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的顶灯在暴雨中骤然亮起时,林夏正蜷缩在画架旁,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赭石颜料。顾淮南的手腕被她攥得发烫,少年锁骨处的胎记在暖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像被雨水浸润过的贝壳。
"你脖子上的疤痕..."顾淮南的声音突然顿住,手指悬在她锁骨下方那道淡粉色的伤痕上。林夏触电般缩回脖子,抓起素描本挡住胸前,耳尖泛起可疑的薄红。窗外雨声轰鸣,周子昂抱着画板站在玻璃窗前,雨水顺着睫毛滴落,在镜片上晕开模糊的光圈。
"周子昂?"林夏惊呼出声,这才发现画室不知何时多了个人。顾淮南顺势将素描本从她怀里抽走,指尖划过蜜桃形状的破洞:"你的小秘密,我早就发现了。"他忽然将本子举到灯光下,破洞边缘的褶皱在光影中竟像一朵含苞的桃花。
"你们..."周子昂摘下眼镜胡乱擦拭,陈雨和苏瑶从身后探出头,三人的运动鞋都沾满泥水。"我们在天台躲雨,听见画室有动静..."陈雨挤进画室,目光在满地颜料和顾淮南锁骨处的胎记间流转,"啧啧,艺术创作果然需要激情。
"苏瑶盯着画纸上未完成的锁骨线条,忽然伸手扯了扯周子昂的衣角:"你的颜料盘里,钴蓝色怎么溅到林夏裙子上了?"周子昂慌忙低头查看,却撞上苏瑶躲闪的目光。陈雨坏笑着将颜料盘举到周子昂面前,钴蓝边缘赫然沾着林夏裙摆的蕾丝碎屑。
"我...我..."周子昂涨红了脸,突然从背包掏出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苏瑶,这是我..."话音未落,画室突然传来"咔嚓"声——顾淮南快速按下手机快门,将周子昂举着礼物的手定格在镜头里。"明天的校园论坛头条,美术社社长当众告白?"他晃了晃手机,周子昂瞬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顾淮南!"林夏扑过去抢夺手机,却被顾淮南灵活闪开。两人在画架间追逐时,苏瑶悄悄捡起地上的戒指盒,陈雨凑近看清"星空系列"的烫金logo,嘴角扬起暧昧的弧度:"周子昂,你送的是星辰项链?
"暴雨声中传来周子昂慌乱的解释:"不是告白...是生日礼物..."苏瑶攥紧盒子转身就走,周子昂追到门口又被门槛绊倒,画架上的石膏像"大卫"晃了晃,险些砸在他头上。陈雨憋笑憋得直捶墙,顾淮南却把手机递给林夏:"帮你保管证据,下次体育课必须给我补画锁骨。"
林夏气鼓鼓地瞪着他,忽然发现手机屏幕里,周子昂摔倒的瞬间,苏瑶有伸手想扶的动作。画室顶灯将雨幕映成流动的银河,顾淮南把沾着松节油的纸巾按在她掌心:"擦掉颜料会氧化,但眼泪不会。"他的无名指在纸巾上留下银戒的压痕,XN1314的刻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艺术节展厅的灯光亮起的瞬间,巨幅画作《暴雨中的回眸》在聚光灯下绽放。林夏的锁骨线条化作莫奈睡莲的茎,顾淮南的月牙胎记被晕染成梵高的星空,而周子昂作为模特贡献的钴蓝色裙摆,在右下角绽放成永不褪色的花。
"这画里有三个人的故事。"陈雨咬着棒棒糖点评,苏瑶的目光却停在画布角落——那里用朱砂颜料勾勒出的"XN"缩写,像流星划过天际的轨迹。周子昂挤到人群最前排,指尖抚过画中少女脖子处的疤痕:"林夏的伤疤,原来这么美..."
展厅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闪烁的瞬间,顾淮南将林夏堵在消防通道。少年薄荷味的气息裹挟着松节油的味道:"你画我锁骨时,心跳声比暴雨还响。"他的手指勾住她素描本上蜜桃破洞,耳尖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红。
"顾淮南..."林夏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消防栓。应急灯突然亮起,周子昂举着手机照明,陈雨和苏瑶从转角探出头:"你们躲在这里画人体素描?"苏瑶的目光扫过顾淮南锁骨处的胎记,突然伸手扯了扯周子昂的衣角:"快看,那幅画的胎记边缘有金色绒毛!
"展厅再次恢复光明时,人群忽然骚动起来。教导主任指着画布右下角:"这里怎么有学生刻的缩写?"顾淮南将林夏护在身后,周子昂突然举起手机:"老师,这是艺术创作!"他播放起视频,画布角落的"XN"在镜头下逐渐放大,最终显现出"XN1314"的全貌。
"1314..."陈雨念叨着数字,突然拽住苏瑶的衣袖,"周子昂送你的项链,编号是不是XN1314?"苏瑶僵在原地,周子昂涨红了脸想要解释,却被教导主任的怒吼打断。人群散去后,林夏站在画前,指尖抚过画中少女锁骨处的疤痕——那里用金粉勾勒出的纹路,正是顾淮南无名指银戒内侧的刻字。
暴雨再次降临的夜晚,画室弥漫着潮湿的颜料气息。顾淮南将沾着露水的向日葵塞进林夏怀里,花瓣上的水珠折射出"XN"的缩写。
林夏忽然抓起铅笔在画纸上疾驰,笔尖划过顾淮南锁骨处的胎记,少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原来你锁骨线条的弧度,和我胎记的形状一模一样。"
周子昂抱着素描本冲进画室时,林夏正踮脚在顾淮南锁骨上轻触。少年慌忙转身,却看见苏瑶站在门口,手里攥着星空项链的盒子。雨声轰鸣中,陈雨突然从身后捂住周子昂的眼睛:"非礼勿视!"画室的顶灯突然闪烁,顾淮南将林夏按在画架前,铅笔尖落在她锁骨凹陷处:"现在画你的锁骨,心跳声会不会比我的更响?
"暴雨砸在玻璃窗上的轰鸣声,掩盖了四个少年交错的心跳。画纸上未干的颜料晕开靛蓝与朱红,像打翻的调色盘,也像青春里暧昧不清的情愫。当月光透过雨幕洒在画布上时,林夏终于看清顾淮南银戒内侧的刻字——那是他们初遇时,林夏在素描本扉页写下的名字缩写。
艺术节的烟花在夜空绽放时,周子昂终于将星空项链戴在苏瑶颈间。陈雨举着相机抓拍,镜头里少年少女的倒影,与画布上《暴雨中的回眸》重叠在一起。雨后的校园小径上,林夏和顾淮南并肩而行,少年突然指着她素描本上的蜜桃破洞:"下次体育课,我要补全这个形状。"他的耳尖在月光下泛着薄红,像熟透的桃子。
暴雨再次降临,画室里的颜料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四个少年挤在画架前,周子昂举着沾满颜料的画笔,苏瑶在调色盘里搅动钴蓝与赭石。陈雨突然惊呼:"快看窗外!"雨幕中,艺术节的灯光将整栋教学楼映成流动的星河,而《暴雨中的回眸》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锁骨处的"XN1314"正对着星空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