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秦清河整装待发也就打算出发前往国公府,也没打算等崔府的人。
他昨日已经将周岁宴的事情告诉了崔大人,可也不认为他们会出席今日的周岁宴。
岂料他刚走到崔府的门口也就看见了,早已等候在那的崔明轩。
看见崔明轩,秦清河有些意外地走了过去。
“三少是在等着我吗?”
崔明轩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当然。”
“那张请帖上,邀请的可不只是你一人。”
“咱们崔府怎么也得去一个人,这样才不会落人口舌。”
之前他的回答,秦清河顿时就更惊讶了。
他还以为崔府的人,都不会要出席国公府的宴会。
两家虽说是没有撕破脸皮,但也仅仅就是没有扯下表面的那层遮羞布了。
崔府的人本就不满他们换亲的事情,秦清正先前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数落崔府的落魄。
没有撕破脸皮,也已经是崔府的人足够大度。
现在又怎么可能更大度的,去出席国公府的宴会?
何况,他们又不是不清楚国公府现在的情况。
他们要是在宴会上出面了,那不就是等同于站队吗?
国公府在他们崔府落魄的时候,没有选择伸出手来援助。
他们崔府自然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你若是去了,恐怕不会清净。”
秦清河意有所指的道。
相较于崔明轩,他更希望陪他一同去参加宴会的人是崔大人。
或许在外人看来,崔大人才是崔府当家做主的那个。
可是从崔明轩从边关回来后,他的声望也就早已胜过了崔大人。
如今的崔府也是因着他的关系,才能够重新东山再起。
崔明轩要是真的跟他一起去了国公府,怕是会让一整个京城的人都觉得他们崔府跟国公府同为一体。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还是不去了。”
崔明轩听了他的话,顿时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干脆利落地拍了拍手。
见他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秦清河也愣住了。
他可能不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一句话,会让崔明轩这么轻易的就知难而退。
这人先前缠在他身边的时候,可是没脸没皮的。
又怎么可能会担心不得清净就退缩?
“姑爷,该出发了。”
身后的妹妹上前低声提醒。
他们要是去晚了,肯定又会被国公府的人揪着不放。
听见她的话,秦清河不动声色地回过神来,抬脚就直接上了马车。
一进入马车他就明白,崔明轩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你怎么会在马车上?”
“该不会真正要跟我一起去宴会的人,是你吧?”
秦清河略显诧异的,看着依旧戴着面纱的崔如烟。
他可没忘了崔如烟昨天说过的话。
说好不会跟他一起出席,今天怎么就坐在马车里了?
崔如烟简单地撇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你是担心我会被那些人欺负,所以才放心不下的,要跟着我一起去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可以不用担心。”
秦清河在她对面坐下,试探地开口道。
今天是他那个好大哥的儿子的周岁宴,势必会请不少的人回去。
这也就意味着,崔如烟要在众多人面前演个傻女。
“我这么做都是看在你之前帮了崔府的份上。”
“这次的事情,也算是还了你的人情。”
崔如烟闭着眼睛道。
她的确没想着陪秦清河一起,去参加国公府的周岁宴。
是三哥昨夜找她谈过,她才改变的主意。
如果她今天不陪着秦清河一起回去,只怕他会被宴会的人群起而攻之。
他们今日是绝对不能让秦清河一人去国公府。
崔明轩跟崔大人也都不方便陪着她回去,那么剩下的人选……
也就只剩下崔如烟一人。
这也是为何,崔如烟会出现在马车上的原因。
崔如烟在外人看来虽是一个傻女,可好歹也是他们崔府的掌上明珠。
旁人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看在崔府的份上,外人也不敢欺负崔如烟一个傻女。
有崔如烟跟在身边,秦清河自然也不会被他人给欺到头上去。
“你不嫌麻烦就行。”
秦清河听她把人情都给搬了出来,也就不再多说。
…
国公府。
一辆又一辆象征各府的马车,在国公府的门口停下。
三三两两的人从马车上下来。
“李大人王大人,没想到你们也都来得这么早。”
“哈哈哈,刘大人你不是最不喜欢出席这些宴会吗?今日怎么也到这边来了?”
“林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听闻你儿子前段时间……”
在国公府门口碰面的人,顿时就相伴而行的往里走。
其中也不乏朝中的大臣。
出现在国公府这边的,也全都是达官显贵。
看这一个个从外面走进来的大臣们,秦夫人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母亲,您觉得崔府的人会来吗?”
秦清樾从后面走了上来,看了眼大厅的达官显贵们。
这些达官显贵之所以会出席今日的周岁宴,可不是看在他们国公府的面子上。
是因为他们放出消息,说明崔府的人也会出现。
这些人全都是冲着崔府来的。
谁让崔府现在,才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
“他们不来没关系,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们国公府虽然正在失势,却也还没完全的失势。”
“他们不敢肆无忌惮地,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秦夫人语气平静地说着。
对于崔府的人来不来宴会,也确实毫不在乎。
要是崔府的人能够来,那自然是最好的。
可若是来不了,那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的损失。
他们今天的目标,可是在场的这么多达官显贵。
“今日可是玄儿的周岁宴,身为孩子的父亲,你还在这做什么?”
秦夫人转头看向秦清樾,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看向自己长子的眼神,也非常的冷漠。
全然没有半点,面对秦清正时候的纵容宠溺。
这也是身为嫡子以及长子的秦清樾,需要承受的压力以及负担。
秦清樾若是想要成大事,那么就绝对不能够优柔寡断。
如果说秦清河自小是在条件苛待的环境中长大,那么秦清樾就是在日复一日的苛刻鞭策中成长。
“我先回去了。”
秦清樾同样冷着一张脸,没有在关心大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