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大厦68层的落地窗将整座城市踩在脚下，林绯垂首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真丝衬衫领口第二颗纽扣藏着微型摄像头。透过珍珠耳钉的折射，她看见走廊尽头保镖袖口泛着金属冷光——那是傅家私兵独有的钨钢袖箭，五年前曾抵在她太阳穴上。

"林秘书？"

门后传来的声音让她的呼吸出现0.3秒的紊乱。顾衡在训练舱里用电击项圈矫正过她上千次，直到她能在剧痛中维持每分钟18次的完美呼吸频率。此刻喉咙却像被塞进一团浸透冰水的棉花，傅沉舟的声线比记忆里多了道裂纹，仿佛有人用碎玻璃在他声带刻下年轮。

推门瞬间，龙涎香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傅沉舟背光立在落地窗前，黑檀木办公桌上散落着弹壳，最新款勃朗宁手枪零件泛着幽蓝冷光。他转身时，林绯的视网膜残留着金丝眼镜的虚影，镜链垂落的弧度与五年前绞在她脚踝的金链分毫不差。

"您的咖啡。"骨瓷杯底轻叩桌面时发出编钟般的嗡鸣，45度倾斜的杯柄指向监控盲区。这个角度能让傅沉舟的虹膜倒影落入杯中，顾衡说过，人在注视熟悉事物时瞳孔会收缩0.02毫米。

雪茄刀抵上动脉的瞬间，林绯闻到他袖口沾染的血腥味。那是西非红檀的香气，混着铁锈般的腥甜——三年前傅氏集团在几内亚的钻石矿发生暴动时，他屠尽三百叛军后也是这个味道。

"谁告诉你的？"傅沉舟的拇指压住她腕间淡青血管，那里埋着顾衡植入的纳米追踪器。

泪珠坠在他虎口的咬痕上，那是姜晚十八岁生日时留下的。林绯的哽咽声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员工守则第三章第五条，总裁饮食禁忌包括全脂牛奶与代糖。"她睫毛轻颤的模样，像极了当年被他撞见偷吃冰淇淋的姜晚。

监控死角的阴影里，袖口摄像头正在解析电脑屏幕的加密文件。"基因计划"的缩略图在虹膜识别下缓缓展开，某段视频封面突然刺痛神经——父亲坠楼的顶楼围栏上，缠绕着傅家专属的鎏金警戒带。

"你很像一个人。"傅沉舟的指腹擦过锁骨，玫瑰刺青下传来芯片灼烧般的幻痛。他突然扯开领带，露出喉结下方狰狞的缝合线，那是姜晚入狱第二年他遭遇爆炸案留下的，"特别是说谎时，右耳会先变红。"

警报声撕裂空气的刹那，林绯的瞳孔映出密码输入框里跳动的倒计时。原来所谓加密文件不过是饵料，真正的杀招藏在键盘指纹膜里——傅沉舟早知道有人会来窃取基因数据。

破门声从三个方向同时炸响时，她突然抓住傅沉舟的领带用力下拉。薄荷与血腥气在唇齿间爆开，这个吻裹挟着五年前未燃尽的火，将两人的呼吸烧成灰烬。在他怔忡的0.5秒里，她舌尖顶开微型存储器，将父亲植入肋骨的芯片渡入他口中。

"吞下去。"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气声呢喃，指尖划过他颈动脉，"这是你欠姜晚的生日礼物。"

保镖冲进来的瞬间，林绯狠狠咬破他的下唇。血珠溅在雪白衬衫上，像极了订婚宴那夜被枪火打碎的红酒柜。傅沉舟踉跄后退时撞翻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基因计划"文件上洇出诡异的螺旋纹路——与姜父遗书被篡改的指纹惊人相似。

"带她去禁闭室。"傅沉舟抹去唇角的血，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淬着冰，"查清楚她背后是涅槃医疗还是顾家的人。"

林绯被反剪双手拖向门口时，瞥见办公桌抽屉缝隙露出的婚戒盒。黑色天鹅绒上积着薄灰，盒底隐约可见刻着"W&C"——那是他们曾在私人飞机上偷来的罗马假日，他在万米高空为她戴上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