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看剑!”女修冷哼一声,捏个剑诀,正待反击,谁知剑气未出,只余剑招,她一愕,尖叫一声,“不好!法力……”
却已迟了,铁柱的长枪“扑哧”刺入女修的胸口,扎个透心穿,将她的尖叫声打断。
入阵者所穿的皆是宗门法袍,凡间兵器难伤,而铁柱的长枪居然将女修穿心而过,只有一个解释,这杆枪至少是法器。
他显然事先做了精心推演,一枪得手之后,枪头一抖,甩掉女修的尸身,顺势又是一枪,刺向侧翼的中年汉子。
此人手提一柄鎏金铁鞭,一见女修惨死,亦惊呼“竖子安敢”,扬鞭打去,本来鞭起雷落,此刻连个空响都没有,又被铁柱一枪穿心。
破晓又惊又喜,已然明白铁柱所撒药粉是何物,正是他一直想跟药长老讨要而不得的特制祛血散和引魃药,两者一混,便能令炼气期丧失法力半日之久,若是引魃药内服,祛血散外敷,便能融入魃群,实乃不可多得的秘药。
药长老骗他说此药已然用完,却偷偷给了铁柱,按说秘境中魃气压制法力,秘药几无用武之地。
谁知犼女入阵,天象剧变,令修仙者可以动用法力,于是秘药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铁柱一介凡人,眨眼间连杀两个炼气期,而绿袍青年最先祭出铜环无功,已然明白问题所在,大叫一声:“分头跑!”
他和另一人也顾不得巨网中的犼女了,掉头便跑,方向一左一右,令铁柱无法兼顾。
好个铁柱,早有定计,挥枪投向右边之人,长枪如箭,正中此人后背,贯体而过,将其钉在了地上,四肢抽搐着,眼见不活了。
铁柱随即将一张黄符往大腿上一拍,身形如电,扑向了绿袍青年,后发先至,自是贴了神行符,瞬间到了其背后,一脚将其踢倒在地。
要知道,在无法动用法力的情况下,破晓和铁柱的武力在入阵者中几乎是碾压其余人。
本来这些入阵者都随身携带符箓防身,但一个月下来,习惯了动用法力,符箓大都放入了储物袋,而铁柱有心算无心,一下子占尽上风。
从他动手到结束,不过十几息,四个炼气期已然三死一擒。
铁柱是在京城掌过兵的,所谓慈不掌兵,不像破晓在扬州一直身先士卒,视同袍如兄弟。
是以铁柱对绿袍青年冷酷无情,直接踢断了他的四肢,将踢晕了的他死鱼般地拖了回来。
“铁柱哥,杀的好,快将小弟放出来!”破晓欢喜地叫道,对铁柱的雷霆杀戮和铁血手段钦佩不已,从几人动了跟犼女合体的邪念开始,他就觉得他们该杀了。
“破晓,先等等,我让这厮说出如何打开捆仙网。”铁柱冲破晓一笑,转身去拿长枪,顺便在三具尸身上搜刮一通,怀中鼓鼓地返回。
破晓看到那三个储物袋到了铁柱手中,由衷地为兄弟高兴,杀人夺宝,果然是修仙大道。
他已经在畅想脱困后,将太清功传给铁柱,秘境中的收获足以换取丰富的修炼资源,若是铁柱有天赋,兄弟俩一并修仙也有可能。
但见铁柱折返,用枪尖在绿袍青年的断腿处戳了一戳,只听他一声呻吟,悠悠醒转。
“姓赵的,这网怎么打开?”铁柱沉声发问。
刚刚还趾高气扬、得意忘形的绿袍青年,转眼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他咬牙看着铁柱,报以冷笑:“你觉得我会说吗?你会放过我?”
见过了铁柱的杀伐果断,绿袍青年自忖必死,如何会让铁柱称心如意?
“我确实不会放过你。”铁柱坦承,提起女修的宝剑,“但你若不说,我会让你死上一天,你信不信?”
此时天色已亮,铁柱的脸却显得阴晦未明,看得破晓有点陌生,但要恢复自由身,只能靠铁柱了。
绿袍青年左右是死,遂死扛到底,大骂道:“卑贱蝼蚁,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来,小爷不怕!”
铁柱嘴角一翘,瞥了巨网一眼:“你不是很想跟犼女合体,我先断了你的念想!”
他说着,用手撩起绿袍青年的袍角,在其裆部挥剑一割,只听绿袍青年惨叫一声,下身已鲜血四溅,而铁柱则飞快地取出一个瓷瓶,将药末倒在了其创口上。
破晓没料到铁柱出手如此狠辣,再加上他方才看向犼女的一眼,难掩火热,心中隐隐生出不妥之感。
“凡人贱种!你竟然断我根……啊……啊……”绿袍青年疼得直叫,想要打滚,奈何四肢皆断,身不由己。
“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否则,你信不信,我还有一千种手段让你尝个够!”铁柱蹲在他的面前,森然道。
绿袍青年打个寒战,满眼怨毒,但却不敢嘴硬了,只是呻吟道:“杀了我!快杀了我……”
铁柱不再说话,拿起绿袍青年的一只手,轻轻一掰,伴随着清脆的一声,手指已断了一根,十指连心,绿袍青年再次发出惨叫。
破晓看着铁柱不紧不慢地继续掰断绿袍青年的手指,微微皱眉,明知这是拷问敌人的手段,但总觉得太过残忍。
若是换了自己,只需释放神识,窥探其神魂即可。
一念及此,破晓忽然一呆,想到了一个一直没注意的疑点:为什么自己可以轻易地跟别人神魂沟通?
在天象剧变之前,无法动用法力之时,他就可以服用魃果和幻果对妖魃和丁小宝进行神魂沟通,这可以理解为魃果和幻果之效。
而天象剧变之后,他只是行气产生的神识就可以跟小白獭和春意的“器灵”沟通神魂,岂不是有点太容易了。
在鬼市时,水掌门等人想了解他和无邪的秘密,却连搜魂术都不敢动用,生怕他变成白痴,最后动用耗时甚久的抽丝剥魂阵,才能窥探他的神魂。
这岂不是说,他的神识比水掌门还要厉害,身为天下第一大宗剑宗的掌门人,水掌门至少是结丹境。
而破晓仅仅是炼气一层,彼此至少差距两个大境界,这……这也太扯了吧?
就在破晓为自己身上的疑点感到困惑之时,不堪铁柱酷刑的绿袍青年终于屈服了,涕泪俱下地哀嚎:“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