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剑斩开云雾时,张天旭看见秦岭山脊在流血。玄天集团的钻井平台架在龙脉逆鳞处,十八根刻满梵文的钢桩钉入山体,每根桩顶都挂着具干尸——正是香港失踪的十八位风水师!
"坎字,水龙吟!"少年剑指苍穹,山涧却只渗出污血。重瞳映出地底景象:千米长的青铜锁链缠住祖龙脖颈,链上每节都嵌着枚铜钱。当第十一枚铜钱浮现,他怀中的三枚突然开始腐蚀血肉。
钻井平台爆出冲天煞气,母亲残魂持铜钱刺来时,张天旭看见她瞳孔里映着永乐帝的脸。金剑回撤不及,他反手将铜钱拍入自己胸膛——第十一枚铜钱归位的刹那,秦岭七十二峰同时响起玉磬清音。
"陛下...终于等到您了..."白发苍苍的玄天首脑跪在钻台上,手中捧着的正是当年张天旭遗落的黄绸圣旨。少年浑身经脉突然灼痛,记忆如潮水涌现:靖难战场上的尸山血海,自己亲手将铜钱钉入朱允炆心口......
母亲残魂突然发出朱棣的怒吼:"逆臣!安敢噬主!"铜钱化作獠牙咬向脖颈。张天旭并指划开手腕,真龙血溅在钻机符文上,整座山体突然浮现金色脉络——这才是真正的华夏龙脉图!
玄天首脑撕下人皮面具,露出焦黑的骷髅面孔:"姚广孝等候陛下六百年矣!"枯骨手掌拍向控制台,钻井平台变形为青铜祭坛。十八具干尸睁开血目,结出佛道双修的灭魔手印。
张天旭脚踏七星,铜钱剑在虚空刻出《永乐大典》残章。当"诛十族"三个血字成型时,姚广孝的骷髅身躯突然崩裂,露出里面跳动的妖僧心脏——正是当年被他亲手剜出的魔心!
"当年你骗朕服下铜钱,今日便还给你!"少年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十枚铜钱破体而出,在空中拼成永乐剑的形状。剑气横扫间,十八干尸尽数腰斩,每具尸体都掉出半枚建文帝的玉玺残片。
母亲残魂突然抱住张天旭:"旭儿快走!龙脉要..."话未说完,姚广孝的魔心已穿透她胸口。少年目眦欲裂,却见母亲化作流光没入铜钱剑,剑身顿时浮现"奉天靖难"的铭文。
秦岭山脊轰然开裂,祖龙挣脱锁链冲天而起。张天旭跃上龙首,看见龙角处插着自己的黄绸圣旨。当铜钱剑斩断龙角时,九天降下血雨,每一滴都映出靖难之役的惨烈画面。
"陛下可知,这铜钱本是您的命魂!"姚广孝的魔心突然爆开,万千厉鬼从中涌出,竟是当年被诛十族的冤魂。张天旭握剑的手突然颤抖,那些鬼魂的面容与香港幻境中的母亲重叠。
铜钱剑突然自行飞射,在厉鬼群中刻出往生阵。张天旭趁机咬破指尖,在龙首画出敕令:"以吾永乐之名,赦尔等轮回!"血光冲霄的刹那,他看见自己穿着龙袍在奉天殿颁旨,殿下跪着的正是年轻时的爷爷。
祖龙突然口吐人言:"陛下,该醒了。"龙爪拍碎祭坛,地底升起口青铜巨棺。当张天旭推开棺盖,里面躺着的竟是自己身穿龙袍的尸身,心口插着十二枚铜钱组成的北斗阵!
时空在此刻错乱。香港维多利亚港的烟花、靖难战场的烽火、现代秦岭的血雨交织成网。张天旭将铜钱剑刺入棺中尸身,仰天长啸:"朕命由朕,不由天!"
惊天爆炸中,十枚铜钱融合成传国玉玺。张天旭手持玉玺踏空而立,秦岭龙脉化作五爪金龙盘绕周身。当玉玺砸向姚广孝的魔心时,整个修真界都听到了龙吟凤哕。
烟尘散尽,玄天集团化为废墟。少年跪在母亲消散处,发现地上长出血色曼陀罗。花瓣上的露珠映出最后画面:爷爷在道观后院埋下婴儿襁褓,襁褓里放着枚刻有"允炆"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