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待了一周的时间。

我躲在房内终日研究，可也没有感觉到这般若面具哪里有古怪的力量或者奇怪的地方。

反倒八字胡这一周的时间被我连哄带吓整个人受了十几斤，整个人一下子都脱了相。

当老张从医院出来看到八字胡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确认了好几遍才相信这个一脸肾虚样的人是八字胡。

我问老张感觉怎么样，他笑着说没了一条胳膊是不太方便，但并不是很影响正常生活，没啥大不了的，最起码命还在。

老张还给我举了个例子，比如他之前都是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忙的，现在拿不了手机了，只能坐起来了忙了。

我说没事儿，到时候给他弄个手机支架。

欢声笑语中，我让八字胡给我们结了账，连死了的那七个人的帐都给结了，虽说到最后大家分道扬镳弄到刀兵相见的地步，但老张也到底是跟着老王干了几年的，这几年里老王一次也没有亏待老张。

这一点老张自己承认，但是钱跟命没法比，尽管很多人都说可以拿命去换钱，但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选择命而不是钱。

所以老王对老张见死不救还跟左风雷表忠心，这就导致老张那一枪开的特别干脆。

在洛阳待了两天，老张把其他七个人的家眷打点安排到位之后，我们三人启程返回京都。

三连坐。

八字胡靠窗，我在中间，老张在外面。

我问老张之前是做什么，他说之前当过几年兵。

我恍然大悟，那个年代当兵是真能摸到枪的，怪不得他那一枪打的那么精准，我又问他为什么不继续当兵。

老张说他没文化，文凭不过关再继续当下去也转不成军官，继续当兵还不如回来打个工，最起码工资稍微高点，再加上当时父母有病在身他就干脆退役了呗。

我微微点头，九十年代那会儿经济并不发达，当兵的都是为了那一腔热血，但是天下大局已定，发展经济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外面的社会确实工资稍微高一些。

但是那个年代像老张这样没有文化的人又哪来的好工作呢？再加上父母双双卧病在床，老张就没了讨老婆的心思，等到父母全部离开这个沟槽的人间，老张也已经四十有三了。

每次说到这，老张就感叹世事无常，又感叹那些伪君子们的丑恶嘴脸。

我拍着他的肩膀。

他说：“景清，我感觉你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挺有心气儿的。”

“心气儿？也许吧。”我摊开双手看着自己的九根指头，说：“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至于我能走到哪一步我也不知道，也不在乎。”

“说谎。”老张笑着，朝我随身的背包里面努了努嘴：“你那个包里装着的蛇牙跟脊骨应该跟治疗你自己有关系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诧异，但没多想，因为在鬼谷我决定救老张的时候就决定完全相信他，我不对他说这个的原因其实是不想让他也搅和进来。

老张是江湖上讨饭吃的，但我将来可能还要面对三教的人，那些伪君子一个个装的特别正经，真触碰到他们的利益了，他们对普通人或者这些不如他们的江湖人下手，那是往死里整的。

老张听我发问，说：“我是个猎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我见过会说话的山羊，会上树的野鹿，长了翅膀的狗，早些年间我当猎人的时候这些可没少见，而且我还认识茅山的道爷，我们一起捕杀过一只成了精的野猪。”

“哦？”我来了兴趣，让老张讲给我听。

老张说其实他们老张家在洛阳这一块还是比较出名的，所以一般山里有啥事儿都是老张去解决，一是当过兵，身上有正气，不惧一般的妖鬼，而是手上是有功夫的，早在当兵之前老张就被他爹给训练过，不然也不可能到了部队一年时间就当上班长。

言归正传。

几年前，他们当地山上突然来了一只成了精的野猪，光体型就能有一辆小汽车那么大，捕杀了好多家禽，后来出动了武警都没能拿下这野猪，这东西皮糙肉厚的，哪怕是步枪都无法穿透它的皮肉伤及内脏，所以疼痛只会让它更疯狂。

村里老人说这是成了精的猪，得专业人士。

于是没多久，几个茅山的道士就被请下来了，说这野猪成精不易，能不杀就最好不杀，之后的几天野猪都没下山，因为被子弹打伤了嘛。

这也给了那几个道士布阵的时间，事实证明也该这野猪倒霉，阵刚布好，野猪就下山了。

一脚就踩到了陷阱里面，那专用的捕兽夹直接夹住野猪的前蹄，野猪吃痛挣扎，引发了捕兽网。

野猪一瞅这情况，直接一脑袋拱倒了一棵树想要把捕兽网给扥开，还伤了几个人。

茅山的道士一看就知道这野猪不光成了精，还开了灵智，这就不是简单的成精问题了。

可能成精跟开灵智有时候不易区分，这么说吧，成了精只是代表活的时间长，坦白说就是普通的打架斗殴。

但是开了灵智，那就属于持械斗殴了，直接升级恐怖事件。

所以茅山几个道士让老张拉满弓把野猪四个蹄子给困住，因为那些捕兽夹作用并不大。

老张拿出祖传的牛角弓，三支箭下去，野猪的两个后蹄直接被废了。

最后几个道士还是用了什么术法，引来一块乌云，从云中借雷下来，把那野猪给劈死了。

几个道士不放心，还让老张给野猪的脑袋上也来几箭解解恨。

说完，老张问我：“怎么样？玄幻么？”

“不玄幻，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大家都敝帚自珍不肯拿出来，再加上官方的限制所以大家都像是井里的蛤蟆，其实我们巫蛊一道也有类似的术法，但是我因为身体的一些原因目前无法做到，所以这个东西。”我掂了掂身上的小书包：“这蛇牙跟脊骨，或许是我修复自己身体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