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冰冷,甚至比当初她拿我饲蛊那会儿的语气还要冰冷,惊的我打了个哆嗦。
“听说我父母当年就是因为接触到了昆仑山里的东西而没有分享出来才会遭此毒手的,所以我想看看当年他们到底接触了什么,哪怕我因此殒命也在所不惜。”我虽心惊,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这句话。
“你觉得就你这两下子,能走多远?”
“能走多远算多远,江湖水太深,自打我进入江湖碰到的每一个人都在我之上,无论是智商还是功夫、亦或者修为,我处处不如人,我知道以我自己的能力或许根本没有报仇的可能,所以哪怕是死,我也想死个明白。”我积压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顾清表情很平淡:“你何以觉得自己报不了仇?你修复了自己的脊骨,懂得了行炁,只要给你一定的时间,你就能报仇。”
“找谁报仇?”我抬起头看着顾清:“我跟了您五六年,您都没有告诉我凶手是谁,我入江湖几个月,依然不知道凶手是谁,现在我阴差阳错的得知当年的真相,你们还不让我去接近这个真相,有那么难吗?还是说你们所有人都在隐藏着真相不让我知道?”
“那是在保护你。”
“是啊,保护我,可是我不需要这个保护,我需要真相。”我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清:“清姨,我想要的是真相,为了这个真相我可以去死,但是我不想稀里糊涂的活下去,我有自保的能力。”
顾清看着我,身上开始升腾起黑色的气,而且这些黑气很狂暴,瞬间就把我给卷在了其中,我在一片黑暗中挣扎。
“你不是觉得自己能耐吗?跟着我的气,进内景。”顾清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我当即盘膝而坐,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眼前开始变得清明。
此时此刻的顾清身着一身铠甲,手握长刀,有点花木兰的味道。
顾清道:“我听刘月经说你在娘娘庙那个老道士那学了点东西,我瞧瞧。”
“清姨,得罪了。”我脚下一跺,左手剑指一挥,阴阳八阵图在我脚下铺展开来。
阵图完成的那一刹那,我直接使出艮字诀。
几条锁链从阵图中飞出,但是下一刻就被顾清给一刀斩了,我随即拨动阵图把这阵图之中的术给使了个遍,那些锁链跟巨石被她斩断我并不觉得很离谱,毕竟刘月经能叫她疯婆子,说明她很强,起码跟刘月经在伯仲之间。
可是这水火她也能用刀斩断,这就有点离谱了。
当我把这阴阳八阵图全部使了个遍之后,我刚要用战纹,顾清就说:“得了吧,这战纹是我教你的,你用了也没啥意义,既然你只能走到这个程度的话,那就游戏结束吧。”
说罢,她高举手中长刀向下一斩,一条水缸那么粗的大蟒直接凭空出现一口将我吞下。
我恍然睁开眼,我依然盘膝坐在地上,只是跟刚才相比,我身上像是刚洗完澡一样,都是汗水。
而顾清依然端坐在沙发上:“去昆仑凑热闹的那群人中,我这个水平只能算得上中等,你说,以你的能耐,你能走到什么地步?而且你不会以为他们会在昆仑山巅才会动手吧?只要进了昆仑山境内,寻仇的、生死斗的处处都是,你觉得,你又能走到多高的位置?你能不能爬到雪线之上都不一定。”
“那我也要去,与其稀里糊涂的活着,不是死个痛快。”我从地上爬起来,抱拳说:“清姨,您的心思我懂,但是这一次,让我按照自己的意愿走完这一生吧。”
顾清看着我,摆了摆手。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来到院里。
刘月经看到我这副模样,歪头朝里面喊道:“你说你下这么狠的手干什么?孩子也不过是对当年的事儿好奇而已,你就算不想让他接触也不用下这种狠手啊。”
我说:“压灵术,我知道,刘爷不必担心,我也是练这个的,虽然我会受到一些影响,但很快就能化解,清姨下手如果重的话我此时已经瘫了。”
“你哪儿也别去了,上东屋去,一个晚上如果你能化解开的话,明儿一早咱就上昆仑,如果化解不开你就留下,天意如此,怎么样?”
“多谢刘爷。”
“去吧,好好恢复。”刘月经一摆手。
进了东屋之后我才发现我之前摆放在这儿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床跟崭新的空调。
将门窗全部关闭之后我盘膝坐在床上,自己闭上眼睛去感受自己的内景。
在内景之中,那条巨大的蟒蛇口中还咬着一个我,从玄学上来讲,那是我的三魂之一,但是从科学来讲的话,那是我的心中梦魇。
于是我跟这条大蟒斗了起来。
在我的内景中我可以失败无数次,唯一的弊端就是太消耗精神力。
当我将大蟒击败,我从床上跳了起来,看时间,此时已经四点钟了,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
我房间的桌子上还放着饭菜。
等我吃完饭菜。
院里传来刘月经跟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其中有个声音我很熟悉,就是任鹏飞。
我开门而出。
任鹏飞说:“你这脸色……”
“升级了。”我随口说的话,没想到任鹏飞还当真了,说我悟性高之类的话。
我没跟他扯那个淡,直接问刘月经是不是要出发了。
刘月经点头,说等人齐了就走。
于是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人齐之后一点数,五十多个人。
我扭头问任鹏飞:“真把整个家族都压上了?”
“压上了,上头给压力了,不然我们任家凭什么在京都趾高气扬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要不绝了任家的血脉,其他人都得上。”任鹏飞的语气有些苦涩。
就这样,我们五十多号人直接坐满了一节动车。
远赴昆仑。
此一去,生死难料,但车厢里的气氛却异常活跃,一点负能量都没有,两人之间哪怕不认识,在这个时候也可以称兄道弟。
就在列车要开的时候。
蝶舞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她对任鹏飞说:“让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