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翻着白眼倒了一口气上来，说：“景清，棺材菌这个哥哥听说过；蛟龙牙嘛，咱们在鬼谷弄回来的那个应该也算得上是蛟龙了，毕竟那么大个头了，成了精了；但是这个旱魃骨，这不是纯纯扯淡的么？旱魃是啥啊？那不是僵尸的祖宗么？掰一根旱魃的骨头回来？咱要有这能耐，还玩鸡毛江湖，直接跑到中东当个领导人不得劲么？”

“张哥，淡定！我五年都这么过来了，也不在乎多几年。”说罢，我又对蝶舞说：“之前八字胡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刘爷的情报都是在他那儿买的，你可以找一下八字胡，让他帮忙调查一下这几样东西，一定要强调老人精，给别人营造一种老人精不在我们手里的错觉。”

蝶舞说：“你就瞧好吧。”

等她离开。

我又问老张能不能联系到其他倒斗的人，毕竟这棺材菌得要那种老棺材，而且里面的粽子时间还要长，才能生出那种类似于海胆一样的菌体，这就是棺材菌。

在我们巫蛊一脉中，这棺材菌是邪药，但是用对剂量的话也是能够救人的。

但是旱魃骨这一味药，顾清还着重跟我说过，这个旱魃并不是指正儿八经的旱魃，而是上了年份儿的粽子，至于多少年份儿的粽子，她也不知道，不过按照她的估计最起码那也得三四位数起步的、成了精的粽子才算得上‘旱魃’之名。

不然随便一个死了几十年的就叫粽子，那玩笑就开大了。

至于后面的老人精我倒是理解，老人精是参王，功效很大，但是峨眉山猴脑是什么鬼？

老张说管他什么鬼，反正现在最重要的老人精在我们手里，我们现在只需要弄到棺材菌跟旱魃骨就行，其他的都好说。

于是老张开始联系先前一块儿跟老王搭过伙儿的人，一上午打出去几十个电话都没有任何收获。

这些人平时一两年也联系不了一次，这次老张突然联系，他们还以为老张投靠了条子想要抓他们，一个个的都说自己已经金盆洗手了。

我也给顾清打了几个电话，但电话里面提示不在服务区。

妈的。

我甚至都怀疑顾清是不是跟刘月经这个老瘪犊子一块出国旅游去了，想到顾清那不食人间烟火又风华绝代的容颜，跟刘月经那狗屎一样的脸，我就心里疼的很。

深吸一口气，我也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蝶舞身上。

好在蝶舞并没有让我们失望，他带回来一个很有用的消息，那就是在云南那边儿有一波倒斗的已经转悠很久了，很有可能会在最近半个月动土，所以我们可以联系一下他们，哪怕不能棺材菌跟旱魃骨一起找到，找到其中之一也不错。

老张说他跟倒斗这个行当里的人也算脸熟了，问蝶舞是哪波人在探穴，蝶舞说是一个叫陶岚的人。

老张一听直接拍腿骂娘，说刚才他给陶岚打电话，陶岚说自己已经金盆洗手了。

于是乎老张又一个电话拨了过去，一顿骂娘之后，陶岚终于松了口，说的确发现一锅肉，就是这锅里面肉没几块，怕老张来了会失望，但如果老张想凑热闹的话，直接过来也行。

问出了地址跟接头的暗号，老张就要动身。

但我却表示老张这浑身的伤，就算都是皮外伤，还是会影响发挥，何况还少了一条胳膊，这次他就不要掺和了，就在家里养伤就行，有蝶舞在，问题不大。

老张看了我好一会儿，说：“你是不是嫌哥哥跟你们一起去，你俩晚上在房间里折腾会被我听到？你放心，哥哥不是那种长耳朵的人。”

“张哥！”我声音提了一个分贝。

老张妥协了，说有什么事儿就给他打电话，他有好些个战友在云南那边儿任职，万一陶岚想要玩黑吃黑这一套，他可以直接摇人过去把陶岚给一锅端了。

交代了一番，我跟蝶舞两个人踏上了前往大理的飞机。

这次没了刘月经的关系，我们过安检的时候直接被搜了个干净，就连蝶舞的腰带都被搜了下去，理由是里面的铁片虽然没有开刃，但是也有很大的危险性。

蝶舞苦着脸：“八字胡这个人真不靠谱。”

“你去找他，咋说的？”

“就实话实说啊。”蝶舞将他跟八字胡的交谈内容给录了下来。

听完录音，蝶舞说：“不过我看他的脸色很不好，应该是上次长眉的事儿让他们陈源物流损失了一大笔钱吧？景清，你虽然用蛊来让他们不敢造次了，但是作为‘主子’，还是要恩威并施的，不然的话他们难免会生出异心。”

“你知道蛊这种东西，其实在现代医学面前并不算什么难以攻克的难关了么？我给他留在体内的小蜈蚣已经被他取出来了。”

“啊？”蝶舞张大嘴巴。

我点点头：“我之所以没有揭穿，就是想看看这个人有没有反骨，我不喜欢有反骨的人，所以这也算是对他的一个考验，如果我们跟长眉对峙的那天他没有选择帮我们，那我会直接把他、长眉，还有在场除了你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干掉，或许很难，但我必须那么做，其实我并不像你们眼中那样无知、优柔寡断，我有时候挺心急的。”

“所以你让他为了你跟长眉对上，是逼他站队，那后来大金牙的死也是你在敲打他喽？”

“是的，我就是要告诉他，哪怕他的体内没有蛊，我也能让他死。”我深吸一口气，抱着胳膊，感叹道：“相比于现在紧张的生活，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山上的日子，可家仇不能不报。”

蝶舞听后欲言又止。

我说：“想说什么就说，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真的有信心能报仇么？毕竟当年……”

“没有信心，但我有信念。”我伸手捏了捏眉心：“父母遇害，我为人子，入江湖寻仇家，谓之孝也；至于能不能报仇，全在天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