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点头说有。
狗的蹄子重生之后就变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就连跟它关系最好经常喂它吃东西的刘月经都容不下了,就这么折腾了不到半天的时间,狗死了。
死相很难看。
刘月经看后说是中毒死的。
我听到这一下子就沉默了。
断肢重生对老张来说不亚于太监想长出弟弟,毕竟人家大半辈子了都是个猎人,现在一只胳膊讨不到婆娘无法给他们老张家留后不说,还处处遭人白眼。
我懂他内心的向往,但同时,这种断肢重生的手段是不符合天道运转的。
我说:“张哥,等我到了那地儿,我拿我做个实验不就行了?你看我这手,九指,其实我脚上也是九指,如果这不老泉真的那么牛逼,我给你打个样儿,况且我是蛊身,理论上百毒不侵,如果我都顶不住的话,那你也别试了,你看这样,可行?”
“景清,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张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这次让弟弟为你付出一次。”我看着他,很严肃。
他低下了脑袋。
等我俩赶回去,刘月经跟鬼喇嘛正坐在一起商量事儿呢,旁边儿的火上还烤着一只兔子。
看到我。
刘月经说:“小兔崽子,让你去关外看看你老丈母娘,你就在那儿不回来了?我还寻思你跟李止芸那小丫头在那边备孕呢。”
“刘爷,您口下积点德吧。”我翻了个白眼。
鬼喇嘛哈哈一笑,从火上取过兔子,撕下一条腿塞给了我:“一路辛苦,补补身子。”
“不老泉怎么个事儿?我听张哥说,狗能再生肢体?”
“嗯,但是后果不太理想。”鬼喇嘛挠着头皮。
刘月经哼了一声,说不老泉又不是真的琼浆玉露。
我提议让他们带我去看。
鬼喇嘛却说吃饱喝足了再进去,下面冷。
我三两下啃光兔腿,等他们都吃完,我们一行四人前往不老泉。
这个不老泉的位置处于地下,而入口则是一个破败的庙宇。
庙宇统共三十个平方不到,里面供着的是土地爷,但神像已经被破坏,看起来有些惊悚。
神像面前的蒲团之下,有一个井盖,掀开之后一股子臭味扑鼻而来。
鬼喇嘛说:“这是下水道,但是不老泉的入口在半截。”
“你想让佛爷从这个地方进去?”
“不,我们有更好的入口,但是那里已经弄好了陷阱,那条路不通了。”鬼喇嘛做出解释。
我看了刘月经一看,他点头,我才下去。
通过半截那个被凿出来的洞口,我们进入一个黑乎乎的空间,之后便是一口井。
很简陋的地方。
手电筒往下照,水是蓝色的,旁边有个水桶。
刘月经说:“景清,你先试试?我看小张自打见到那条狗断肢重生之后就有点不大正常了。”
“行,刘爷您弄点水上来呗。”我说着,脱了鞋子坐在一边儿。
等水打上来,我说:“要怎么做?喝下去?还是泡?”
刘月经跟鬼喇嘛对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泡吧。”
于是我直接把脚踩进这个打水的桶里。
刚接触的时候感觉到冰凉刺骨,但是随即便是炙热且撕裂的感觉。
不知不觉我已经满头大汗。
老张在一旁看的焦急,因为我的脚踩下去之后并没有出现断肢重生的现象,但是能够感觉到我断趾的神经跟细胞正在被修复,这个是真的。
大概泡了十几分钟,我把脚拿了出来:“没有断肢重生的可能性,不过这也在意料之内。”
说罢,我对老张说:“张哥,不要气馁,等我们此间事了了,我们去国外,给你安一个最好的假肢。”
老张摇了摇头:“我倒不是在意这个,只是之前我钻进了牛角尖而已,好了,我们出去吧,算算时间,大概也就明晚就会有人过来。”
出来之后,我把鲁雄跟三姑都叫了过来。
三姑嘛,一个老太太,只是跟吴妈坐在一边儿也不知道聊着什么,还把蝶舞给拽了过去。
我们几个老爷们就围着篝火坐成一圈。
任鹏飞说:“鲁前辈,你们不是青海三雄么?怎么就来了你一个人?你那两个兄弟呢?你可别糊弄我们啊,说好的请你们三雄出山,结果就来了一个人。”
“放心,到时候你们会看到的。”鲁雄打着哈哈,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鬼喇嘛看。
鬼喇嘛说:“你看啥?我老人家脸上有花么?”
鲁雄说:“没什么,就是感觉您老人家有些眼熟,但是具体在哪儿见过,就不知道了,还请前辈见谅。”
“偷出般若面具的那个人,就是我。”鬼喇嘛提醒了一句。
鲁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道怎么如此眼熟。”
但随即他又话锋一转:“不过您老人家这一脸没好气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个人,这个人已经在江湖上将近十年不曾露面了。”
“谁啊?”鬼喇嘛问道。
“魔都佛爷。”鲁雄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指着鬼喇嘛说:“佛爷,您老人家藏得可真深啊,不光是这些小辈儿,就连刘布衣都被您给骗了,好手段。”
鲁雄这句话直接让我头皮子发麻,一股寒意从尾巴骨直冲脑门子。
鬼喇嘛。
是佛爷?
我们这一圈人,除了刘月经还在淡定之外,其他人都跟鲁雄一样站了起来,就连旁边的三姑她们都如临大敌。
鬼喇嘛,或者说是佛爷。
他笑呵呵的说:“年轻人就是冒失,这么点点的小事儿都一惊一乍的,还是刘布衣你比较淡定。”
“佛爷,你骗骗小孩子行,骗我的话,你的门道儿还不够,你领着六大罗汉在京都闹的时候,我就在场。”刘月经拿眼瞥了一眼佛爷。
佛爷说:“哦?那你为什么看着那老道士死去?”
“他本就油尽灯枯,再说被限制在庙中不得离开,还不如死了。”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周围呼啦啦出现十几个人。
佛爷哈哈大笑,说:“那些先不谈了,刘布衣,今日之事,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