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艇在海面上剧烈颠簸，远处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林夏看着逐渐沉入海底的基地残骸，突然发现海面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那是什么？"她指着翻涌的海水问道。

苏明远脸色骤变："快加速！是实验体泄露了！"

话音未落，一条长满触手的怪物突然跃出水面，重重砸在逃生艇尾部。陈默抓住操纵杆猛转方向，却见更多变异生物从海底涌出——有的长着人脸的章鱼，有的浑身布满眼睛的鲨鱼，还有半机械半生物的诡异混合体。

"抓紧！"影子扯开座位下的暗格，掏出两把特制鱼枪，"这些是未完成品，攻击它们的发光部位！"

林夏接过鱼枪，手还在发抖。这时一条长着苏雨晴面容的蛇形生物撞上舷窗，惊得她差点扣动扳机。

"不要看它们的眼睛！"苏明远大喊，"这些生物会释放致幻信息素！"

陈默突然猛打方向，逃生艇擦着一艘国际刑警的潜艇冲过。透过观察窗，林夏看到张警官正在指挥手下打捞某种发光的容器。

"他们在收集实验样本！"苏雨晴惊呼。

更可怕的是，那些变异生物似乎受到某种召唤，开始围攻国际刑警的潜艇。一条机械触手刺穿潜艇外壳，绿色液体喷涌而出，接触到的警员瞬间皮肤溃烂。

"是神经腐蚀剂！"苏明远的声音发抖，"'博士'最后的报复......"

突然，逃生艇的通讯器响起。一个经过加密的视频请求跳了出来，显示的发信地址竟然是林夏工作室的IP。

陈默按下接听键，全息投影中出现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晚上好，幸存者们。给你们两个选择：交出苏明远，或者看着整座城市变成培养皿。"

画面切换，显示滨海市的实时监控——码头区已经有市民开始出现变异症状，皮肤下鼓起游动的肿块。

"这些是微型纳米虫，""银面具"说，"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

"等等！"苏明远挤到镜头前，"我跟你走，但你必须停止扩散！"

"爸爸！"苏雨晴抓住他的手臂。

"成交。""银面具"轻笑，"一小时后，西区污水处理厂见。记住，只准你一个人来。"

通讯中断，逃生艇内陷入死寂。远处传来国际刑警的求救信号，但很快被变异生物的嘶吼声淹没。

"这是陷阱。"影子擦拭着匕首。

"但我们必须去。"苏明远调出污水处理厂的结构图，"这里有全市最大的排水系统，如果纳米虫扩散......"

林夏突然发现苏雨晴的虹膜又开始泛起银色："雨晴？"

"他们在我的基因里写了后门程序，"苏雨晴痛苦地抱住头，"我......我能感应到他们的位置......"

她突然抢过陈默的战术平板，手指以非人的速度输入代码。屏幕闪烁后显示出污水处理厂的三维模型，地下五十米处有个闪烁的红点。

"这才是真正的控制中心，"她声音带着金属回响，"银面具就在那里。"

陈默和影子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出手将苏明远按在座位上。

"抱歉，教授，"影子注射了一针镇静剂，"不能让您去送死。"

"你们......"苏明远的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现在，"陈默启动自动驾驶模式，"我们来制定真正的计划。"

逃生艇冲上沙滩时，整座城市已笼罩在诡异的绿雾中。街边的监控摄像头齐刷刷转向他们，便利店广告屏同时亮起银面具的脸："欢迎来到末日剧场。"

突然，林夏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她在警局做笔录时偷拍的现场照片——照片里苏雨晴家墙上的抓痕，此刻在纳米虫影响下，竟显现出一串基因序列。

"这是......"苏明远强撑着睁开眼，"雨晴的基因密码！"

远处传来警笛声，但来的不是警车，而是印着"防疫局"标志的黑色装甲车。车窗降下，露出张警官戴着防护面具的脸："最后一次警告，交出苏明远！"

苏雨晴突然跃上车顶，银色眼眸光芒大盛。所有装甲车的电子系统瞬间失灵，街边的变异生物发出痛苦嘶吼。

"快走！"她大喊，"我只能压制它们十分钟！"

林夏跟着陈默冲进地铁口，却在隧道里撞见更可怕的景象——墙壁上爬满跳动的血肉组织，通风口垂下的菌丝正将昏迷的市民包裹成茧。

"这边！"影子切开应急通道，"污水处理厂的秘密入口在......"

他的话戛然而止。通道尽头，银面具正优雅地擦拭着手术刀，身后站着十几个瞳孔发绿的"市民"。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脸都在不断变化，时而像林夏，时而像陈默。

"比预定时间早了四十三分钟，"银面具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没关系，好戏总是要提前开场。"

隧道突然剧烈震动，上方传来国际刑警直升机的轰鸣。银面具抬头微笑："看来观众到齐了。"

林夏这才发现，他们正站在全市直播的新闻镜头下。而这场末日直播，此刻正在每个电子屏幕上同步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