错了?”
然后卫兵已经到来,两个卫兵直接把哭闹的凯文拖了下去。
而西博则是一脸怒气,他愤愤的骂道:“以后禁止蠢驴来参加军事会议!”
凯文自以为带着大军绕过骆驼城,就能取下格萨林,这个初生的牛犊不知道,什么叫做步步为营。
说个最简单的道理,如果绕过骆驼城,去攻打格萨林,万一格萨林也迟迟没有攻下,而后方还有个骆驼城,到那时候,亚克兰的大军就夹在中间,形成了两难的境地,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凯文被拖下去后,没一会儿,西博就问旁边的波鲁提,“吉尔的蔚蓝军怎么样了?”
“回陛下,蔚蓝军已经聚集完毕,共有三千人左右,而且正往潘城赶来——”
“——叫他们不用过来了,让他们去骆驼城给布兰登,正好把这几天死的人数补回来。”
“陛下,这么做,不太合适吧?”波鲁提刚看见凯文被处死,自己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
“怎么不行?反正他们都是卖主求荣的废物,不能重用,还不如让他们直接去前线打光算了,他们能活下来那是最好,要是死了也无关紧要。”
“陛下......”波鲁提心里觉得这样做十分不妥,但又不知道如何劝说,也不敢再劝说。
会议结束。
第二天。
亚克兰的三大将苏格里、弗李曼、德拉邦德领命。各带着一万兵,已经在骆驼城各面就位。
而这东南北三面的大门也都紧紧关闭着,城墙上没看到任何卫兵,只有几杆骆驼旗帜和太阳旗帜飘飘,十分平静。
南门的苏格里大将一看十分开心。
他心想:“卫兵估计都去西门守城了吧。”
所以急于立功的苏格里,连大营都没扎就开始下令攻城;
苏格里让前排人员轻装推云梯,趁机摸上城墙;
于是上百个兰兵穿着轻甲,佩戴短剑和匕首,顺着云梯就爬上了城墙。
当第一个兰兵登上了高墙,他一只脚踩上墙沿终于来到顶点。
他本来满心欢喜看了一眼墙内,结果却差点没被吓死。
此时高墙上是满满的东维兵拿着长矛蹲在那,这个兰兵被吓得咽了口口水,一动不动;
然而在人群中的雷蒙猛地站起身,大吼一句:“给我往死里捅!”
瞬间!蹲在地的东维兵好像受到惊吓的蜂巢,全部举着长矛蜂拥而起。
第一个登顶的兰兵直接被一矛刺穿胸口倒下高墙。
上百斤的人在几十米的高空砸落在地,发出像刀拍猪肉一样,“啪!”的一声;
接着又掉一个,掉两个,掉三个...爬城的兰兵如雨点一般,被一个个刺落。
有得还砸到了底下活着的兰兵,骨头与骨头的碰撞,肉与肉的相融,一起携手躺在了地上。
而城墙上的雷蒙再次下令,千千万万的箭从墙上射了下来。
这下真正的雨点来了,城下没有打伞的兰兵发出声声哀嚎。
大将苏格里坐在远处的马背上,望着城下倒地的兰兵,怒不可遏,气急败坏。
他连忙喊道:“所有人都退回来!”
他心里暗暗骂着,阴险狡诈的恶徒,真他娘的混账!
原来,骆驼之城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把里面的所有居民给转移了。
然后雷蒙和奥多两人就带着东维的大军屯入了这骆驼城,所以里面也多的是守城的兵;
另外两边的两个大将军也直接尝试了轻装偷偷攻城,然而结果也都一样,全部大败。
三位亚克兰的大将才刚开始就受到巨大的损失,未免有点心慌,于是都开始安札营地,为长久作战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