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跟上之前,我还回头瞄了一眼猫人部落的方向,按理说中间我们在这里修整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如果想要追击的话肯定就已经追上来了,哪怕不过河也会在对岸看到他们的身影,但是他们并没有追上来。
土著人的尿性我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些人就跟牲口没什么区别,惹了他们,那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除非说我们掌握着能够全面碾压他们的武力跟东西,否则的话他们岂会善罢甘休?
而刚才那一声巨响跟刘月经身上那几个不起眼的小窟窿眼告诉我,刘月经绝对没有受伤。
他口中那个所谓的炸药八成也是他编造出来的,如果这个结论成立的话,那刚才的巨响就是刘月经发出来的,也侧面说明,他不单单是个情报贩子这么简单,不然的话顾清那么一个自恃清高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跟刘月经这个满口烂梗骚话成为朋友,还把我托付给他?
所以,刘月经应该深不可测。
“景清,走啊。”老张喊了我一声,我忙一瘸一拐的跟上。
老张说:“想啥呢那么出神儿?放心,蝶舞妹子福大命大,不会在这栽跟头的。”
“我不是在想这些。”我笑了笑,跟上队伍。
刘月经左手拎着刀右手拿着枪在前面开路,这一路上我倒是弄了不少毒虫,除了刚开始的蚁后、守宫跟水蛭之外,我还弄了一只箭毒蛙,当然,是用瓶子扣的。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背包里的干粮跟水已经见底了。
我说:“刘爷,再这么走下去,咱们怕是真的要死啊。”
“别那么悲观,万一前面有水呢?”刘月经擦掉头上的汗,喘的跟狗似的,但那张嘴依然硬得不行。
又奔波了少说三里地,哗啦啦的水声离得老远都能听见。
刘月经说:“咋样?我就说有水吧。”
“这特么亚马逊河流域的水你敢喝?你就不怕把那些水蛭喝你肚子里?”
“逼急了,狗尿我也喝得下去,区区喝水算个吊。”刘月经跑了两步,然后哎哟一声,紧接着便是落水声。
我们几人赶忙冲上前去拿手电筒一照,刘月经掉进了一个很深的沟壑里,好在这沟壑里没有什么其他的生物或者东西。
把他拉上来之后,我们绕过沟壑,终于来到河岸边。
到对岸多宽我们并不知道,因为晚上能见度本来就低,这手电筒还不咋好使。
但好消息是,河并不深,通过石头入水声来判断,撑死也就一米多深的样子,这应该不是河流主干道。
这种地方大概率不会出现那种大蟒跟鳄鱼这种的大型水生物,就算有个什么小东西基本上我也能应付,至于食人鱼……
这种深度的水大概率不会有。
事实正如我们所料,我们平安无事的蹚过了河。
又没走两步,刘月经突然起跳,躲过两条蛇的攻击,同时反手一刀将这两条蛇给干掉。
老张及时的拍了一个马屁:“刘爷尿性。”
“少他娘扯淡。”刘月经捡起被他砍断的那两条蛇,拎了拎:“景清,看看这东西什么来路。”
我接过扔过来的蛇身闻了闻,说:“应该是人工饲养的,您退后。”
我走上前蹲在草丛中折下来一片草叶放在唇边吹响,不多时草丛中爬出十几条蛇,我摸了摸其中一条的脑袋,继续吹着草叶。
被我摸了脑袋的蛇转头离开,我抬脚跟上。
大概百米之后,老张叫了一声站住。
我一愣,没敢动。
老张跑到我身边掏出自己腿上的刀在我小腿一侧,用刀背往前推了推,一根微不可查的丝线被刀背给推了出来,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反着寒光。
老张说:“前面有人下了牢笼,看样子是在抓什么东西。”
“猎人的套路?”我问。
老张点头,道:“一般我们猎人狩猎的时候都会在方圆一定距离内布下牢笼并且派人看守,如果需要协助的话会有人扯掉这一面的牢笼让同行进入,如果不想让同行插手,那么看守的人就不会露面,同时,同行也不许强行进入牢笼里面搅局,这是猎人圈内的规矩。”
我想了想:“那还是走吧。”
老张也表示同意,但是刘月经这个时候却出言阻止:“小张,你说,你们猎人一般什么情况下会布下这种牢笼?”
“三种情况,第一种是猎物难缠;第二种是队伍里有私仇;第三种就是…他们是被狩猎的一方,布下牢笼可以阻止那些个猛兽下山祸害百姓。”
“那你觉得现在是哪种情况呢?”
“根据景清刚才说的,这些蛇如果是人工饲养的话,那应该是第一种情况。”老张不傻,看刘月经没有走的意思,就知道他想干啥,于是闻到:“刘爷,我们并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就这么闯进去的话恐怕凶多吉少啊。”
“这是通往印加遗址的直线路线,我们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猎场牢笼有多大,真要绕道,万一绕到什么大型猛兽的地盘,就咱们这几个残兵败将,那不就只有一个死么?”刘月经说出自己的观点。
老张听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景清啊,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第一你考虑问题就不如刘爷全面;其次,哪怕你做到了第一点,你想进去,也是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刘爷这个理由,很到位。”
我听后重重的点头,心里佩服,想到张作霖的那段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打定主意,老张用手中的军刀挑断那根丝线,说了个走。
之后每隔三米就会有一条丝线,或是离地十公分、或是二十公分、十五公分,反正高度不一。
老张越走脑门子上汗就越多。
我说:“张哥,温差挺大的啊,我都有点冷了,你咋还出汗呢?”
老张说:“猎人圈子里有一句话,叫一条线猎麻雀,三条线猎妖孽,九条线,猎的可就是神仙了,景清,你数了么?我一共挑断了几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