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胆敢……”
“让她继续说。”
姜寰正要怒斥，被太后冷声打断，脸上浮着压抑的盛怒，姜寰只得乖乖咬牙闭上嘴。
手使劲绞着。
蒋月璃把祛疤药一事简单叙述一遍，后捡重点说：“太后娘娘，此事不重在嫔妾的脸被伤得如何，而是重在太医院的人，竟然敢生异心，私自将毒药带进宫。”
“今日只是带祛疤毒，那焉知明日会不会带夺人性命的剧毒？”
“所以，这样的隐患若不除，那日后谁都有可能送命于他手上，包括太后娘娘和皇……”
“住嘴，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太后心惊之时，还是第一时间想着皇上。
蒋月璃给了她缓口气的时间，继续道：“皇上也是因此，赐了嫔妾封号，合理合据，遂，嫔妾不算逾矩。”
听到这，太后也明白了她那句，母子会离心的话。
这可是事关皇上的安危，细思，还可能与前朝有关，她要是真插手，罚了安婕妤，那逾矩的那个人，才是她。
皇上本就与她有隔阂，要是闹这么一出，那她这么些年来的努力弥补，岂不是要付诸东流。
“好一个见雀张罗，掌嘴！”
太后怒到生咳，盛嬷嬷神色一厉，大步就朝蒋月璃而去。
“哀家让你掌的是姜婕妤的嘴！”
姜婕妤，姜寰?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满脸错愕。
“啪！”
盛嬷嬷到底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反应能力很强，在姜寰还懵逼时，蓄满力量的手掌啪地一下就呼在她脸上。
太后娘娘最在乎的就是皇上的安康，和皇上的母子感情，姜寰敢在这两者上搞动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盛嬷嬷力气大，直接把姜寰的嘴巴打出了血，人又是懵又是晕的，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被太后下令，将她逐出康寿宫，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哀求着，解释着，但已经没有用。
众妃嫔跪在堂中一地，心中皆惧。
她们入宫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太后发这么大的盛怒。
太后心力交瘁，打发了众妃嫔。
蒋月璃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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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个安婕妤，真是有手段。”
回到各宫的妃嫔们，还有下人们，心中都还唏嘘不已。
庄皇后身边的嬷嬷，也忍不住道。
“她不止有手段，还很有胆。”庄皇上仰头就喝完杯中的茶，“若是没有胆，这件事情，只能是她吃亏。”
“这样的人留着，有一天怕是也会骑到本宫头上。”
虽然看太后吃瘪，庄皇后心中爽，但这样的人，会危及她的地位，必须除掉。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庄皇后，皇贵妃也没有像之前那般淡然了。
安婕妤太会抓住人的弱点。
可她明明只是刚入宫，也还是第一次见太后，怎会了解太后的脾性?
行事果决雷利，好像什么都在她的掌握中。
这戏，不能再看了，得尽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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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方才真的是吓死奴婢了。”
回到暄风殿，金荷还有余悸。
尤其是太后开口掌嘴那瞬，她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
“宫里不比外面，心态要强，才能应对自如。”
那瞬蒋月璃亦是被太后的所言，诧异了下，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她敢这么笃定太后会因此发怒，也是经过昨晚的了解。
若没有昨晚的事情，她还真没有多少把握。
“是，奴婢一定好好练心态。”
……
长乾殿。
萧玉寒刚下朝回来，在御书房落坐没多久，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扬禄几句，扬禄就走到他旁边传话。
“皇上，姜婕妤的婢女，在外头求见。”
体内的毒刚压下，萧玉寒还有些疲惫，闻言，眉宇间浮上戾气，“又出了何事。”
因她为自己挡过一剑，他已经给了足够多的耐心。
“姜婕妤被太后娘娘掌嘴受伤，想请太医，便来跟皇上请示。”
萧玉寒剑眉微挑，“被母后掌嘴，因何？”
他登基以来，从未听过母后发这么大的火。
还是对姜寰。
之前母后挺护着姜寰。
听完事情的过程，萧玉寒疲惫的神色沉下来，“看来姜婕妤还不知错。”
见雀张罗。
难怪母后盛怒。
“你带着太医前去。”
帝王话出，扬公公微懵。
但下一句话，让他恢复正常。
宫女得到扬公公的消息，开心地立即跑回去告诉姜寰。
顺便回去的路上，还故意将这个消息泄露。
阖宫便听闻，皇上让扬公公亲自带着太医去给姜寰看。
原以为姜寰这次真的彻底完了，没想到皇上还是对姜寰这么上心。
姜寰嘴巴发肿，听到后很开心，但嘴一咧，就疼得不行。
“小主，太医院的那帮小人，奴婢去求半天都不肯来，这下好了，皇上让扬公公亲自去太医带人，肯定不会轻饶了他们的，真是活该。”
宫女回想起她在太医院恳求，狼狈的样子，心中气愤不已，不过现在总算是吐了口恶气。
姜寰说不了话，眼底都是狰狞的恨意。
都是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以前宫里的人，谁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低声下气，受了点风寒，太医院的人都是争着过来的。
现在……
不止太医院的人，连尚食局，还有内侍省一应用度，都大大削减。
没多久，扬禄果真带着一位太医前来。
太医给她开了漱口的药，还有消肿的。
姜寰想跟扬禄说话，但是嘴还肿，很不便，只能示意婢女开口。
“公公，你看看，若不是您亲自去太医院，他们还不愿过来呢，呜呜，我家小主真是太可怜了，不仅太医院的人没放在眼里，尚食局的尚衣局的，都欺负我家小主，我家小主都已经多日没吃上好的了。”
宫女哭诉着，甚是委屈。
末了，宫女还补一句，“小主可是替皇上挡过一剑的，他们怎么能如此薄待小主。”
一直静静听完宫女话的扬公公，缓缓勾起冷笑，看向姜寰，“姜小主，皇上让奴才给您带了一句话。”
闻言，痛苦不已的姜寰顿时来了精神，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扬禄，眼里都亮起了光芒。
皇上定是要替她出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