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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意识苏醒

时空夹缝的青铜齿轮在共振余波中渗出金色液滴,霍诀胸口的“生命之核”碎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暗红。当最后一道锁链崩解时,他眼中的狰狞红光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与霍辞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只是那瞳孔深处沉淀着千年的沧桑。沈星婉伸手接住他瘫软的身体,触到他肩胛骨处交错的旧伤——那是幼年被铁链勒出的永久性凹陷。

“轻一点……他的经脉还在自愈。”江屿的声音沙哑,融合的玉佩在掌心发烫,玉料上的鸢尾花印记正与霍诀眉心的淡金印记产生最后的共鸣。霍诀的身体开始泛起透明的光纹,那些光纹沿着血管蔓延,最终在皮肤表面凝结成细小的鸢尾花图案,每一朵都对应着霍辞日记里的某段记载。

“小辞他……”霍诀的指尖颤抖着指向沈星婉胸口,那里的心脏正随着他的话语微微发烫,“在心律空间核心……藏了枚‘逆咒之种’。”他的咳嗽震落肩头的光尘,那些光尘在空中组成霍辞穿着白大褂的剪影,正将一枚种子状的晶体嵌入黑曜石祭坛,“当年他偷换了祭祀用的‘生命之核’,真正的核心……”

沈星婉的眼泪砸在霍诀染血的祭袍上,晕开深色的花斑。她想起霍辞手术前一夜,在素描本最后一页画的奇怪种子,旁边用铅笔写着“若我不在,此物可破万咒”。而此刻,霍诀胸口的碎片正与她心脏里的意识碎片产生共鸣,两股同源的力量在时空夹缝中掀起金色风暴。

“《生命法典》的残页……”霍诀的声音突然被齿轮轰鸣吞没,他的身体开始分解成万千光蝶,每只光蝶的翅膀都映着不同时期的霍辞——有在图书馆睡着的少年,有在实验室皱眉的青年,还有在手术台前微笑的身影。光蝶汇聚成流,涌入沈星婉掌心的“生命之核”碎片,将晶体染成剔透的琥珀色。

“去找……祖宅地窖的……”霍诀的最后一个字散作光粒,融入碎片时,沈星婉的心脏传来清晰的共鸣——那是霍辞的意识在传递坐标。她摊开手掌,碎片表面浮现出立体的地图投影,地窖的入口正位于江家祖宅的紫藤花架下,那里也是当年双子埋下时光胶囊的地方。

江屿的玉佩突然发出蜂鸣,玉料边缘渗出的净化之力与碎片产生共振,在地面蚀刻出通往地窖的光路。时空夹缝的齿轮开始逆向转动,沈星婉看见时光洪流中,年幼的霍诀正将一本残破的古籍塞进树洞,而霍辞在不远处放哨,手里攥着半块樱花糖。

“《生命法典》的残页……”江屿的指尖划过光路上的咒文,那些文字突然亮起,组成霍辞的笔迹,“当年他冒死偷出核心章节,藏在紫藤花的根须里。”他的声音顿住,想起自己十二岁时,曾在树洞深处见过模糊的金色书角,却被江凛厉声喝止。

当两人循着光路来到祖宅废墟的紫藤花架下时,坍塌的青砖下透出幽幽紫光。沈星婉的光刃切开缠绕的根须,露出被时光侵蚀的地窖石门。门上的兽首衔环突然睁开眼睛,喷出的不是毒气,而是霍诀的记忆碎片——他跪在祭坛前,江墨将法典残页塞进他衣兜,冷笑道“这东西,或许能让你多活几天”。

“江墨早就知道……”沈星婉的光刃重重劈在石门上,溅起的火星竟是法典残页的文字。门后是螺旋向下的石阶,墙壁上镶嵌的黑色晶石正与她掌心的碎片产生共鸣,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霍辞模糊的低语,像是在诵读法典上的咒文。

地窖中央的石台上,躺着半卷残破的羊皮卷。沈星婉伸手去拿时,卷册突然爆发出强光,无数金色文字在空中飞舞,组成《生命法典》的完整篇章。但在文字的缝隙中,她看见江墨的身影站在心律空间的核心入口,手中握着另一卷残页,残页上的咒文正与她掌心的碎片产生不祥的共振。

“恭候多时了,沈小姐。”江墨的声音从光影中传来,他后颈的紫色印记与石台四周的黑色晶石同步发亮,“霍诀那蠢货到死都不知道,他守护的‘逆咒之种’,其实是打开终极维度的钥匙。”他抬手时,地窖顶部的紫藤花架突然坍缩,露出天空中缓缓旋转的心律空间裂缝,裂缝中央,一枚巨大的种子状晶体正在吸收城市的心跳能量。

沈星婉握紧掌心的碎片,感受着霍辞意识碎片传来的灼热。她知道,江墨手中的残页记载着扭曲的真相,而真正的逆转之法,藏在霍诀用千年囚禁换来的记忆深处。当她与江屿的目光交汇时,两人掌心的玉佩与碎片同时爆发出强光,法典残页上的文字开始重组,显现出被篡改前的真正内容——那是一段关于“以爱破咒”的古老箴言,而箴言的配图,正是沈星婉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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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意识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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