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胡坐在我旁边，看着天边的泛起的火烧云：“不是，我还跟赵家的人势不两立，但是下蛊的人，确实是我找的。”

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我这丢了半条命，竟然都是这孙子做的局。

八字胡说：“因为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信息，实话实说，刘月经很多情报都是从我这儿买走的，我老子不让我接触生意跟江湖上的事儿，但他不知道我早就踩进了这水潭里，关于你们家的情报，我这里有，我也可以告诉你，当初就是赵家做的局。”

我看着八字胡，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整天笑嘻嘻的人有多可怕。

他将我从地上搀扶起来说：“我们到屋里说。”

进了三楼。

八字胡说：“当年你父亲乐善好施人称财神爷，你母亲一双鬼手可凭空取物，这让当初盘踞在京都的赵家十分不满，但是那个时候你们家在华北这边儿的影响力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最后赵家想了个办法，做局让你爸这个全国有名的财神爷跟他做赌局，赌注是二十个亿，条件是取出藏在秦岭鬼谷的般若面具，如果你父亲能取到，二十个亿打入你们家的账户，如果取不到，你爸就退出京都这一亩三分地儿。”

我没有因为八字胡这一面说辞就动怒，道：“说下去。”

“之后不知道你母亲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真的凭空探手将般若面具给取了过来，当天下午报纸上就刊登了你们家的变故。”

我强压疼痛，捋了捋：“也就是说，下蛊的是你的人，目的是为了试探我。”

“是。”

“就因为这，我损失了一条本命蛊。”我恨得牙根痒痒。

这孙子知道我爸妈当年的事情，这让我有点顾忌。

不过在我心里，这孙子已经跟死人没啥区别了。

八字胡没说话，起身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一幅手绘的地图，地图一米见方，上面的线条却密密麻麻，但有条不紊，一旁还做出了标示。

他说：“这就是鬼谷的地图，我找人打探过，鬼谷应该就在这儿。”

我看向八字胡手指的方向，那里三条山脉呈三角形配置，中间是一个盆地。

我扶着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所谓的试探让我丢了一条本命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告诉你当初的真相，还不够抵清么？”八字胡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说：“不过为了向你证明我的诚意，事成之后我可以把当初坑害你的刘勇交出来，今天的事儿就算扯平了，如何？”

“送我回去吧。”我没抬杠，而是一瘸一拐的下楼。

八字胡心情很好，嘴里哼着小曲儿开着车。

我坐在后座上，心里堵得很，折了一条本命蛊不说还被这小东西如此嘲讽，我心中的火早已遏制不住，但又非遏制不可。

送我回到酒店。

我拨通了刘月经的电话。

电话那边儿的刘月经似乎知道我会来电话。

他说：“我在你入住那家酒店楼下的烧烤店里，下来吃点？”

末了，他还加了一句‘我请客。’

于是我一瘸一拐的下楼，找到刘月经之后，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整个人有些虚脱。

他说：“我就说京都的水不好蹚吧？一步一个坑，卧虎藏龙，要我说，你想报仇就得先能忍住的事儿，像你这么冒失想要一步登天，只会摔的粉身碎骨。”

“你知道今晚的事儿？”

“知道，这是给你进入江湖的第一课。”他递给我一根烤串。

我心情郁闷，拿过烤串撸了起来。

刘月经喋喋不休：“我是真跟你走心，顾清那疯婆娘虽然有些不讲道理，但我俩关系还算可以，你既然学了她的本事，就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能耐，江湖的水很深，今天只是开胃小菜。”

我抬起头，双眼已经变红，就连我自己也分不出是气的还是委屈的，说：“说完了吗？”

刘月经一拍大腿，说了个‘得’，然后低头撸串。

时不时的开一瓶酒跟我碰一下。

男人嘛，酒一上头就不知所谓，哪怕是仇人，也能称兄道弟那种。

那天夜里刘月经跟我说了很多，我大多没记住。

但我就记住一句话，是他自言自语的，他说：狗鈤滴疯婆娘，硬要逼老子管这闲事儿。

等我醒来，人已经躺在了刘月经那小院的东屋客房里。

我揉了揉脑袋，推门而出。

刘月经坐在院里煮茶，看我出来，说：“喝点茶醒醒酒？”

端起一杯茶倒入喉咙，那种宿醉的感觉瞬间被扫光一大半。

“好茶。”我沙哑着嗓子。

刘月经鼻子哼了一声：“半死不活的，还跟人家斗，你怎么斗？”

“你这是打算帮我了？”

“我？我就是个情报贩子，我怎么帮你？我警告你，在京都你说认识我，我不挑你毛病，还能给你一些便利，因为你是疯婆子介绍来的；但是出了京都，你不准说你认识我，因为我的人脉只在京都好使。”刘月经跟我约法三章，然后说：“我听说你要跟陈家那个小崽子去鬼谷，你这身子骨，可捱不住，万一折在那儿了，疯婆子找我要人，怎么办？”

刘月经这么讲，八成是不想明面儿上蹚浑水，所以我表示会给他立个字据。

他摇头说不行，要录个视频。

于是乎，他拿着相机怼在我脸上，给我录了个视频表示我是自愿跟着八字胡走的，刘月经劝过我，但是我不听之类的。

之后的几天，我都待在刘月经的小院儿。

大概一周的时间。

八字胡找上门儿了，他手里提着补品跟东西，看到我跟刘月经在院里聊天儿，他笑眯眯道：“刘爷，不请自来，见怪见怪。”

“你小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东西撂那儿，坐下吧。”刘月经手里的蒲扇呼扇了两下。

八字胡坐下之后，说：“刘爷，您跟陈老弟是？”

“我认识他们家大人。”刘月经一句话塞死了后面的话。

因为这个大人可以是父母，也可以是师父。

八字胡听后点了点头，陪着笑容。

刘月经从躺椅上坐直身子，他说：“小八啊，你想踹你老子的窝子，这个我不管，你想去秦岭鬼谷，我也不管，但是这小子跟我有点关系，他要是折了，我可要找你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