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杨甯芷”就起来了。
床榻上的凌霄还在睡着,毕竟昨夜他们两个闹到了很晚,所以这会儿男人还没有醒。
“杨甯芷”在穿好衣裙之后,回过头,满脸厌恶的看了男人一眼,随后转身离开了。
她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殷珈罗他们正巧在外面的馄饨摊上吃着馄饨。
看见她出来之后,殷珈罗当即便是来到了她面前。
“得到地址了?”
“杨甯芷”顿时一愣,转过头看见是殷珈罗之后,这才点了点头。
看见她的动作,殷珈罗开了口。
“既如此,那我们便去会一会这个道士吧。”
旋即,她看向夏为鹤,“你去调查一下莲儿到底是怎么突然就死了,这里面一定不简单。”
听见殷珈罗的话,夏为鹤点点头,应了下来。
随后,双方就这样分开了。
为了打消那道士的疑心,殷珈罗扮成了“杨甯芷”的婢女,一同乘坐马车朝着这个地方去了。
随着马车的前行,周围的街市也是越发的宁静,甚至都看不见几个人了。
察觉到这一点,殷珈罗不由自主的想那个凌霄不会是骗人的吧?
就在此时,“杨甯芷”开了口。
“到了…”
殷珈罗循声望去,果不其然就看见一繁华的宅院。
尤其是在感受到那冲天的妖邪之气之后,殷珈罗的眉头顿时一皱。
毫不夸张的说,这妖邪之气已经浓郁到了相当可怕的地步了。
能够有这样冲天的妖邪之气存在,就足以说明这个道士很有可能不简单。
于是,她跟随在“杨甯芷”的身后下了马车,来到宅院面前轻轻叩响了铜环。
不一会儿,门开了。
一身材高大,长发腮胡的男人走了出来。
在看见他的瞬间,殷珈罗就察觉到了隐藏在妖气下那股若有若无的肉身之气。
旋即,殷珈罗微微屈膝。
“道长,我家夫人今日是来给道长送礼的。”
说着,殷珈罗侧开了身体,让出了后面的“杨甯芷”。
其实,此刻的殷珈罗心中也是没底。
因为虽然杨甯芷的外表没变,但是里面却是实实在在的换了一个阴魂。
而且但凡道行比较深的都可以看出来,所以殷珈罗也担心此人会看出什么端倪。
但是好在她很明显想多了,那道士在看见“杨甯芷”的瞬间,顿时面色一喜。
“原来是芷儿姑娘啊。”
“杨甯芷”笑了笑,微微颔首。
“之前多谢道长相助,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呢。”
“而且现在我已经可以感受到那白流烟的魂魄好似越来越弱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的消失了。”
听闻此话,道士不在意的摆摆手。
“不是什么大事,当初将军找到我的时候就给我说清楚了。”
“毕竟她生前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死后恐怕会变成厉鬼作恶,但是将军也是为难,毕竟她并不是真正的爱她。”
“所以找贫道寻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将她的魂魄转移到你的身体里,既然既满足了她的遗愿,等到后面贫道找个什么机会铲除了她便是。”
“届时她心愿已成,就算是魂飞魄散也无怨了。”
听见这道士的话,殷珈罗微微眯了眯眼。
不得不说,这道士可真够狠的,直接就是想要瞒天过海。
不过这个法子也是格外的危险,因为是禁术,所以一旦被发现的话,说不定他也会受到牵连。
这样想着,殷珈罗微微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杨甯芷”的拳头也是握紧了,但到底还是强忍了下去。
随即,“杨甯芷”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他。
毕竟不管怎么说,还是需要一个由头的,所以送礼感谢是最好的办法。
道士在看见这些珍贵的药材和物件之后也是面色一喜,毕竟这些玩意儿可要不少的钱。
于是,他也是欣然收下了。
殷珈罗站在后面看着这个道士似乎并未察觉出异样来,心中也是逐渐了然。
显然,这人的道行并不深,看样子背后应该是另有其人。
想到这儿,殷珈罗微微眯眼。
而“杨甯芷”从道士这里要走了一张符咒之后,也是转身离开了。
在她们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殷珈罗直接就是在这个宅院的外面设下了阵法。
不仅如此,她还召唤了一个缚地灵,时时看管着,一旦有什么情况将会立刻告诉她。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们这才离开。
而夏为鹤这边打探着莲儿的情况,也是从一卖炊饼的口中得知她在死之前曾经独身一人前往过城郊的一处弄巷。
那日,他正好挑着担子过去,所以看见了这一幕。
得知此事,夏为鹤微微眯眼,但还是打算去看看。
谁曾想,他才刚刚走出一条巷子,正巧就是和殷珈罗她们乘坐的马车打了一个照面。
在遇到双方之后,也是交换了一些信息。
夏为鹤在听完了之后也是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毕竟这个凌霄确实不是个什么东西。
旋即,他将自己打听到的告诉给了殷珈罗。
于是,二人一合计,便打算去看看。
而“杨甯芷”则是担心打草惊蛇,于是决定先回去。
就这样,双方分开走了。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那炊饼老板所说的弄巷中。
这是一条很普通的巷子,地面上全都是污水,看起来格外的脏乱潮湿。
就在此时,一个人急匆匆的朝着二人跑来,他的模样被衣服遮着的,看不清楚长相。
看着他们直接朝着他们冲了过来,殷珈罗眉头一皱,一个侧身。
旋即,这人像是没站稳一样的,直接就是摔在了地上,溅起了地上的脏水。
见此情形,殷珈罗眉头一皱。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突然那人就是大喊大叫起来。
“打人了,打人了,大家快来看啊,这人平白无故的打人了!”
看着躺在地上,不断的抱着自己身体乱滚的男子,殷珈罗他们二人都是愣住了,毕竟这么多年,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看着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男子,殷珈罗微微眯眼。
“我何时打过你,你怎么着也得讲点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