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去罗浮读书,这次琴岛府之行,是苏杭第一次离开泰山,所以第二天返程之前,他兴致勃勃的拉着吴腊雪去采买特产,不说礼品的价值高低,总是一份心意。
贺小伟带着两人来到昌乐路文化市场,苏杭和吴腊雪负责挑选,他负责砍价;别看贺小伟年纪小,一口地道的琴岛府岛北区口音,也不至于被店家当作肥羊来宰。
都说女人最大的爱好就是逛街,美女也不例外,吴腊雪逛得颇为开心,和苏杭从头走到尾,最后发现苏杭和贺小伟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才意犹未尽的离开文化市场。
一件名为“金鸡报晓”的紫铜摆件,据说是老师傅用“失蜡浇铸法”打造的,栩栩如生;按照店家的说法,金鸡摆件化煞驱邪,镇宅保平安,更可以生财旺运。
或是因为吴腊雪的容貌脱俗,店家还对她说了一番五行命理,花草属卯木,金鸡属酉金,酉金克制卯木,所以金鸡摆件还有克制桃花运的作用。
可能是“克制桃花”这句话一锤定音,吴腊雪当即决定买下这个摆件,都不给贺小伟展现砍价才能的机会,直接让店家打包。
所以这本是苏杭送给苏爷爷的礼物,被吴腊雪做主回去后摆在苏杭的卧室之中,苏杭被迫又给爷爷选了一件纯银大烟杆。
苏奶奶的礼物是一件南红手串,锦红料,色泽通透,是所有礼物中价值最昂贵的一件。
贺兰的礼物是一根鎏金嵌玉的金钗,钗首镶嵌着一块红玛瑙,钗体金丝绕制,据说是几百年前的古物。
苏水生则被儿子遗忘在角落,幸好吴腊雪觉得不给他带点什么说不过去,苏杭顺手拿了一件竹编的蛐蛐笼子,说是让不着调的老爹养蛐蛐,这个修身养性。
苏杭又为家中几个女子挑选了几件贝雕、两个水族箱的月光水母,几株黑山耐冬,堆在地上占据了一大片空间。
吴腊雪无语的看着苏杭,苏杭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些东西确实不好带,我去办个托运吧?”
吴腊雪说道:“你忘了火哥家是做什么的了吧,让她安排个车吧,顺便把你我也带回去吧。”
梁王集团的两大主业就是货运与跑腿,半个小时后,一辆货车和一辆房车停到了昌乐路文化市场门口,等车的期间,吴腊雪给齐紫菀打电话告别,却被齐紫菀告知也要去天齐药业,想和负责人商谈合作事宜,吴腊雪给她说了地址,说可以带她一起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吴腊雪看着引吭向天歌的金鸡,感觉似乎上当了。
两个时辰后,三人就回到了卧龙村。
进门之后,苏杭望着后院摆的密密麻麻的灵药,脸色绿的如同灵药的叶片。
苏杭可以查看灵药有没有灵气,别人却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昨天苏杭出门之后,面对纷至沓来换药的人群,梁艾火有些不知所措,人家大老远送过来灵药,让人等两天也不合适,都收下吧,若是里边有鱼目混珠的,那就亏大了。
最后还是苏爷爷亲自出马,苏爷爷虽然不能分辨灵药有无乙木灵气,却可以大概判断药龄,除了那些明显是药龄不足,以次充好的草药,只要感觉药龄误差不大的,梁艾火小手一挥,全都收了下来。
贺兰把梁艾火拉到一旁,小声问道:“若是里边有相差一两年,没有蕴含灵气的,岂不是亏了?”
梁艾火傲娇的说道:“咱们不差钱,现在苏杭的修行最重要,所以宁肯买错,不能放过,即使不含灵气,种在药田里一两年,也可以用了。”
苏杭在后院消化灵药的时候,奸商三人组正在接待齐紫菀,千金药业和瑞安医药集团双雄并立,陈燕窠和齐紫菀也是互相慕名。对于陈燕窠押注天齐药业这一步棋,齐紫菀大为佩服,见面之后就是一通夸赞。
寒暄过后,齐紫菀说明来意,开口问道:“天齐药业现在生产能力还是不足,不知道陈总有没有提升产能的想法?”
陈燕窠说道:“养颜丸需要的药材对药龄要求极高,限制产能的不是人员和资金,而是合适的药材,这方面不太好提升。”
齐紫菀微微一笑,说道:“茯苓,葛根,白芷,当归,黄芪,何首乌,枸杞子,熟地黄,好像都不是多么珍贵的药材。”
陈燕窠心中一惊,苏杭偶尔说过养颜丸的配方,里边确实有这些药材,看来随着天齐养颜丸销售的火爆,瑞安医药集团也做了不少研究。
梁艾火面色不豫,冷笑道:“看来瑞安医药集团对我们的产品很有研究啊,怕是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吧。”
面对梁艾火的嘲讽,齐紫菀并不生气,依然微笑着说:“天齐养颜丸价比黄金,不只是瑞安医药,从上市之日起,业内就有不少药企开始研究配方,我们只是从成药分析成分,已经算是很守规矩了。”
梁艾火问道:“不守规矩的又如何?”
齐紫菀答道:“有些不守规矩的,已经在追查你们的进货渠道了,估计现在你们采购的每一种药材的资料,包括药龄、产地,都在别人桌子上放着了。”
吴腊雪的声音也有些冷意,问道:“所以,紫菀你是想威胁我们吗?”
齐紫菀摇头笑道:“当然不是,我是真心想来合作的,说这些只是提醒你们,单靠一种成功的产品,容易根基不稳,是撑不起来一个企业的。”
陈燕窠问道:“你想怎么合作?”
齐紫菀说道:“我手里也有一个残缺的古方,想请苏老神医出手研究一下。若是能配制出来,我以古方入股,加上所有审批手续的关卡疏通,我要和陈总同样的股份。”
陈燕窠心中凛然,看来现在其他的药企已经对天齐药业了解颇深,不仅是养颜丸的配方,甚至是天齐药业的股权构成,上市的来龙去脉,都被人研究透了。
梁艾火直接拒绝道:“这绝对不行,没得商量。”
齐紫菀悠然的说道:“梁经理不是天齐药业的负责人吧?”
梁艾火气急,张口便要赶她出去,吴腊雪拉住梁艾火的手,对齐紫菀说:“这个事情我们三个都做不了主,你回去等等吧,我们商量好之后会尽快给你答复。”
齐紫菀神色自若地告辞离去,似是胸有成竹,丝毫不为刚才谈崩了而忧虑。
梁艾火脸上没有了怒容,率先说道:“这个齐紫菀不好对付,宠辱不惊,颇有大家风范。”
吴腊雪嘿嘿一笑,说道:“火哥不愧是专业演员,刚才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
梁艾火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们一个总经理,一个财务经理,都不适合做恶人,只能我来当这个恶人了。”
吴腊雪说:“齐紫菀和李明月关系挺好的,也不能过分得罪,否则苏杭怕是要难做。”
陈燕窠问:“李明月是谁?”
吴腊雪答道:“李明月是李晓豫的姐姐,在琴岛府碰到的,我还没来得及对你们说。”
梁艾火一拍大腿,生气的说道:“这家伙到底是属什么的,怎么到哪都能碰到美女,明天我要把后山的桃树都砍了。”
吴腊雪默默拿出金鸡报晓的摆件放到桌上,幽幽说道:“估计没用,金鸡都镇不住他的桃花运。”
陈燕窠置身事外,这可跟她没关系,她和苏杭只是好朋友,不是红颜知己。
陈燕窠问道:“先说正事,这事儿到底怎么办?”
吴腊雪和梁艾火都不懂公司运营,一同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陈燕窠。
陈燕窠一直认为她们和苏杭是一家人,自己只是个外人,所以等她俩的意见,此刻见到两人这般模样,只能先提出一个建议让她们商量。
陈燕窠说道:“天齐药业是咱们一起创立的,股权明确,资产和盈利情况都非常好,不适合再引入投资人;否则股权越分散,越容易引起龃龉。”
吴腊雪和梁艾火一言不发,默默点头。
陈燕窠又说道:“一般像齐紫菀这种情况,适合成立一个新的公司,我们以天齐药业作为一个整体入股,齐紫菀是另一个股东,两家协商权利义务和股权划分。”
吴腊雪和梁艾火一言不发,再次默默点头。
陈燕窠继续说道:“这种方式既不影响天齐药业既有的股权架构,又能达到相互合作的目的,在商业合作上比较常见。”
吴腊雪和梁艾火依然一言不发,继续默默点头。
陈燕窠怒道:“你俩又不是桌上的摆件,为何只会点头?”
吴腊雪恨不得把桌子上的金鸡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