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林夏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雨晴"两个字。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十五分。

"喂？"她的声音还带着睡意。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像是有人在奔跑，又像是压抑的啜泣。林夏瞬间清醒了，她坐起身，握紧了手机："雨晴？是你吗？"

"夏夏......"苏雨晴的声音很轻，带着颤抖，"我、我好像被跟踪了......"

林夏的心猛地揪紧了："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在家......"苏雨晴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但是......他们......"

电话里传来一阵杂音，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响。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雨晴？雨晴！"

电话被挂断了。

林夏掀开被子跳下床，随手抓起一件外套就往门外冲。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路灯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昏黄的光晕。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苏雨晴家的地址。

"师傅，麻烦快一点！"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踩下油门。林夏死死攥着手机，不停地回拨苏雨晴的号码，但始终无人接听。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电话里的声响。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停在苏雨晴家楼下。林夏扔下一张钞票就冲了出去。电梯迟迟不来，她转身跑向安全通道，高跟鞋在楼梯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终于到了十二楼，林夏气喘吁吁地跑到1204室门前。门虚掩着，她的心沉了下去。

"雨晴？"她轻轻推开门。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夏摸到墙上的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客厅里一片狼藉。茶几翻倒在地，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抱枕被撕开，里面的羽绒飘得到处都是。最令她心惊的是，墙上有一道长长的抓痕，从玄关一直延伸到卧室门口，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水泥。

"雨晴！"林夏冲进卧室，空无一人。床单凌乱，床头柜上的台灯摔在地上，灯泡碎了一地。她打开衣柜，苏雨晴的衣服都还在，但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东倒西歪，口红滚落在地，粉饼盒摔得粉碎。

浴室里传来滴水声，林夏快步走过去，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浴缸里放满了水，水面漂浮着几缕长发，水龙头还在滴答作响。最诡异的是，镜子上用口红写着一串数字：042715。

林夏颤抖着掏出手机报警，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浴室的排气扇在转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她记得苏雨晴说过，这个排气扇早就坏了，一直没修。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夏站在客厅中央，环视着这个熟悉的房间。她和苏雨晴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夜晚，一起看电影，一起喝酒聊天，一起吐槽工作。而现在，这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

突然，她的目光被沙发缝隙里的一点反光吸引。她走过去，从缝隙里抠出一枚纽扣。那是一枚银色的纽扣，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图腾。

警员们很快赶到，开始勘查现场。林夏被带到一旁做笔录，她机械地回答着问题，脑子里却不断回放着那串数字和纽扣上的符号。

"林小姐，你最后一次见到苏小姐是什么时候？"一位年长的警官问道。

"昨天中午，我们一起吃的午饭。"林夏努力回忆着细节，"她说晚上要加班，让我别等她吃饭。"

"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林夏摇摇头："没有，她一直很正常......"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上周她说过，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但我们都以为是她工作压力太大产生的错觉。"

警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本子上记录着。

勘查持续到天亮，警方带走了现场的一些物证，但暂时没有发现更多线索。林夏站在楼下，看着渐渐亮起的天空，攥紧了手中的纽扣。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