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向知去办公室去喝茶的频率太高了，倒不是因为小姑娘犯了什么事儿。

就是各方面……比较显眼。

还没踏进办公室的门槛，走廊就听见彭涛爽朗得意地笑声。

“哈哈哈，是真不错啊！这次我们特快班，才算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了！”

“出了俩！”

特快班有个通病，两极分化严重。

属于一个人在前面飞，一群人在后面追。

天赋的就那几个，常年稳居榜首没下来过，更多的就是，资质平庸且靠后天努力的，这差距一目了然。

彭涛说的眉飞色舞，竖着两根手指头，在其他科老师面前比划。

“彭老师。”

向知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下门。

潇阳懒懒的跟在后边，有点漫不经心。

“啊，你们两个来了，我有正事找你们呢。”彭涛岁月缝花的脸庞堆砌着笑。

两人就这么一高一低的，往彭涛前边一站，就跟上台领奖似的。

彭涛从抽屉里抽出两张表格纸，欣慰地浏览了一遍，才放到桌上，“这是月考的成绩和年级排名，你们两个很特殊啊--”

说罢，两人视线同时落到纸上，神色凛然。

刚好上课铃声响起。

门口进来一位老师，从办公桌上拿了课本，夹在腋下又要出去，路过向知旁边，还不经意地瞟上两眼。

现在的小姑娘，长的还真俊嘞。

貌似……还有点眼熟。

彭涛端起桌上的茶杯，揪着盖子，抿了口茶水，感叹道：“我没想到，你们俩的成绩居然……”

还不待彭涛说完，就被一个迅急折返的人影打断了下文，语气里透着惊讶：“这……小姑娘你们班的？”

“我记得10班这节是你的课？”彭涛眉梢一挑，端茶的手貌似抖了抖。

“哎，你别管，我就问你。”

“是啊，怎么，看上苗了？”

“这小姑娘不得了啊，就月考的时候，22考场，我监考的她！”那老师似乎越说越激动，语气里全是兴奋劲，似乎把上课这档子事抛之脑后了。

向知抬了下眼皮，确实是22考场的老师。

她记得，后边几堂考试，这监考直接把凳子搬到她旁边了……

像是维护祖国蒸蒸日上的花朵般警觉。

“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特自觉？特优秀？特牛逼？”彭涛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在三个“特”的加持下，就跟炫耀宝贝物件儿似的。

“你还真别说，我监考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这么鲜活的答题思路，一张试卷就二十几道题，震惊了我一次又一次啊!”那老师连连感叹。

江老师这吹捧，不得不让旁边的潇阳，多看当事人一眼。

向知扎着马尾，头发带着些自然卷的弧度搭在肩头，身上的校服略微宽松，把女孩罩的小小的，背却挺得笔直。

“是是是，江老师，您赶快上课去吧，别给孩子夸上天了都，容易骄傲！”彭涛嘴上说的客套谦虚，实则心里乐的不行。

“哈哈哈，是棵好苗子，未来可期，老彭你福气啊！”叫江老师的出了办公室，笑声却还在耳边回荡。

向知：“……”

夸张。

潇阳则是在旁边低笑出声，像极了看戏的。

彭涛敛了敛笑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找你们来，除了看成绩，还有另外一件正事。

上个月，学校向上边申报了一个全国性的物理竞赛，这个月呢，各大省，高校就要集体送学生去参加了。

这本来呢，是雷老师的工作，她这不是走了嘛，任务自然就落到我头上来了，介于你们两个的表现，我一直都是很认可的，都很优秀！

奈何这次的名额只有一个……”彭涛举着茶杯，叹息地摇了摇头。

雷春娇走之前是找过潇阳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内定了。

可上次座谈会，雷春娇又说要把推优生的名额给向知，那对她来说，竞赛无非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奈何小姑娘拒绝了。

直到月考成绩下来，彭涛是个讲公平公正的，秉持着绝不让自己的学生受委屈的原则，把他俩都叫来了，互相协调。

向知侧头，看着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心下微动，他应该很想去的吧。

杀进决赛圈，除了奖牌，还有不菲的奖金，潇阳家境贫寒，一个人担负家庭开支，估计比她更需要这笔钱。

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潇阳头往她这边偏了偏，垂眼看她。

小姑娘抿着唇，微昂的脸上，没什么大表情，就是那双眼睛纯的很，太干净了，干净得让潇阳害怕。

小姑娘含着几分同情可怜的韵味，眼巴巴地看着他，眨了下眼。

潇阳喉咙稍紧，眸色沉了沉。

……撒娇？

还是求情？

估计……是想要名额。

潇阳突然觉得好笑，怎么小动作就……挺可爱的？

软的跟只猫儿似的。

行吧，他也没说过不吃这套。

“你们两个协商一下，或者有什么更公平的想法，可以说出来，老师给你们决断。”彭涛扶着椅子坐下，手搭在膝盖上，静静等待。

“老师，让他（她）去吧！”

两人手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道。

待反应过来，又盯着彼此满脸诧异。

向知拧了下眉：不是你想去？

潇阳垂眸：我以为你想去。

“……”

气氛沉默了阵，彭涛瞬间眉头舒展，视线落在两人脸上徘徊，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肯定会互相谦让，所以我又厚着脸皮，向学校多申请了一个名额。”

向知：“……”

呵呵，老师，您可真够幽默的。

潇阳似乎不怎么意外，挑了下眉，靠着桌延，眼睛里倒映着小姑娘别扭的小表情，一脸淡笑。

“你们也别太紧张，这对于你们来说是一次很大的历练，能不能拿到名次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心态和安全问题。”

彭涛把目光转向潇阳叮嘱：“潇阳啊，你作为男孩子，一路上可要多照顾照顾女同学啊，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老师。”潇阳勾了抹笑，语气比平常柔和些。

“比赛为期四天，举办地点是南杨科技大学。”

恰好，董年就在科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