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把这道数学大题答案告诉我！」

少年跪在血红的阵法中央，钢笔尖深深扎进虎口。作业本上的笔仙符咒被改得面目全非，导数题题干旁画满颤抖的等号。

季长夜踹开教室门的瞬间，正好看见钢笔凌空飞起，在卷子上疯狂书写：【解：当x→0时，sinx的极限是...】墨迹突然扭曲成蚯蚓状的符文，整张试卷腾空燃烧。

"天地玄宗！"季长夜甩出镇魂符，符纸却被钢笔射出的墨水击穿。肥波跳上吊灯冷笑："让你接这单，熊孩子把笔仙当作业帮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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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的午夜订单还躺在季长夜手机里：

【救命！笔仙非要教我写五年高考！】

【备注：报酬是张天师开光的2B铅笔】

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报酬是铅笔——少年书桌上堆着三十七支断芯的钢笔，每支笔杆都刻着倒五芒星。最老旧的派克钢笔正悬浮在半空，笔帽镶着的翡翠泛着尸油光泽。

"大师快按住它！"少年指着疯狂解题的钢笔，"这道圆锥曲线它算了三小时还没解出来！"

钢笔突然调转笔尖，在墙上刻下血淋淋的公式：【你给的条件不全，本仙要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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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夜脚踏七星步逼近，铜钱剑映出钢笔投射的虚影——穿民国长衫的女教师，胸前校徽被剜去，眼眶里嵌着两颗算盘珠。

"原是教书匠的怨魂。"肥波尾巴扫过少年手机，"看看这蠢货的搜索记录——'如何让笔仙解导数题'、'阴间名师辅导哪家强'..."

少年突然抽搐着抓起钢笔："解不出题就永远困在这里！"笔尖刺向咽喉的刹那，季长夜甩出外卖塑料袋套住钢笔。油渍与朱砂相触爆出火光，塑料袋上"美团专送"的Logo竟成了临时封印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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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笔在塑料袋里左冲右突，显示屏浮现血色弹幕：【我要投诉！这届学生连三角函数都不会！】季长夜咬破手指在袋口画符："五星好评，返现超度！"

金光中浮现女教师的记忆碎片——

民国十七年的数学教室内，她被校长掐死在黑板前，只因反对用阴损阵法提高升学率。那些刻着算式的墓碑，正是此刻少年所用的钢笔材质。

"原来如此。"季长夜剑指钢笔，"你被困在题海里八十年了。"

女鬼的咆哮震碎玻璃："我要教完最后一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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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少年顶着黑眼圈递上锦旗："感谢大师通宵辅导！"

季长夜揉着酸胀的手腕——他被迫和女鬼研讨了整夜奥数题，现在满脑子都是洛必达法则。

肥波扒拉着报酬盒里的2B铅笔，突然炸毛："这笔芯是用锁魂钱熔铸的！"

铅笔盒底层，泛黄的校刊照片上赫然是王总祖父的脸，背景里的教学楼挂着"幽冥道升学培训中心"的牌匾。

手机弹出新订单：

【紧急求助：物理老师突然讲起量子幽冥学】

【备注：需要精通相对论的天师】

发件人ID显示：@黄泉路重点中学

季长夜折断铅笔，石墨碎屑中掉出微型青铜鼎碎片："肥波，准备接单。"

窗外传来上课铃声，隐约听见女鬼的叹息：【下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