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噗嗤一声。
我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她说:“可是他刚才那个动作真的很好笑嘛,就好像我们老家那边跳大神儿的一样,嘟嘟囔囔,最后嘿的一声,拍一下桌子或者椅子扶手,然后自己再一个激灵。”
“这个不是,这个冯爷应该不是山上下来的,八成是民间传下来的术道。”我摸着下巴在脑袋里搜索着这一套的叫法,然后我说:“这应该叫阴阳三叩门。”
我刚说完,冯爷又是一声怪叫,高举桃木砖敲在门上。
与第一下不同,这一次门的内部也同样出现嘭的一声,好像在里面也有人在高举桃木砖敲门一样。
这一下子冯爷绷不住了,他忙后退三步,说:“陶岚,这事儿不好搞啊,里面那位挺有能耐的,恐怕真招惹出来了,搞不定啊。”
我一看这些个人磨磨唧唧的,我便装作一个趔趄扑到了老猫身上,同时我的手在他的后脖颈抹了一下。
老猫扶着我:“当心,这里面古怪。”
我嘴上道歉,然后退了回来,因为我的目的达到了,守宫在我体内可以分泌一种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神经素,这种神经素可以通过我的汗液、唾液跟血液传播,所以刚才我那一下已经在老猫的后脖颈上擦了一些。
不到片刻。
老猫身子猛地一兜,我左手揣在兜里掐诀、口中施咒。
冯爷本来正在跟陶岚科普知识,看到老猫卯足了劲朝那红门走去,当下伸手阻拦。
老猫趁着这个机会夺过冯爷手中的桃木砖冲到门旁哐哐的往死了敲。
越敲那红门的颜色就越鲜艳,是那种肉眼可见的,越发的显眼。
冯爷暗道一声不好,拿出一叠符纸让我们每个人都贴在胸口的位置,能够帮我们趋吉避凶。
我将符纸折了折交给了蝶舞,这符纸有点用,但作用不大。
陶岚有些焦急:“冯爷,您拦住他啊。”
“他被人给控制了,我拦不住。”
冯爷话音刚落,那红门轰然而开,老猫一个趔趄扑了过去,然后摔了个四脚朝天。
在门开的那一刹那,一股黄烟飘了出来。
我伸手捂住蝶舞的口鼻:“别呼吸。”
蝶舞很听话,哪怕憋得小脸通红也没有任何怨言。
等黄烟散的差不多了,冯爷才开口让我们进去。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墓室,空间也不是很大,但一百多个平米还是有的,周围罗列着几个小棺材,棺材有的一些腐烂漏出一角,能看到里面躺着的白骨跟已经烂的差不多的盔甲。
这里共有小棺材十八具,正中间有一大棺,离得老远都能感觉到寒气逼人。
蝶舞搓了搓胳膊:“冷。”
“冷就对了,这棺材菌是阴物,越冷代表年份儿越足。”我说着,抬脚走向最中间那口棺材。
谁料我刚走没三步,脚下一塌。
咔擦一声,很清脆。
大家都朝我看了过来。
陶岚更是怒不可遏:“陈景清,我跟没跟你说过进来以后要听指挥,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下子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
两名断尾的更是面色阴沉,其中一人说:“我早就看着小子不顺眼了。”
另一个也附和道:“要不是看在老张的面儿上,进来之后我就弄死他了。”
陶岚说:“闭嘴吧,都是自己人,说这些干啥?他是老张的人,老张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说吧?”
断尾二人组才闭嘴。
这时,狗子来到我身边看了看,发现我脚下的青砖下陷两寸,他看了看我:“兄弟,怕么?”
“怕个屁。”我哈哈一笑。
“看不出来你个小跛子还挺有魄力。”他说完,用手摁住了我脚下的青砖:“你抬脚,往安全的地方撤,我身手好,真发生啥了我也能溜得掉。”
“狗哥,我……”
“走。”狗子一声大喝。
我直接抽脚,但并不是后撤,而是往前冲。
狗子一看,直接开喷:“跛子陈,我***。”
但我没理会他,一口气冲到了这口主棺的旁边,主棺也有腐朽,但是却比其他棺材结实的多。
我伸手扶住棺材盖用力一推,轰隆一声,棺材盖被我推翻,但里面躺着的竟然不是一个将军,而是一个戴着白色面具、身着书生打扮的骷髅,左手置于小腹部位,右手放在左手之上,且右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
而棺材菌,正好就在这白色面具的眉心位置生长着。
一个类似于海胆、毛茸茸的东西。
还没伸手去拿,就听到冯爷喊道:“陈景清,你特么果然是过来捣乱的。”
然后他又扭头瞪着蝶舞:“你男人既然不守规矩,那你就委屈委屈吧。”
他伸手去拿蝶舞。
蝶舞脚下滴溜一转,软剑如同银蛇一般在手电筒的光芒中闪烁了一下,之后便是冯爷的一声闷哼。
蹬蹬蹬倒退三步。
冯爷捂着胸口,血已经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服,他说:“钝剑银蛇,燕字门,蝶舞?”
“看来冯爷还是识货的嘛。”蝶舞手中软剑一甩,左手负于后腰,脚下站立丁字步。
没跟她打过交道的可能会想这是蝶舞在装逼。
其实这是蝶舞在动杀招,因为蝶舞身上有两把剑,一把钝剑藏于腰带之中,另一把是开了锋的,藏在哪儿我就不知道,我跟她还没熟到那种把安身立命的本事互相传授的地步。
陶岚面色阴沉:“跛子陈,老张让你们过来搅局的?”
“陶姐,并非我们两个想要搅局,我们来也不过是碰碰运气找找棺材菌而已,除了棺材菌我们什么也不动,也不拿,没问题吧?”
“棺材菌乃百年不生的珍品,你就算想拿,也要跟我们提前说一声吧?”陶岚不悦道:“我也跟你直说了吧,这棺材菌有人要了,皮门的人花大价钱要买,要不,你也出个价?”
我摆了摆手:“陶姐,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刚入江湖,没底蕴,超过五千块钱我都拿不出来,怎么跟皮门竞价?这次您就让弟弟得个便宜,说不定一会儿,还得靠弟弟救你命呢。”
我说罢,把手伸向棺材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