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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禁地、血祭与匣钵初鸣

县志泛黄的书页在指尖簌簌作响,那枚冰冷锐利的“禁地”印记和旁边狰狞的鼎炉符号,如同烙印般烫在林溪的视网膜上。溪山禁地!血祭!爷爷留下的瓷片,指向的竟是那片被祖辈口口相传、严令禁止踏足的死亡山坳!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蟒,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几乎无法呼吸。六叔公浑浊的眼中也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林溪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禁…禁地?!血…血祭?!溪丫头…那地方…去不得啊!那是老祖宗定下的死规矩!进去的人…就没见活着出来的!邪性!太邪性了!”

邪性?林溪的指尖死死抠着县志粗糙的书页边缘。赵金宝三天的催命符如同悬颈利刃,父亲在ICU的呼吸机滴答作响,爷爷和父亲身上缠绕的、与“川”字钩符号相关的谜团与死亡阴影…这一切,哪一个不比虚无缥缈的“邪性”更真实、更迫在眉睫的致命?!

“六叔公,”林溪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断退路的决绝,“我爸的命,溪山窑的根,都系在这上面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禁地’,我闯定了!”

她不再犹豫,将县志、刻字瓷片、还有那块冰冷的金属匣钵再次用布包好,紧紧抱在怀里。那匣钵冰冷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像一颗沉睡的心脏,带着不祥的悸动。她冲出老宅厨房,不顾六叔公在身后焦急的呼喊和劝阻,一头扎进暮色渐沉的村巷。

目标明确——村西头那座破败的土地庙。庙里供着的,不是常见的神佛,而是一块造型古拙、布满苔痕的“镇山石”,据说是当年立村定界时埋下的。六叔公提过,禁地的具体方位,或许能从这镇山石的指向和庙里残存的碑文中找到蛛丝马迹!

暮色四合,山风呜咽。破败的土地庙孤零零地立在村西头荒草丛生的土坡上,残垣断壁,蛛网密布。腐朽的木门虚掩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林溪推开沉重的门板,一股浓烈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庙内昏暗,只有残破的屋顶缝隙透下几缕惨淡的天光。正中神龛早已坍塌,只剩半截石座。石座之上,一块约半人高、通体黝黑、形状不规则的巨石矗立着,表面布满了岁月侵蚀的凹痕和湿滑的青苔。这就是“镇山石”。石头的基座旁,散落着几块断裂的石碑残片,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林溪点亮手机电筒,光束刺破黑暗。她顾不上肮脏,跪在冰冷的石地上,凑近那些石碑残片,用袖子用力擦拭着表面的污垢和苔藓。指尖拂过冰冷的刻痕,辨认着那些残破的笔画。

“…西…行…三…里…坳…有…渊…深…不…可…测…水…寒…刺…骨…”

“…古…祭…坛…在…渊…北…三…百…步…石…台…如…鼎…刻…有…异…纹…”

“…邪…祟…镇…之…擅…入…者…死…”

“…血…祀…可…通…幽…招…祸…延…千…秋…”

断断续续的文字,拼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禁地在村西三里一个深不可测的寒潭附近!潭水之北三百步,有一座形如巨鼎的石台祭坛!上面刻着“异纹”!擅入者死!而“血祀”…能沟通邪祟,招致大祸!

“渊…鼎…异纹…血祀…”林溪的心脏狂跳着,手指因用力而发白。瓷片上的水纹、鼎炉、人形、血祭文字…县志上的禁地标记…石碑的残言断语…所有的线索,严丝合缝地指向了同一个地方——溪山禁地,寒潭北,鼎形祭坛!

她猛地抬头,目光投向神龛上的镇山石!这块石头,就是指向禁地的坐标!她扑到镇山石旁,手机光束仔细扫过石头粗糙的表面。果然!在石头朝向西方的一个棱角处,她发现了几道极其古拙、深峻的刻痕!

那刻痕线条简洁却带着独特的锐利感——一个抽象的“川”字,中间一竖的顶端微微弯曲,形成一个类似钩子的形状!

“川”字钩!又是它!

林溪的呼吸彻底停滞!这符号,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从秘色瓷片、石板、金属匣钵、爷爷的死亡、父亲的恐惧…一路蜿蜒,最终盘踞在这指向死亡禁地的镇山石上!它是钥匙?是诅咒?还是…某种古老仪式的标记?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近乎宿命的冰冷感攫住了她。但此刻,退路已断。赵金宝的倒计时如同丧钟在脑海轰鸣。

她不再迟疑,掏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和一张皱巴巴的纸,迅速将石碑上关键的方位信息(西行三里、渊北三百步)和镇山石上“川”字钩符号的朝向描摹下来。然后,她对着镇山石深深看了一眼,仿佛要将这冰冷的坐标刻进灵魂深处,转身冲出土地庙,身影迅速没入愈发浓重的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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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吞噬了群山。林溪背着沉重的帆布包(里面装着金属匣钵、瓷片、县志、少量干粮、水、绳索、强光手电和那把锋利的修坯刀),如同一个孤独的幽灵,穿行在寂静无人的山林小径上。手机早已没电关机,唯一的光源是手中那支强光手电,光柱在浓密的枝叶和嶙峋怪石间劈开一条惨白的光路。

按照描摹的方位,她离开村子,一路向西。山路崎岖湿滑,夜枭的怪叫和不知名野兽的低吼在黑暗中此起彼伏,更添阴森。她深一脚浅一脚,每一步都踩在未知的恐惧上。心中只有一个执念:找到寒潭!找到鼎形祭坛!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路彻底消失,只剩下茂密的原始次生林和陡峭的山坡。空气变得异常潮湿阴冷,带着一股浓重的水腥味和腐烂植物的气息。林溪拨开一丛湿漉漉的、带着尖刺的灌木,手电光柱猛地刺破前方浓重的黑暗!

一片死寂的、黑沉沉的水面出现在眼前!

水面不大,却深不见底,如同墨玉镶嵌在群山环抱的坳底。水面平滑如镜,没有一丝涟漪,倒映着惨淡的星光和手电的光柱,显得诡异而深邃。刺骨的寒意从水面弥漫开来,让林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这就是石碑上记载的“渊”?寒潭!

她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按照记载,沿着潭边向北搜寻。脚下是湿滑的苔藓和嶙峋的怪石,稍有不慎就会滑入那深不见底的寒潭。手电光在黑暗的潭边扫动,光束颤抖。

三百步…她心中默数着。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突然,手电光柱定格在潭边一块巨大、突兀的黑色岩石上!那岩石的形状极其怪异,底部浑圆宽厚,向上逐渐收束,顶部微微内凹,形成平台…整体轮廓,竟像一个没有腿足的…巨大石鼎!

鼎形祭坛!

林溪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踉跄着靠近。

祭坛通体由一种黝黑冰冷的岩石雕凿而成,历经岁月风雨侵蚀,表面布满了坑洼和苔痕,却依旧透着一股沉重、蛮荒的压迫感。祭坛的基座和台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深峻繁复的刻纹!那些刻纹线条古拙诡异,充满了扭曲的几何美感和原始的神秘力量,与爷爷留下的石板、金属匣钵上的纹路风格如出一辙!而在祭坛正中央的平台凹陷处,赫然刻着一个巨大的、占据了整个凹陷底部的符号!

那符号线条简洁却带着独特的锐利感——一个抽象的“川”字,中间一竖的顶端微微弯曲,形成一个类似钩子的形状!

“川”字钩!它如同烙印,刻在这死亡祭坛的心脏!

林溪的手电光颤抖着扫过祭坛周围的地面。泥土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暗红色,仿佛被什么液体反复浸染过。一些散落的白骨半掩在腐叶和泥土中,在惨白的光线下反射着森冷的光。空气中那股混合着水腥、腐叶和隐隐血腥的气息,似乎更加浓重了。

血祭!石碑上的警告绝非虚言!

巨大的恐惧和生理性的不适让林溪胃里翻江倒海。她扶着冰冷刺骨的石鼎边缘,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这就是爷爷瓷片上指向的地方?这就是“川”字钩符号最终盘踞的巢穴?爷爷当年…来过这里?他留下的那个金属匣钵…和这里有关?

她颤抖着手,解开背后的帆布包,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冰冷的金属匣钵取了出来。匣钵在惨白的手电光下,散发着幽幽的暗哑光泽。祭坛上的巨大“川”字钩符号,与匣钵底部那个微缩版的符号,仿佛在无声地共鸣。

匣钵…祭坛…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林溪的目光死死盯着祭坛中央那个巨大的“川”字钩凹陷。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现——匣钵底部的符号,与祭坛凹陷的形状…是否…能严丝合缝地嵌合?!

她屏住呼吸,如同捧着一块即将引爆的炸弹,颤抖着双手,将那个沉重冰冷的金属匣钵,底部朝下,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对准祭坛中央那个巨大的“川”字钩凹陷,放了下去。

当匣钵底部的微缩符号,接触到祭坛凹陷边缘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低沉嗡鸣,毫无征兆地响起!整个鼎形祭坛,似乎都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

林溪如同触电般猛地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匣钵稳稳地嵌在了祭坛中央的凹陷里!底部的“川”字钩符号,与祭坛凹陷的轮廓,完美契合!严丝合缝!

紧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以嵌合的匣钵为中心,祭坛上那些原本黯淡无光、深峻繁复的刻纹,如同被无形的电流激活!一道道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见的幽蓝色光芒,顺着刻纹的沟壑迅速流淌、蔓延!转瞬之间,整个黝黑的石鼎祭坛表面,布满了如同血管般搏动的幽蓝光网!光芒明灭不定,将林溪惨白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嗡…嗡…嗡…”

低沉的嗡鸣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发出沉闷的呼吸!祭坛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温度急剧下降!寒潭死寂的水面,竟无风自动,荡开了一圈圈诡异的涟漪!

林溪惊骇欲绝!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拔那个匣钵!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匣钵冰冷的边缘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蛋壳破裂的脆响,从匣钵内部传出!

匣钵顶部那严丝合缝的盖子中央,那个微缩的“川”字钩符号处,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到极致、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气息,如同实质般从缝隙中逸散出来!林溪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侵入骨髓,血液几乎凝固!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惊恐地看着那道缝隙!

匣钵…要开了?!

爷爷当年试图用龙窑高温熔炼都无法打开的匣钵…在嵌入这诡异祭坛后…竟然自己裂开了?!

缝隙在幽蓝光网的映照下,缓缓扩大…里面…会是什么?!

就在这千钧一发、林溪心神剧震的瞬间!

“嗖——!”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死寂!

林溪对危险的直觉在瞬间炸开!她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向旁边扑倒!

“笃!”

一支闪着幽蓝寒光的弩箭,擦着她的肩膀,狠狠钉在了她刚才位置后方的黑色祭坛石壁上!箭头深深没入坚硬的岩石,箭尾兀自剧烈颤抖!箭簇上涂抹的某种东西,在幽蓝光芒下泛着不祥的暗紫色!

“谁?!”林溪惊魂未定,就地翻滚,背靠祭坛冰冷的石壁,修坯刀瞬间出鞘,横在胸前,强光手电如同探照灯般扫向弩箭射来的方向!

浓重的黑暗被光束刺破。只见寒潭对岸的密林边缘,几个如同鬼魅般的黑色身影无声地显现出来!他们穿着紧身的黑色夜行衣,脸上戴着只露出眼睛的狰狞面具,手中端着安装了红外瞄准镜的军用弩!为首一人身形高大,眼神冰冷锐利如鹰隼,隔着幽深的寒潭,死死锁定着祭坛边的林溪!

“放下匣钵,留你全尸。”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冰冷得毫无人类情感的电子音,穿透潭水的寒意传来。

是“暗流”!陈砚警告过的、水面下的真正敌人!他们果然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林溪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背靠冰冷的祭坛,前有深不见底的寒潭,后有杀机四伏的追兵!嵌在祭坛上的匣钵还在发出低沉的嗡鸣,盖子上的裂缝越来越大,那股冻结灵魂的气息愈发浓烈!

绝境!

“做梦!”林溪嘶声喊道,声音在死寂的禁地里显得异常尖锐。她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但让她交出匣钵,交出可能解开爷爷死亡之谜、拯救父亲和溪山窑的唯一希望?除非她死!

“找死!”冰冷的电子音落下。

“嗖!嗖!嗖!”

数道弩箭撕裂空气,带着致命的尖啸,从不同角度攒射而来!封死了林溪所有闪避的空间!

林溪瞳孔骤缩!她猛地将身体缩成一团,紧贴着祭坛底部一处向内凹陷的弧度!同时,手中的强光手电被她用尽全力,狠狠砸向寒潭水面!

“噗通!”

手电沉入冰冷的潭水,光束在水下剧烈晃动、折射,瞬间搅乱了黑暗,也短暂干扰了弩手依靠红外瞄准的视线!

“笃!笃!笃!”

几支弩箭险之又险地钉在她周围的石壁上,碎石飞溅!一支箭擦着她的头皮飞过,带走几缕发丝!

趁此干扰的瞬间,林溪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祭坛凹陷处弹射而出!不是冲向追兵,也不是冲向岸边,而是…纵身扑向那深不见底、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幽深寒潭!

“噗通——!”

冰冷刺骨的潭水瞬间将她吞没!巨大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钢针扎进骨髓!她死死闭住气,抱紧怀中的帆布包(里面还有县志和瓷片),借着下坠的冲力,拼命向潭水深处潜去!

她不会游泳!这无异于自杀!但她别无选择!留在岸上,必死无疑!跳入寒潭,或许还有一线渺茫生机!这潭水…石碑上说“深不可测”…或许…有暗流?有出口?!

岸上传来几声气急败坏的怒骂和模糊的入水声!显然,有追兵也跳下来了!

冰冷的潭水迅速带走体温,意识开始模糊。林溪凭着求生的本能,手脚胡乱地划动着,试图向下潜得更深。怀中的帆布包变得异常沉重,如同铅块般拖着她下沉。黑暗中,只有上方水面透下微弱的光,以及几道手电光束在水下混乱扫动,如同索命的鬼眼。

就在她肺里的空气即将耗尽,眼前阵阵发黑的时候——

“嗡——!!!”

一声远比之前祭坛上更加宏大、更加沉闷、仿佛来自九幽地府的恐怖嗡鸣,猛地从潭底深处爆发出来!

紧接着!

整个寒潭的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搅动!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狂暴的漩涡!

林溪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从脚下传来!身体瞬间失去控制,被卷入那急速旋转、冰冷刺骨的水流之中!天旋地转!冰冷的潭水疯狂灌入口鼻!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混乱的视线似乎捕捉到,潭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巨大嗡鸣中…亮起了…一片…幽蓝…冰冷…而又巨大无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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