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团座?醒醒啊,团座!”
“周卫国,你咋样?能听到我说话不?”
战火尚未平息的阵地上,刺鼻的硝烟味肆意弥漫,直往人鼻子里钻。两名大兵正焦急地蹲在一人身旁,脸几乎都要贴到那人脸上了,声音一个比一个急切。
刚刚那波鬼子的进攻凶猛得如同发狂的恶犬,好不容易他们拼了命才将其顶回去。
然而,团长却被一枚炮弹震得摔倒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直接昏死过去。
一声声呼喊仿佛从水底传来,模模糊糊地传进周卫国的脑海。
他的眼皮微微颤动,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出现两张黑乎乎还带着血迹的脸,完全陌生,吓得他差点向后缩去。
“哎哟!醒了醒了!”
旁边那人猛地一拍大腿,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
“老天爷保佑,你可算是醒过来了。要是我把你弄没了,回头萧雅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萧雅?
周卫国脑袋一阵发懵。
自己不是正躺在家里看《雪豹》吗?怎么一睁眼,就到这地方了?
远处的炮火仍在轰鸣,震得地面不停颤抖。
“我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他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团座!”
一旁的徐虎一听,差点跳起来,“您可别吓唬我呀!您可是咱们 522团的团长啊!现在咱们正在栖霞山这儿坚守,阻止小鬼子进城呢!”
栖霞山?
金陵?
这地名、这称呼……好像不太对劲!
“我叫什么名字?”他猛地坐起身,一把揪住徐虎的衣领,眼睛瞪得如同灯泡一般。
徐虎一下子愣住了:“您……您是周卫国啊!您该不会是被炸坏脑子了吧?”
方胜利赶忙上前按住他:“卫国,你先冷静冷静,是不是昏迷太久,记不清事儿了?”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杂乱如洪流般的记忆涌入周卫国的脑海——军校毕业、淞沪血战、撤退……全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事。
糟了!
这可不就是《雪豹》的世界嘛!
自己真的变成周卫国了?!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穿越这种事儿,在网上看小说的时候倒是见得多了,可真落到自己头上,双腿还是忍不住发软。
更糟糕的是,别人穿越不是带着无敌系统,就是能召唤神兵,而自己呢?啥都没有。
到底有没有系统?有没有金手指啊?来个人回应一下啊!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好几遍,却没有任何动静。
“卫国?你发什么呆呢?”方胜利推了他一把。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突然“叮”的一声,犹如闹钟响起。
“正在连接宿主……激活中……1%……23%……99%……100%。”
“平行宇宙系统已上线。”
周卫国瞬间愣住,紧接着差点笑出声来。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每隔一天,我就能回现实世界一次?”
“而且我还有自带的储物空间?”
他激动得手心都冒出了汗。
“没错,系统需要蓄能,每天只能穿梭一次。”
“领!必须得领!”他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决定。
“领取成功。初始空间:1000立方米。容量会随着使用次数增加,还请宿主自行探索。”
我的天呐!
这下发大财了啊!
他强忍着内心的狂喜,脸上却还是忍不住绽开了笑容。
“没事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刚才确实有点懵,现在清醒了。”
“太好了!”方胜利长舒一口气,“你要是有个好歹,我都没法跟萧雅交代。”
一提到这个名字,周卫国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温柔的笑脸,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放心。”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咱俩肯定都能活着回去。”
“团座!”这时,徐虎跑了过来,指着山坡下方说道,“鬼子又攻上来了,咱们怎么打?”
周卫国眯起眼睛望去,只见敌人已经摸到半山腰了。
他沉着地说道:“让弟兄们都隐蔽好,等鬼子进到五十米以内再开火。咱们子弹不多了,得省着用。”
“明白!”徐虎转身就跑去传达命令。
周卫国趴在战壕边缘,抄起一支中正式步枪,拉枪栓的动作娴熟得仿佛融入了骨子里。
“打!”鬼子刚一露头,他看都不看,抬手就是一枪。
砰!
对面一个鬼子应声栽倒,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可这根本阻挡不了鬼子的脚步,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不顾一切地往前冲,仿佛不要命一般。
对他们而言,只要拿下这片山头,就能打开南京城门,所有功劳就都是他们的了。
枪炮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机枪点射、步枪连射,打得地面尘土飞扬。
但鬼子训练有素,即便遭到攻击也不慌乱,依旧稳步推进。
周卫国眼神一凛,立刻下令:“所有机枪集中火力,封锁左翼的坡道!别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后方的日军指挥官气得猛拍地图:“八嘎!支那军哪来这么多机枪?!”
“炮兵!给我把他们的火力点炸掉!”
“哈依!”
紧接着,日军指挥官又声嘶力竭地吼道:“全军冲锋!今晚务必拿下阵地!谁第一个冲进南京城,赏五百大洋!连升两级!”
“天皇万岁!”日军军官们齐声狂吼,杀气腾腾地猛扑上来。栖霞山前线,战况激烈!
好不容易把鬼子击退,周卫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仿佛被重锤猛击过,疼痛难忍。他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眯起眼睛环顾四周,耳边充斥着伤员们撕心裂肺的惨叫。
“哎哟,我的妈呀,疼死我了!”“兄弟,给我个痛快吧,朝我开一枪,我实在撑不住了!”“医护兵!医护兵在哪里?这边有人快不行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这些声音如潮水般灌进他的耳朵,像针一样扎着他,让他脑袋胀痛欲裂。这可不是演戏,而是实实在在的人间炼狱。
一个身着脏兮兮白大褂的医护兵正蹲在伤员身旁,面无表情地说道:“用绷带先压住伤口,千万别松手。”接着又对另一个叫嚷着换药的伤兵说:“再忍忍,等药来了就给你处理。”可他心里清楚得很——哪还有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