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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被遗忘的终局之战

“也罢,万古岁月的枯坐,终究未能踏破那一步……”青年低语,声音如远古钟鸣,在洞府内回荡。

他缓缓睁眼,眸中似有星河幻灭,又似历经万古沧桑。

当他起身时,整座洞天福地随之震颤,玄晶玉壁化作“太虚明镜”,映照出神界濒临崩溃的惨象——黑雾肆虐,星辰陨落,亿万生灵哀嚎。

“这一次,或许真是契机。”

一步踏出,虚空破碎。

青年如跨越时间长河,瞬息降临黑影身前。

面对那足以湮灭神界的毁灭黑球,他只是轻轻抬手,五指微张,掌心浮现一枚“太初道印”。

“散。”

一字轻吐,黑球如烟尘般溃散,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于天地之间。

黑影瞳孔骤缩,鎏金面甲下的呼吸为之一滞。

“神域……竟藏有你这样的存在?”黑影的声音低沉,似金属摩擦,又似万魂嘶鸣。

青年静立如渊,眸中星河骤然坍缩为一点寒芒——那目光竟直接灼穿了面甲,让黑影本源的混沌雾气如遭雷殛般剧烈沸腾。

“你的气息……是那一族吧。”他淡淡道,语气平静,却让黑影浑身一颤。

“你……怎会知晓?!”黑影的声音终于出现波动,面甲下的混沌雾气剧烈翻涌。

若不到一定的层次、境界,连知道他族群的资格也没有。

“你猜。”

“不说,那就把你打残再搜魂!”

“打架可以,但是你确定用这个分身,而不是真身?”青年再次笑道。

黑影沉默,不一会儿,又一个黑影自虚空出现,而原来的黑影,缓缓融入黑影的真身之中。

青年见状,收起了笑容,黑影的真身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你值得我真身一战。”黑影道。

当初,黑影为了安全起见,花了大代价凝聚血肉分身,其实力达到了本体的七成,而后分身开始在神界杀戮收集线索,真身则是隐藏幕后。

没想到,青年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深浅。

青年与黑影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旷世之战,打得日月无光、乾坤颠倒。

巍峨神山在余波中轰然崩塌,浩瀚星辰如烟花般接连爆裂,就连亘古不变的苍穹也被撕裂出无数触目惊心的空间裂缝。

第一日,青年并指为剑,三万道剑气自虚空垂落,煌煌若天河倾泻,各蕴大道真意——有的炽烈如大日,有的冰冷似九幽,有的缥缈若太虚。

赤芒如金乌巡天,焚尽八荒;玄光似九渊凝霜,冻彻神魂;青气化太虚蜃楼,虚实难辨。

黑影以“寂灭黑盾”硬接,盾碎时,余波震碎三座星域。

第七日,黑影施展“归墟噬灵术”,张口一吸,百万里内的灵气、生机、甚至时间都被吞噬殆尽。

青年则以“太初逆转”对抗,硬生生从黑影口中夺回半数生机。

第一百日,战斗余波已波及整个神域,天穹裂开一道横贯东西的“天道伤痕”,无数修士因目睹此战而道心崩溃,沦为行尸走肉。

......

第七十年冬至,两人拳剑相抵的瞬间,飘雪突然静止。每片雪花都映出不同时间线的战斗结局——有的显示青年心脏被洞穿,有的则是黑影铠甲彻底碎裂。

黑影一记鞭腿扫出时,腿风撕裂的空间裂缝里爬出无数黑色手臂,而青年回剑格挡时,剑身浮现的符文化作金色锁链将那些手臂绞碎。

这场大战波及了整个神域,也导致了神域诸多传承断裂,文明断代。

第一百二十六年冬至,所有观战者都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当青年斩断黑影左臂时,断臂化作的黑色流星,在坠落途中突然九十度折转,径直飞向神域某个未知的角落。

断臂坠落的轨迹上,所有物质都开始“逆生长“:焦土萌发新芽,破碎的法器自动重组,暗示这条手臂蕴含着时间法则。

所有观战者的瞳孔同时映出幻象。

有人看见流星化作青年面容,对自己无声冷笑;有人目睹断臂生长出无数黑色经脉,如树根般扎入虚空;而修为最高者,只看到一片空白——他们的记忆被硬生生剜去了一瞬。

待幻象消散,断臂早已消失于神域最阴暗的角落。

历经一百二十六载的鏖战,青年终以半条性命为代价,将黑影镇压于九幽绝渊之下:青年霜白的发丝根根断裂,在落地前化作三百六十根封印桩钉入黑影周身大穴。

每钉入一根,青年便咳出一块内脏碎片,鲜血中混杂着细碎的金色道纹——那是他的“本源道伤”。

封印完成的那一刻,青年已濒临油尽灯枯。

回到洞府后,青年盘坐于“九转回天阵”中央,试图疗伤。

然而,三百年过去,他的伤势不仅未愈,反而愈发恶化。

洞府外,血雾弥漫,偶尔传出低沉的咳嗽声,每一次都伴随着星辰般的金色光点消散——那是他的“道基”在崩溃。

“师尊……徒儿终究未能踏出那一步。”青年苦笑,指尖轻触虚空,似在抚摸某个不存在的身影。

“该做抉择了。若成功,徒儿去‘上界’寻您……若失败……”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烟尘般消散,唯留一滴晶莹血泪,悬浮于空,久久不散。

神域得以喘息重生,慢慢再现辉煌。

无数年后,繁华街市,人来人往,黑影与青年早已成为了传说。

“哗啦啦!”

有一天,无尽虚空的未知之地,一道锁链声凭空响起。

然后,一个古朴的祭坛缓缓出现,祭坛松动,一缕黑气弥漫而出,黑影再次出现,他身上的锁链已经快要被其崩裂了。

“轰!”法则萦绕的锁链断裂。

“终于出来了!”黑影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那人的气息不见了,他不同于我族,重伤的他必死无疑!”

“这一次,我看谁还能阻止我?!”

“不浪费时间了,直接献祭此域!”

黑影挣脱封印的刹那,整片星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亿万星辰同时黯淡,就像被无形之手掐灭了烛火。

星云停止了流动,彗星凝固在轨迹上,连最狂暴的黑洞都暂时停止了吞噬。

在神域最边缘的观测站里,老修士手中的星盘突然炸裂。

他惊恐地看着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指向一个不可能的方位——“大凶,灭世之兆“。

更诡异的是,所有观测法器都显示同一个画面:黑影所在的空间正在“塌陷“。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崩塌,而是法则层面的溃散。

光线在那里扭曲成怪异的环状,时间流速变得忽快忽慢。

一些靠近的星辰突然变得透明,就像被擦除的素描,只剩下淡淡的轮廓。

“三千万年...被封印整整三千万年!“黑影的声音不再是金属摩擦声,而是变成了千万个重叠的声线,每个音节都让空间产生细密的裂纹。

他的十指如枯枝般扭曲,结印速度快到超越时间法则,指尖划过的轨迹,在虚空中留下永不消散的黑色裂痕。

“以万灵为祭,唤归墟临世!”

咒语引发的震动让神域的根基开始崩解。

东方的撑天巨柱出现蛛网状裂纹,碎落的石块在下坠过程中化作哀嚎的人脸。

西方的永恒之火突然熄灭,灰烬中站起无数焦黑的影子,跳着诡异的祭祀舞蹈。

南方的生命之海沸腾,每滴海水都变成一只挣扎的透明手臂。

北方的轮回之门的门框扭曲变形,门内传出亿万亡魂的尖啸。

天道具象化成一条半透明的巨龙,在虚空中痛苦翻滚。

它的鳞片不断剥落,每片鳞落地都引发一种天地异象:有的地方突然草木成精,有的地方所有金属都开始流血。

遮天蔽日的恐怖黑气,如决堤之洪般自黑影七窍狂暴喷涌,在虚空中扭曲凝结成无数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混沌符文。

从黑影七窍喷出的不是简单的黑气,而是浓缩的“末日概念“,这些气息在真空中具象化。

文明墓碑:无数微缩的宫殿、城池、飞船残骸;绝望结晶:棱柱体中封印着各个时代强者临死前的表情;终末之花:花瓣由熄灭的恒星余烬组成,花蕊是微型黑洞。

这些物质相互碰撞,迸发出的不是火花,而是一个个微型宇宙的诞生与毁灭。

某个旁观的上古大能仅仅看了一眼,就发现自己的记忆被篡改——他确信自己已经旁观过无数次宇宙轮回。

混沌符文仿佛拥有生命般蠕动嘶吼,化作漫天黑虹射向诸天万界,所过之处连星辰都为之黯淡。

那些被符号笼罩的地界,无数生灵如同镜中水月般消散,庞大无比的生机朝着黑影飞来,汇聚在他的体内。

星辰被侵蚀后,会逐渐“枯萎”,最终崩解为尘埃。

最恐怖的是,这些符文能吞噬“文明痕迹”,连历史记载都会模糊消失。

短短一天时间,几个星域的生灵和星球,都化为了虚无。

“轰!”

突然,一声惊雷凭空炸起,无数金色的锁链自虚空出现,朝着黑影快速飞去。

黑影急速遁逃,于星空间连续瞬移,然金色锁链如附骨之疽,其速度更胜黑影一筹!

黑影大惊失色,他撕裂虚空,在虚空中不断横渡,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摆脱金色锁链,转眼间他已经横渡了数百个星系。

然而,那金色锁链玄妙无比,速度更快,无视虚空,它眨眼间就追上了黑影,随即将他捆得结结实实的。

不管黑影怎么挣扎,也始终挣脱不了,更别说挣断金色锁链了。

“这是...那位的力量?!”

黑影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带着疑惑,他曾隔着亿万域界见识过那一位的力量,与金色锁链的力量有些相似,但有太多的不同之处。

“不会是那一位,不然我根本活不下来,会瞬间身死!”

黑影冷静思考,确定不是那一位出手之后,他顿时放下心来。

黑影的指尖在锁链上磨出血痕,那些曾吞噬星辰的力量,此刻却连一道金纹都无法撼动。

他感受到恐惧——不是对死亡,而是对永恒的囚禁。

当第七次尝试失败时,锁链突然传来一丝异常的波动。

黑影瞳孔骤缩,发现那些符文正在吸收星域毁灭时散逸的能量。

“原来如此...“他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你们也需要养料。“

他马上通过秘法联系了自己的手下,开始布置诸多事宜,为将来脱困布局。

当黑影最终被重新封印时,九幽绝渊深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当年那条蕴含时间法则的断臂,正在缓缓生长出新的躯体......

而这一切,整个神域,无人知晓。

在神域最古老的典籍《太初残卷》中,曾隐晦提及:“有一碎片,自‘上界’坠落,其形如微尘,内蕴无量造化。得之者,可窥‘永恒’之门。”

而这块碎片,正是后来的“地球”。

它并非普通星辰,而是某个至高文明毁灭后的残骸,蕴含着无数族群都为之疯狂的秘密。

青年之所以能一眼看穿黑影的来历,正是因为他曾在地球上,见过类似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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