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一看,刘月经的脖子上吸附着一条一拃那么长的大水蛭。
我再扭头去看,老张的脖子上跟脸上竟然也都爬满了水蛭。
“别动。”我说完,咬破手指把血滴在老张脸上那条水蛭身上,水蛭接触到我的血之后瞬间脱落,掉在地上蛄蛹几下之后没了动静。
然后我让老张跟刘月经脱了衣服,两个人身上起码有四百多条水蛭,最后没办法了,我只能把血抹在掌心或者指头上去抓,等水蛭全部剥离,两个人身上已经血呼啦扎的。
老张说:“这是河里的还是那茅坑里的?”
“河里。”我说罢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蝶舞,蝶舞的脸上也贴着水蛭,我说:“你们两位做个见证,我脱她衣服完全是为了救她,到时候回去了,你们要帮我解释清楚。”
“大不了你就把她收了呗,作鸡毛见证?”刘月经穿好衣服,龇牙咧嘴的。
我懒得理他。
这个时候老张就正义的多了,他说:“没事儿景清,哥给你作证,你尽管救人。”
随即我将蝶舞的衣服重新脱下来,这不脱不要紧,脱了我才发现她胸前那个伤口处趴了一条很长的水蛭,甚至已经有一半已经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我顿时犹豫了,我如果把血滴进她体内,她会不会死?毕竟鬼谷之中那个探路的咬了我一口,沾了我的血之后马上就暴毙了,蝶舞呢?
她会不会有事儿?
看我不动作。
老张说:“景清,哥看你是个正经人才给你作证的?你这会儿盯着人家奶子出神儿,你让哥怎么给你作证?”
“不是。”我摇了摇头,问刘月经:“刘爷,你知道蛊么?”
“废特么话,我跟疯婆娘打了这么久的交道……”
“那蛊童呢?”我说:“我不光是个蛊师,我还是蛊,所以我的血可以驱散这些蛇虫鼠蚁,现在半条水蛭已经钻进了她的体内,如果我硬往外拽的话会刺激到水蛭,到时候会完全钻进她体内,可如果我的血进入她的体内,会不会杀死她?”
刘月经瞳孔放大,看着我:“你是蛊?你是蛊身?”
“是,刘爷,会杀死她么?”
“我不知道,你试试。”刘月经爬到我这边儿看着蝶舞胸口那半条水蛭,说:“水蛭进入体内你能把它赶出来么?”
“不能。”
“那她会死是不是?”
“是。”
“那特么左右都是个死,你直接放血不就是了?”刘月经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不再犹豫,将血滴进蝶舞胸前的伤口,那水蛭接触到我的血之后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竟然往里面钻。
我手肯定是捏不住了,我一着急张口咬了上去,然后用力往外撕扯,直接将这水蛭给吞了下去。
刘月经惊呼一声卧槽,说:“这亚马逊流域河里的东西你都敢吞下去,你是蛊身,不是特么的不死之身。”
“事出紧急,没办法。”我咬着牙,能感觉到水蛭在我腹中撕咬,不过嘛,它既然怕我的血,那么把我内脏咬破了,依然会出血,只不过我会受到折磨而已。
之后将蝶舞身上的水蛭全部揭下来之后,我目光看向那条三米的河,说:“这亚马逊流域的水蛭这么多,而我们苗疆蛊人的炼蛊手册中也是有水蛭蛊这种东西的,刘爷你说我要不要……”
“水蛭这东西是没有王或者头领的,容错率高,但是失败的几率也高,想炼水蛭蛊,还不如好好弄你那个蚁后跟毒蜂吧。”
我一阵苦笑:“毒蜂去而不复返,八成也是凉了。”
说罢,我脸色一变,张口吐出一滩污血,污血中还夹杂着那条被我吞进去的水蛭。
我一看这东西竟然抗住了我的血,当即抓起它塞进了之前准备的瓶子里。
老张看我这样,过来搀扶我,我摆了摆手说不用。
盘膝缓和了一下之后,我问老张:“蝶舞怀里抱着的那个青铜香炉呢?”
“包里。”刘月经指了指旁边的书包:“知道那是你小子的命根子,我们可不敢给你丢了。”
确认香炉还在,我的心顿时放下了大半。
后来老张抽空问了我一次为啥那么看重那个香炉,我说那个香炉是西汉的东西,太值钱了。
这是后话。
此时我紧张的看着蝶舞,我的血进入她体内,我生怕她死在这儿。
不过还好,蝶舞昏迷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醒了过来,胸前的伤口也迅速的结痂。
她捂着胸口,想坐起来,但瞬间带上痛苦面具。
她说:“我没死。”
“咱们景清为了救你,差点把命豁出去。”刘月经有撮合的意思,一个劲儿的替我说好话。
但是在那个年代,蝶舞这种经历的女孩儿,我不是看不起她,还是那句话,我尊重她的人生,但是让我找她做媳妇,我做不来。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我们待在这河岸甚至不如待在河对岸那部落之中,到了晚上这雨林之中的什么东西都会冒出来,蛇虫鼠蚁的我还能依靠我这为数不多的血来扫除,可是碰到大型猛兽,我这根本就不够看。
而且刚才我再一次借来先辈的一口气,比上次在我家弄的那一拨还要严重。
现在没晕过去是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昏过去那结局就只剩一个死亡。
此时蝶舞时醒时睡,老张一个猎人,打猎可以,出谋划策肯定不行。
我是个雏儿,进入社会的时间用老张的话说,还没刘月经在女人身上浪费的时间多,所以出谋划策这个任务,落到了刘月经的身上。
刘月经想了想,一拍大腿,说:“我们绕路回去,去印加遗址。”
“大晚上的赶路,不安全吧?”老张说道。
“没别的选择了,我们在这儿只是坐以待毙,必须要走!在这种地方要么是找个宽敞的地方休息,要么就不停的行动,否则有些毒物可以在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麻痹你,到时候就算老天爷来了也救不回你。”刘月经说完,捡起一个背包背在身上看了看地图跟指南针,朝一个方向走去。
我出了口气,将蝶舞背在身后跟了上去。
而这一次的迂回,也让我阴差阳错的将老人精给收入了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