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叔叔是要做什么啊。”文叙白抬起头,一副笑里藏刀的面孔。“如果有什么矛盾,需要我帮忙找110调节一下吗”文叙白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小孩子不要插手”男子妄图去抢下文叙白的手机,而文叙白握着手机的手快速的抬起,由右臂带动了一下,直直的用胳膊撞击上男子的手,除了胳膊,文叙白没有丝毫的晃动,而对面的男子被他一只胳膊的撞击趔趄了半步,他没想到一个文叙白的劲这么大。他正要上前再次动手,被旁边和他一同来的男子拉住,“别惹其他麻烦。”
“温老师,那我们之后再拜访您了。”
看着两个人走到不远处的黑车那开车走人,温乐渝才好好的站定。文叙白也将揽在肩上的时候松开。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因雨水沾湿的头发搭在温乐渝的额头和侧脸旁,已经所剩无几的口红,让面孔更加苍白。
“刚刚谢谢你了。”
“没事。”
回去的路上,温乐渝一言不发,她整个人现在的思绪还被今天的事情搅的一锅粥。她明白如果这件这件事情不解决肯定还有大大小小的麻烦等着她。文叙白默默的打着伞,和温乐渝并排走着,毕竟顶多算是见过几次面的邻居的关系,冒然去问倒有点侵犯隐私的感觉,万一她并不想说呢。
温乐渝一想到自己一大堆的事情,还有可能会被辞退的可能,表情就更加的懊丧。而直到店家给她打电话说今天的外卖配送不了,她心中的无奈值到达了顶峰。
“啊———吃个饭也这么难!”
显然温乐渝在吼出这一声的时候忘记了身旁还有一个人,文叙白被突如其来的愤怒之声吓的迟疑了一步,回过头的温乐渝在再一次注意到文叙白后,脸上的神色也尴尬了起来。欠了欠身子表示不好意思。
“噗。”文叙白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竟然笑出了声,但是天地良心,刚刚后知后觉,温乐渝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在笑我?”温乐渝的尴尬瞬间转变为气不打一出来,“加上上次是第二次了,怎么说我也比你大好几岁呢,小屁孩。”
说到这,文叙白也瘪了瘪嘴,“我也不是小孩了。”
“喔~长的高就不是小屁孩了吗?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温乐渝扬了扬下巴,用逗小孩子的语气边走边打趣着旁边的大男生。
“我刚刚还帮了你呢。”
想到这,温乐渝心里又涌出一丝暖意,确实,如果刚刚不是文叙白出现,说不准自己还要和那两个人僵持多久呢。
“谢谢你啦”温乐渝想了想又轻轻拍了拍文叙白的肩膀,“姐姐哪天请你吃饭吧。”
“那就今天吧。”文叙白看着温乐渝,没人注意他的耳尖又开始微微的泛红,还用手背蹭了蹭鼻尖,“家里有好几袋拉面包,来我家一块吃吧。”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其实我挺会做拉面的。”
“啊...?那不成了蹭吃蹭喝啦,担你人情,还去你那蹭饭”
“就当我为之前的冒犯赔礼道歉了。”文叙白梗着脖子,有点不知所措的说着。
“哈哈哈那跟你开玩笑的”温乐渝看着他的小模样笑了起来,“不过,有免费的晚餐蹭一下也不错。我上楼把头发吹吹就去蹭饭”
“好。”这下文叙白的耳朵全红了,暗藏不住的笑意只得让他在电梯内稍稍别过了头。
打开家门,文叙白飞快的把客厅收拾了一下,虽然并不杂乱,但是可能出现的一丝一毫的失误他都不希望有。他感觉自己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谨慎。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他开始做拉面。
拉面可不能只是普普通通的拉面,文叙白从冰箱拿出之前做好的日式叉烧,同时还有同叉烧一块冰冻了的溏心蛋,切片。然后用猪骨拉面的汤汁与少许的芝麻酱和生抽拌匀。而煮好的面只需将面条盛出,面汤加入调好的调料一并煮开再淋上汤汁就大功告成了。放入一些玉米粒和海藻丝,让整个面条看起来色泽更加的好。
“哇。这是你做的吗?”温乐渝看了看眼前色香俱全的拉面,有点震惊的看着文叙白。
“先坐下来尝尝吧。”文叙白给温乐渝拉开了椅子。
“那我开动啦。”温乐渝拍了拍手,然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绝了,这可能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豚骨拉面了。”
这小子,长的又好看,听文琪说成绩也不错,还这么会做饭,以后肯定有小女孩要享福了。对啊,按理说这么优质应该是会有....
“你没有女朋友吗?”温乐渝吃着面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咳”文叙白突然被温乐渝这么一记直白的问题呛住了,“没有啊...怎么...”
“啊,你姐说你人气挺高的...不过你还小,没有也很正常啦。”
文叙白听到那句“你还小”心情突然哽住。他放下筷子,看着腮帮子圆滚滚的温乐渝,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是小孩了。”
“好好好,你不是。”温乐渝点点头,敷衍的默许道。
文叙白刚想反驳,看着扎着马尾温乐渝大口大口的吃着拉面,穿着一个蓝白条纹的T恤,看起来瘦瘦小小软软的,又想起回家前那两个堵住温乐渝的男子,不禁心头一紧。更何况两个人看起来来者不善的样子,走之前又留下那样威胁性的话,万一...
“温乐...呃姐姐,你是在哪里上班?”
“在前面的市一小。”
“啊,那下周上下课我跟姐姐一块走吧。”
“?为啥”
“顺路,而且...”文叙白大脑飞速的转动,打算找出一个看起来不像编造的理由。
“你是担心今天下午那两个人来找我吧...”温乐渝拿起纸巾擦擦嘴。
在对方的注视下,文叙白点了点头。
“没事啦,不用担心,大人的事交给大人解决就好了。”其实,温乐渝心里也没有底,但是她觉得无论怎样也不应该把文叙白牵扯进来。
满足的吃完拉面,道了谢,温乐渝上了楼,刚进家门没多久就传来敲门声。打开门,文叙白拿着她的手机站在门口。
“啊,不还意思,刚进门我都没想起来。”
“...”文叙白的瞳孔突然有一些放大。
“怎...怎么了?”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温乐渝迅速用手碰了下脸,能感到在隐隐的发烫。“可能是刚刚吃饭吃的。”
关上门后,温乐渝立马去镜子前看了一眼,天哪,这脸是敏感肌发作还是打了红色激素,消去五官简直可以直接挂到西边与最后的落日交相辉映了。但是温乐渝很快注意力就从自己通红的脸上转移到了手机,她滑开手机的屏幕,好几条未读消息弹框层叠堆积在一起。
—“温老师,下午我说的话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学校已经在商量怎么处理你的事了。好自为之”
—“许文秋的事不是你该管的”—
—“你这是再给自己引祸上身。”—
......
除了夏主任发来的消息,还有几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反正都是威胁意味的。也许等这个周末过了,自己真的得重新想想新工作的事了。把这周的教学工作报告总结好,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发了会呆,却不知道为什么在热闷的天气里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头脑昏昏沉沉的,温乐渝又用手感知了一下脑袋上的温度,比刚刚更加灼热的感觉,我可能发烧了。
想着要下楼去买点药,但是自己像被锁链圈住了一般,越来越沉,四肢无力地蜷缩在沙发上,然后在一种极不舒适的感觉中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温乐渝的噩梦没什么戏剧般的故事情节,更没什么悲惨的回忆,唯一的就只是鬼。她无比相信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但是鲜少做的噩梦里都是和奇形怪状面容凶神恶煞的鬼有关,这些鬼在追逐着她,大有惊魂一刻的画面感。而温乐渝的大脑在惊慌时却有很清晰的想法,就是既然躲不过,那我就闭上眼睛好了,于是在梦里的温乐渝也选择了闭上眼睛,每一次做像这样的梦,温乐渝都会在梦了选择这样做,之后慢慢的就会醒了,这是百试百灵的方法。
而这次从噩梦中醒来是因为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拖着如同灌了铅的身体走去门口,嘟囔了一声,谁啊。
打开门,从朦朦胧胧的视线中好像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
“姐,我刚刚敲了好多下没听到声音就...”
话还没说完,温乐渝最后一格力气也用完了。倒下去的时候落入了一个很温暖的怀抱,就好像下午在小区门口被搂住的安心感一模一样。
“...姐?温乐渝?”文叙白把温乐渝抱在怀里,和自己想的一样,在上楼送手机看到温乐渝通红的脸的时候,就在猜想是不是发烧了,实在担心想上来看看。幸亏来了。
滴答滴答滴答。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和白色床单的味道。
温乐渝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当意识渐渐恢复,温乐渝才明白现在的状况,昨天好像很不舒服,然后有人敲门,然后好像自己倒了,然后就到了医院,是...
温乐渝转头,看到病房的窗户下文叙白坐在那里,离自己挺近的,他闭着眼睛微微侧着头,应该是一夜没走。
我这是遇上了什么神仙好邻居,一下子欠了好几个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