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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银蓝轨迹

五年后,组织地下靶场。

消音器的闷响中,琴酒的子弹精准命中百米外的移动靶心。他转身时,却看见五岁的琥珀正踮脚趴在射击台边缘,握着儿童玩具枪,有模有样地模仿他的持枪姿势——食指扣在扳机护圈外,手肘微屈,银发被通风系统的气流吹得乱翘。

“手腕要绷紧。”琴酒突然出声,吓了琥珀一跳。小女孩慌忙转身,玩具枪“啪嗒”落地,露出藏在背后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是被破解的组织物资调配系统,她正用粉色触控笔在地图上画满歪歪扭扭的星星。

“帕帕教过我!”琥珀举起平板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她只用了17分钟就突破了三重加密,“这里的叔叔们总把巧克力藏在‘蜂巢’仓库,我标出来啦!”

琴酒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所谓“蜂巢”仓库,是组织存放生化武器的机密据点,连伏特加都无权进入。他接过平板,看着女儿在防御系统里留下的“涂鸦”痕迹——那些看似幼稚的星星,其实是按斐波那契数列排列的黑客后门。

“贝尔摩德说得对,你确实是个小怪物。”琴酒揉乱琥珀的头发,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骄傲。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波本发来加密信息:FBI近期频繁调查米花町2丁目,目标疑似“暗星计划”残留数据。

地下车库,保时捷引擎的嗡鸣中,琥珀熟练地系好儿童安全带,忽然指着后视镜惊呼:“帕帕!有尾巴!”

琴酒从后视镜里看见,一辆银色丰田正以专业的反追踪距离吊在后方。他突然猛踩刹车,在丰田被迫超车的瞬间,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赤井秀一的针织帽边缘,露出半截银色耳钉。

“坐稳了。”琴酒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方向盘猛地向右打,保时捷在环形车道上甩出完美的漂移弧线。琥珀兴奋地尖叫,小手在车载电脑上快速敲击,原本漆黑的中控屏突然亮起,显示出丰田车内的实时影像:副驾驶座上,茱蒂·斯泰琳正举着望远镜,镜片反光恰好映出她震惊的脸。

“他们在拍我们!”琥珀把画面定格在茱蒂对焦的手势上,突然歪头,“那个姐姐的项链…和妈妈的珍珠项链好像哦。”

琴酒的瞳孔骤缩。茱蒂的项链是FBI特别行动组的标志,而贝尔摩德的珍珠项链…他猛地想起二十年前,宫野明美坠楼前,也曾戴着类似的饰品。

追击在雨夜的高架桥上持续了23分钟。当保时捷冲进废弃隧道时,琥珀突然按住琴酒的手腕,指向隧道顶部:“那里有摄像头,红色的!”

红外线触发的瞬间,琴酒本能地将琥珀护在怀里。但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到来,反而传来电子锁开启的“咔嗒”声。隧道尽头的墙壁缓缓移动,露出隐藏的电梯——这是只有组织高层才知道的备用通道。

“帕帕,你看!”琥珀从他怀里探出脑袋,手指着电梯镜面里的倒影。琴酒看见自己风衣下摆沾着的粉色蜡笔印,以及女儿嘴角沾着的巧克力渣——那是刚才在靶场时,她偷偷塞进嘴里的。

电梯直达地下实验室时,贝尔摩德正倚在培养舱旁,指尖划过全息投影的基因图谱:“暗星的第二阶段觉醒提前了,她的虹膜在紫外线照射下会呈现星图状纹路…”她突然看向琥珀,“宝贝,要不要给妈妈表演个新技能?”

琥珀眼睛一亮,跑到培养舱前,掌心贴在玻璃上。原本静止的荧光细胞突然开始流动,汇聚成微型星系的图案,中心那颗最亮的“恒星”,正是她出生时的坐标。

“太完美了。”贝尔摩德摘下手套,轻轻擦拭琥珀掌心的荧光,“简直是活体量子计算机。”

琴酒调出波本最新传来的情报,屏幕上跳出三张照片:工藤新一在热带乐园的监控截图、灰原哀在阿笠博士实验室的背影、以及赤井秀一在码头与某神秘少年的交谈画面。当琥珀看见灰原哀的照片时,突然伸手按住屏幕:“这个阿姨…我好像见过她。”

记忆碎片在琴酒脑海中闪过——七年前,他在杯户百货顶楼瞄准灰原哀时,望远镜里曾映出过类似的银发弧度。他突然抓住琥珀的手腕,翻开她内侧的皮肤,那个淡粉色的星型胎记,正与灰原哀实验日志里记载的“暗星标记”完全吻合。

“帕帕疼。”琥珀小声抗议。琴酒立刻松开手,从风衣内袋掏出糖盒——那是贝尔摩德特意准备的、不含任何组织药物的草莓硬糖。小女孩眼睛一亮,含着糖含糊不清地说:“刚才追我们的大哥哥…他的枪和帕帕的好像,但是枪口朝下哦。”

这句话如重锤击中琴酒的神经。赤井秀一,那个以“银色子弹”自居的FBI王牌,在追击时始终将枪口对准轮胎而非驾驶舱——这是只有对目标抱有特殊顾忌才会做出的举动。

深夜,琥珀在安全屋的儿童床上熟睡,怀里抱着琴酒送的、绣着黑色保时捷的玩偶。琴酒坐在床边,借着壁灯的微光,翻开从宫野厚司遗物中找到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潦草的字迹在某一页突然工整:

“Gin,如果有一天你读到这里,说明暗星计划已经失控。琥珀是我和艾莲娜用自己的基因创造的完美载体,她的瞳孔里藏着组织最核心的秘密——包括你当年注射的基因稳定剂,其实是…”

字迹在此处被烧毁,只留下焦黑的痕迹。琴酒的手指悬在纸页上方,突然听见琥珀在睡梦中呢喃:“爸爸…不要走…”

他猛然转头,看见女儿眼角挂着泪珠。这个在组织阴影中长大的孩子,从未见过“父亲”这个词的温暖模样,却本能地抓住了他最柔软的软肋。

凌晨三点,组织通讯频道突然传来紧急呼叫。朗姆的机械音带着少见的慌乱:“琴酒,黄昏别馆的冷冻舱被入侵了!监控显示,有个戴针织帽的男人抱着…抱着和琥珀一模一样的孩子!”

琴酒站起身,风衣带起的气流惊醒了琥珀。小女孩揉着眼睛坐起,看见他别在腰间的手枪,突然伸手抱住他的大腿:“帕帕要去打坏人吗?我可以帮忙定位哦!”

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漏下,照亮琥珀眼中流转的微光。琴酒突然意识到,这个被他视为“组织未来”的孩子,早已成为红与黑势力的命运交点。而当她第一次真正踏入黑暗世界时,那些隐藏在瞳孔深处的星轨,终将划破所有伪装的面具。

他蹲下身,替女儿擦去泪痕:“待在这里,爸爸很快回来。”

琥珀却摇摇头,举起手腕上的银色手环——那是琴酒亲自设计的定位装置,此刻正发出与他通讯器相同的频率震动:“我听见了,是‘蜂巢’仓库的警报声。帕帕看,地图上的星星在流泪呢。”

屏幕上,她用黑客技术入侵的卫星地图里,代表“蜂巢”的红色标记周围,正蔓延出蛛网状的蓝色光点——那是FBI特勤组的信号。琴酒突然轻笑,抱起女儿走向车库:“看来,我们的小暗星,该上第一节实战课了。”

保时捷的车灯刺破夜幕时,琥珀趴在车窗上,看着飞逝的街景在瞳孔中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她不知道,在某个街角的咖啡厅里,工藤新一正对着手机屏幕皱眉,屏幕上是刚刚收到的、来自神秘黑客的邮件:“米花町图书馆地下三层,藏着30年前的婴儿脚印——和你的变小实验,有关系吗?”

而邮件末尾的署名,是一颗用二进制代码写成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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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银蓝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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