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天空突降大雪，儿臣连剩饭都没赶上热乎的，宫殿里别说木炭，连件冬衣都没有，冷得儿臣只能钻进狗窝，和小黑抱团取暖，可半夜还是冷得手脚冰凉，瑟瑟发抖！”
“就在儿臣即将冻死的时候，一束光芒从天而降，还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自称是什么天上炼丹的太上老君！他见我可怜，就把炼丹炉的煤灰做成这煤球，给我取暖！如果不是天神下凡赐予煤球，儿臣半个月前早就冻死了！”
说到动情处，周阳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对面的皇帝和王恩却表情古怪，哭也不是，笑也不得。
太上老君？神仙降临？你怎么不说玉皇大帝，如来佛祖？
吹都吹得不像样！
不过周世乾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就是个守财奴，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想拿他的东西，看来不用点手段是不行的。
“所以，老三，你现在还有多少煤球？”
周阳想了想：“还有一……一百块，多一块都没有！这可是儿臣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的命脉啊！”
按照陈武的汇报，宫殿地下的仓库里有一万五千块煤球，这还是周阳让工人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
他本来想说一千块，可生怕皇帝动手抢，还是保守点好！
“这么少？”
皇帝一惊，可他这种层次的老油条，怎么可能不知道周阳的想法？
“可惜了，如果你有很多，朕还打算跟你买一些呢！”
“真的？”周阳双眼一亮：“父皇，你准备给儿臣多少银子一块？”
这家伙，一提到钱就双眼放光？
“当然！这一块煤球，最多也就能顶十斤木炭，换算下来也就十个铜板，朕给你二十铜板一个，不少了吧？”
周阳脸瞬间就垮了。
按照历史轨迹，这煤球最起码也是几百年后的产物，妥妥的高科技产品。
而且他的煤球更紧实，比前世那些蜂窝煤耐烧多了。
二十铜板一个？还不够本钱呢，你打发叫花子呢？
可话说回来，有生意不做王八蛋，价格嘛，都是可以谈滴！
“父皇，这你就不懂了！”
“十斤木炭，最多也就能烧一两个时辰，煮个饭都费尽，您和母后哪天不用几两银子取暖？”
“可我的煤球就不一样了，别看它只有瓷碗大小，如果像我一样造个壁炉，一天一块都绰绰有余！不用随时添加，还能烧水做饭，一举多得！”
周阳举着煤球，一副带货的架势，唾沫星子横飞：“而且它灵活小巧，方便携带，实在是杀人放火……呸，居家旅行，必备好物啊！”
周世乾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么厉害？那你打算卖多少银子？”
周阳笑眯眯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文一块？这也太贵了吧？”
周阳摇头：“不是一百文，是一两！父皇，你想要多少？”
一两？都能买一千多斤木炭了，你怎么不去抢？
“朕倒是多多益善，可你不是只有一百块，舍不得卖吗？”
周阳一脸真诚：“父皇，只要能让大周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儿臣苦点冷点又算得了什么？”
周世乾撇撇嘴：“行，那先给朕来一万块吧！”
才一万块……虽然少点，但蚂蚱腿也是肉啊！
“对了，父皇，您是自己要，还是朝廷买？”
周世乾一愣：“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周阳郑重道：“如果是自己要，那就是一两一块，就当儿臣尽尽孝心！如果是朝廷买，那就得二两一块了。”
王恩听得头皮发麻。
大周商家，谁不想抱上朝廷大腿，和朝廷做生意，都是想着怎么便宜点，给点福利，三殿下倒好，居然反着来，价格直接翻了一倍？
皇帝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反应过来，差点当场骂娘。
还是王恩连忙道：“三殿下，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门道？”
周阳笑着道：“这门道可大着呢！父皇，一万块煤球，您和母后用到明年也用不完，到时候只要加价转卖出去，绝对可以大赚一笔！”
“你只是中间商而已，儿臣作为供应商，多赚点酒钱不过分吧？”
“这个……似乎还真不过分！”
皇帝点点头，又道：“可二两一块已经是天价，再往上加，还有谁买得起？我大周百姓还不是要活活冻死？”
周阳笑着摇头：“百姓买不起，但京城的达官显贵买得起啊！”
“现在木炭越来越贵，还越来越少，添加又麻烦，可煤球不一样，一块就能用一整天，方便持久！”
“京城里有钱人多得是，他们不在乎那三瓜两枣，而在乎享受，享受这种人上人的感觉！父皇，相信我，这煤球肯定稳赚不赔！”
周世乾和王恩砸着嘴，小鸡吃米一样点头。
周阳继续道：“父皇，等煤球一经推广，木炭的价格自然就会下降，这样百姓也就买得起木炭取暖了。”
“而且煤球燃烧一遍后不会立刻变成灰，敲敲打打还有一些价值，这样就算再穷的人，也能捡达官显贵丢弃的煤球二次利用。”
听到这，连王恩都心动了。
如此一来，不但真能赚上一笔，还连百姓过冬的问题也解决了？
周世乾呼吸粗重：“好，朕就信你一次！朕私人购买一万块，朕现在就要！”
周阳一喜，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搓着手指头道：“父皇，你也知道，这做生意嘛，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虽然是父子，但也得明算账不是？”
周世乾脸一黑。
你也知道我是你爹啊，抬起价格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一摸袖口，却空空如也。
看向王恩，王恩苦笑摇头：“陛下，您最后五千两私房钱，昨天给皇后娘娘拿去救济乞丐了，实在是……”
这属于私人买卖，可不用动用国库。
难道朕身为当朝皇帝，九五之尊，买点煤球还得赊账？
“咳咳！老三，这银子……先欠着！等朕把煤球卖出去，再一次性付给你！”
欠着？那不成空手套白狼了？
“父皇，为了大周百姓，儿臣可是把所有煤球都给您了，您总不至于让儿臣活活冻死吧？”
话是这个理，可朕实在是囊中羞涩，揭不开锅啊。
周世乾脸一阵青白，有些下不来台，王恩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父皇，您要是实在拿不出银子，不如咱们做笔交易？只要您答应儿臣一件事，这一万块煤球，就当儿臣送给您了，另外还有一大笔银子奉上……”
真有这么好的事？
周世乾看着笑眯眯的周阳，总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你让朕答应你什么？说来听听！”
“父皇，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您立刻下旨，给我赐四个字就行了！”
“下旨赐字？就这么简单？”
周世乾越发琢磨不透了。
“没错，就这么简单！”
周阳神秘一笑道：“父皇，儿臣想成立个大周科技发展有限责任公司，现在还缺个法人，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