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蝶舞讨要她身上的绳索系于老张的箭矢之上,随着箭矢噔的一下射进树干之中,老人精顺着这绳索朝我们这边爬来。
我瞅准机会用匕首划破掌心上去便攥住了老人精。
一般像这种灵物,沾了人血,哪怕有再大的神通也使不出来了,我将老人精塞进一个水瓶子中摇晃了一番,说:“嘿,真没想到啊,还能遇到这小玩意儿。”
蝶舞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小东西遛了我们一圈儿,把我们引到了箭毒蛙的地盘还让我们碰到了猫人部落那帮人,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到了我们手中。”
“冥冥之中有天注定吧。”老张也感叹道。
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自打一开始来的时候刘月经就跟我说过这亚马逊雨林我能碰到一个很大的机缘,再联系这中间的曲曲折折,似乎都是为了让我得到这个老人精。
老人精,我近距离观察的话开始能看出来眉目的,这不就是成了精的人参。
翻看二十四史,历朝历代对于这种成了精的人参都有很高的评价,什么活死人肉白骨这种逆天的功效更是毫不吝啬的往它身上按,虽说这东西确实少见,但还不至于夸张到那个地步。
老人精的用途很广这个毋庸置疑,但是用法有待商榷。
收了老人精。
仅存的活口看自己这一趟的结局已定,哪怕联系上外围的队友也不可能抢回老人精,干脆求刘月经放他一条生路。
刘月经问我:“景清,你说呢?”
“他们已经折了那么多人了,要不就放他回去吧!况且那佛爷跟你齐名,想必也能量非凡,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给出自己的判断。
刘月经一笑,又问老张该怎么办。
老张没有二话,直接蹬的一声,一支箭穿透了这活口的头颅。
刘月经冲我说:“景清,第二课,江湖不光要靠人情,人情是逼不得已的时候才用的,像这种喽啰,莫说十几个,一百多个全死了,佛爷也不会在乎,但是如果让他知道是我们拿走了老人精,那你的麻烦就大了,明白了么?面对有可能跟自己产生利益冲突的人,一定要果断;我不怕他,但不代表你不怕他,他不搞我,但是会搞你,因为你才是老人精的受益者;所以,斩草,要除根。”
老张也拍着我的肩膀:“年轻人,江湖没那么简单,你看这两个字就有六点水,江湖,水深的狠呐,你还有很多要学。”
我没做声。
我以为江湖跟庙堂一样,只是人情世故,尔虞我诈,却没想到……
还会这般。
人命在他们眼中如草芥一般。
蝶舞握住我的手:“陈公子,我们走吧。”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我似乎已经忘了,在我家别墅前,是这个女人差点一剑刺穿我的后心将我杀死。
从里往外突围的路就更加顺畅了,老张在前将那些丝线尽数挑断之后,刘月经看了看地图,说:“是这条路没错,但是好像已经有人来过了。”
雨林里嘛,潮湿,一个成年人走过去,会留下很清晰的脚印,如果背着东西脚印会更重,眼下我们面前密密麻麻的都是脚印,有些脚印是重复的,两种可能,一种是人多,一种是他们在这里踌躇了一会儿。
“刘爷,我这还有七支箭,怕不够啊。”老张晃了晃屁股后面的箭囊。
我也表示自己身上的铁树叶已经用光了,蝶舞现在是重伤的状态,虽然碰上以后不一定动手,但是这地方,动不动手就在一念之间,也没有人管控。
但刘月经表示有他在,万事可安。
于是乎我们重新回到我之前跟蝶舞一起发现的那个印加神庙门前。
此时庙门大开,门前还躺着三五具尸体,尸体上有咬痕,还有寸余长的毒刺,这种刺很像是那种荆棘上面的尖刺,怕是这里面的机关。
推开门,手电筒往里面一打,神庙里面也横七竖八的几具尸体。
蝶舞蹲下身子看了看,说:“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三个小时,如果这里面的人是他们的全部同伙的话,那我觉得我们可以进去了。”
“我丢几个人进去。”刘月经将门口的几具尸体丢进去,但是并没有机关触发。
这我们才踏踏实实的进来。
进来之后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姑且算是神祇吧。
穿过神祇走廊,走过倾斜向下的台阶,尽头是一座神殿,看那模样,应该是印加人所供奉的太阳神。
毕竟印加人认为自己的太阳神的子孙,供奉这个也很正常。
这个时候,刘月经才是主心骨。
刘月经说:“发现没有,这里没有人的足迹,说明外面那些人并没有进入这个神殿,可是,为什么呢?仅仅只是因为他们都死了么?”
“刘爷,会不会这地方是个陷阱。”
“不太像。”刘月经指了指那个太阳神的神像。
老张要过去,但是被我拦下,我自告奋勇的走向神像。
四五米的距离走的心惊肉跳。
来到神像之下,才感受到那种来自精神上的压迫感。
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
还是有道理的。
我围着神像转了一圈之后,发现这太阳神的背后竟然有个把手,而且看样子还能扳一下。
我喊来了刘月经。
刘月经说:“扳下来试试。”
我二话不说直接落下扳手,紧接着我便感觉脑袋一晕,紧接着眼前的景物好似正在被扭转一样,耳边也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等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消失,我们已经到了另一个空间。
我看了看,有些明了。
这个神殿下面应该是一个大齿轮,正常的神殿是另一半,而扳了那个扳手之后就会转到另一边,就好像站军姿时的向后转一样。
“出来吧。”一道声音传来。
我心头顿时一震。
从太阳神的神像后面出来,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我咬牙切齿:“刘勇?”
“大侄子,看到叔叔不打招呼也就算了,怎么还直呼其名呢?”刘勇哈哈一笑,而后对刘月经一抱拳:“师哥,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