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厢房,殷珈罗捂着胸口。
此刻,她的嘴唇都是苍白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一般。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眯了眯眼,重新打坐起来。
在经过一晚上的恢复之后,脸色稍微红润了一点。
她伸出手,手中金光一闪,出现在了肉。
可是那肉的颜色不再是之前纯粹的金色了,而是笼罩着一股黑气。
看见这个情况,殷珈罗的黛眉微蹙。
回想起之间在木屋中,不仅肉被污染的线索没有找到。
反而因为和道士对战,导致肉被污染的更加严重了。
这样长此以往下去的话,只怕是这块肉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融合。
这样思索着,殷珈罗眯了眯眼。
她知晓一个可以顺利的让肉的污染被解决的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十分的苛刻,基本上很难寻的。
需的找一个鬼气极重的地方,用特殊的法门温养肉七七四十九天。
这样被污染的肉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恢复。
只是这世间鬼气极重之地极难寻的,不仅需要特别的条件才能形成。
而且就算是找到了也不一定能用,需的看这块地方的情况来定夺。
想到这儿,殷珈罗的眉宇间浮出了一丝烦躁。
她看了一眼手中冒着黑气的肉之后,只得收了起来。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日,殷珈罗基本上都在四处寻找着这个合适的地点。
而夏为鹤也没有再出现,好似被伤害到了一般。
察觉到这一点,殷珈罗也没有心思去理会。
就在她苦于找不到地方的时候,一日,偶然间露过了一处偏僻的庭院,瞧见几个下人正一脸惊恐的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说着什么。
看见这一幕,殷珈罗略微思索之后,当即便是准备离开。
毕竟她对于别人的悄悄话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她也不喜背后议论是非。
就在她准备离开之际,其中一个婢女的话让她成功停下了脚步。
“你们听说了么,城东最近闹鬼闹的特别厉害…”
说话的婢女年龄比旁边的两个都要大,看起来进入夏府也是有着很长的时日了。
听见这年长婢女的话,另一个头上戴着粉花,年龄约莫十五岁左右的婢女顿时面露惊恐之色。
“我听说了,听说是城东的一处宅子闹鬼,许多人都承认亲耳听见了,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好生厉害。”
“可不是,据说官府也派人去看过,还没有靠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凄厉的哭嚎声,将一个官差给活脱脱的吓出一生病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变了脸色。
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殷珈罗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一般像这种比较厉害的,就只有鬼气十分重的地方才会有。
而这城东风水相当不错,怎会有这样的情况呢?
就在殷珈罗这样思索着的时候,躲在花丛后面的几个人还在聊着。
“不止呢,我还听说,这哭嚎声不仅相当凄厉,而且每每在黄昏时刻就会出现,现在那条街都已经无人敢去了。”
“这么厉害吗?”
“是啊,我们以后去城东采买也还是绕道走吧,免得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
瞧着他们几个渐渐远去的背影,殷珈罗眼中划过一丝讶异。
这么说来…
想着,她当即便是离开了这个庭院。
次日,殷珈罗当即便是从后门出去了。
此刻正是晌午,所有的下人都在忙碌,所以无一人发觉她已然离开夏府。
走出夏府之后,殷珈罗直接就朝着茶馆而去了。
既然要打探消息,那自然是要去人多的地方。
很快,不远处就出现一家茶馆。
这茶馆开在路旁,专门给行人旅客供茶,生意很是不错。
殷珈罗看了一眼,直接就走了过去。
店小二瞧见一个身穿白裙靡颜腻理的女子款款而来,当即便是一脸热情上前。
“姑娘要喝茶吗?”
殷珈罗微微颔首,跟着店小二在一张木凳坐下了。
她抬眼一瞧,发现有不少身穿短打之人,显然他们这些人是干粗活的,而这样的人一般都知道不少奇闻轶事。
思索间,旁边一个撸着袖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看起来有些粗犷的男人开口了。
“俺听说,这城东有一处宅子闹鬼,好多人都瞧见了?”
“这件事情我早就听说了,那是一个四进四出的宅子,半月前死了一位小姐,好像是被活活挖掉心脏而死的,当时这件事闹的好生厉害。”
一个手臂上有着长长一条刀疤,大刀阔斧的端着茶碗往嘴巴里面倒的男人开口道。
“真的假的?”
粗犷的男人听见他的话显然有些不大相信。
刀疤男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一点讥讽,斜睨了那人一眼。
“怎的?我还骗你不成?”
说着,他看了一眼周围被吸引注意力的众人,再一次一脸神秘的开口。
“我有一个婶子在那宅子里面做长工,她亲口给我说的。这沈宅才给那沈小姐办了丧礼没多久,结果某一天早晨,全家人都横死了,死相极为凄惨…”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搓了搓手臂,仿佛亲眼瞧见过一般。
“是不是那杀人魔杀的啊?我记得前段时间…”
“谁知道呢?有可能吧。”
听着身边的人的话,殷珈罗垂下了眼眸,盯着眼前清澈的茶水。
她觉得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很有可能是其他所为。
这样想着,她留下一锭银子之后,当即便转身离去。
是日夜,殷珈罗换上了一袭黑衣准备去一探究竟。
刚走到后门就瞧见了斜靠在墙上的夏为鹤。
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人瞧不出情绪。
“你去哪?”
夏为鹤看见殷珈罗穿了一袭黑衣,当即目光便是一沉,开口道。
听见他的质问,殷珈罗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不干你的事。”
此话一出,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瞧着殷珈罗一脸冷漠的模样,夏为鹤只觉得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
“行,不干我的事。”
说完,便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