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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家庭代价

林晓芸把西装搭在椅背上时,阳光正透过纱帘斜斜切进来,在衣领处镀了层暖金。她伸手去抚平褶皱,指尖却突然顿住——那抹猩红的唇印,像滴凝固的血,正印在夏泽宇第二颗纽扣的位置。

“阿宇,这是哪来的?”她举着西装转身,声音里还带着晨起的柔软,可话音刚落,眼尾就泛起了红。

夏泽宇正弯腰换拖鞋,闻言僵在原地。他盯着那抹唇印,喉结动了动,喉结上还沾着昨晚应酬时喝的威士忌余味。“可能……是庆功宴上碰的。”他伸手去接西装,指节泛白,“客户喝多了,蹭到的。”

林晓芸后退半步,挡住他的手。她记得三天前,夏泽宇穿着这件西装去参加瑞丰并购的庆功宴,临出门前她还踮脚替他理了理衣领。当时他说“今天要见重要客户”,可现在,衣领上的口红印却像根刺,扎得她眼眶发酸。

“需要我陪你送干洗吗?”她笑着问,指尖轻轻划过那抹红,“毕竟……这是客户的‘纪念’。”

夏泽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三天前深夜,自己在铂尔曼1708房和“陈小姐”见面的画面——那是他花三万块找的演员,穿了件和他妻子同款的红裙,专门用来“制造”出轨现场。此刻妻子的追问,像把钥匙,正慢慢撬开他精心编织的谎言。

“晓芸,别闹。”他扯了扯领带,语气放得轻,“我最近压力大,你别瞎想。”

“压力大?”林晓芸从抽屉里拿出个牛皮纸文件夹,推到他面前,“这是你近三个月的报销单。上周三,你说在公司加班,可报销单上写着‘星湖酒店餐饮费880元’;上周五,你说去广州出差,可高铁票是去邻市的——”她翻开第二页,“更巧的是,收款方是‘天启医疗’,和我们正在谈的并购案……”

夏泽宇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抢过文件夹,手指发抖地翻页——那些伪造的报销单、虚假的行程记录,全被他塞进了公文包夹层。可林晓芸怎么会发现?难道她翻了他的包?

“阿宇,你在怕什么?”林晓芸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像从前他加班晚归时,她端着热粥站在玄关的模样,“我们结婚十二年,你什么时候骗过我?”

夏泽宇望着她眼底的信任,喉头发紧。他想起婚礼上,她穿着白纱走向他时说的话:“我不要大富大贵,只要你坦坦荡荡。”可现在,他为了职场前途,已经踩碎了所有的承诺。

“我……”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林晓芸没再追问。她转身走进卧室,从衣柜最底层拉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他们的结婚照、女儿的满月酒请柬,还有夏泽宇创业初期写的情书。她一页页翻看着,眼泪砸在“泽宇,我愿陪你从一无所有到应有尽有”的字迹上,晕开一片模糊的蓝。

那天夜里,夏泽宇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隔壁妻子压抑的抽噎声,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摸出手机,打开和“陈小姐”的聊天记录——那些“亲爱的”“想你”的消息,此刻像根根刺,扎得他生疼。

他想起下午在办公室,助理小吴说的话:“夏主管,董事长让您尽快处理好私事,别影响并购案的收尾。”

“私事”两个字,像重锤砸在他心上。他知道,妻子若继续追查,不仅会毁了他的婚姻,更会牵连他的职场前途。

裂痕的蔓延

林晓芸是在整理换季衣物时,发现那支口红的。

她蹲在衣柜前,把夏泽宇的西装一件件挂好,突然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支YSL方管——正红色,和她梳妆台上那支一模一样。她拧开盖子,凑到鼻尖闻了闻,是种甜腻的玫瑰香,和“茶颜悦色”的清苦完全不同。

“阿宇,这支口红……”她举着口红敲了敲梳妆台,声音里带着颤音,“你什么时候买的?”

夏泽宇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杯温水。他望着那支口红,喉结动了动:“可能是……上次和客户吃饭时,人家送的。”

“客户?”林晓芸笑了,“哪个客户会送你口红?还是YSL的限量款?”她把口红塞进他手里,“你看,管身还刻着‘To夏先生’——你确定是客户送的?”

夏泽宇的手指捏得发白。他想起“陈小姐”昨天塞给他的口红,说是“感谢夏哥帮忙”,当时他没多想,随手塞进了西装口袋。此刻,管身上的刻字像团火,烧得他指尖发烫。

“晓芸,我……”

“不用解释。”林晓芸打断他,转身走进书房,“我去拿户口本。”

夏泽宇的心猛地一沉。户口本在书房最上层的抽屉里,平时只有他们俩能打开。他望着妻子的背影,突然想起上周五,自己去银行办贷款时,林晓芸说“要查账”,结果翻出了他和“天启医疗”的资金往来记录。

“晓芸,你到底想怎样?”他提高声音,语气里带着慌乱。

林晓芸停下脚步,背对着他:“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件事瞒着我。”她从书房里拿出个U盘,“这是你电脑里的备份,我昨天趁你洗澡时拷的。”

夏泽宇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想起昨晚,自己趁林晓芸睡熟后,在电脑前修改瑞丰的收购数据,却忘了关备份软件。此刻,U盘里的文件像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晓芸,我是怕你担心……”

“担心?”林晓芸转过身,眼里全是失望,“我担心的是,你为了并购案,连婚姻都能卖。”她举起U盘,“这里面有你去铂尔曼的开房记录,有和‘陈小姐’的聊天记录,还有……”她顿了顿,“你给我买的钻石项链,发票日期是去年结婚纪念日,可项链现在还在我首饰盒里——你根本没送过我。”

夏泽宇的呼吸一滞。他想起去年结婚纪念日,林晓芸盯着商场橱窗里的项链看了很久,他却以“项目资金紧张”为由,说“等并购案成了再买”。后来,他确实买了,却送给了“陈小姐”。

“晓芸,我……”

“够了。”林晓芸打断他,把U盘扔在茶几上,“离婚吧。”

第四十八章:伪造局中局

咖啡馆的空调开得很足,夏泽宇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杯里的卡布奇诺已经凉了,奶泡塌陷成皱巴巴的云,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夏哥,要我演到什么程度?”

“陈小姐”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她穿着件酒红色连衣裙,锁骨处戴着条细银链,腕间的卡地亚手镯随着动作轻响——那是他上周让助理“借”来的,说是“给客户看的诚意”。此刻,那镯子在他眼里像根刺,扎得他眼眶发酸。

夏泽宇抬起头,看见她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和林晓芸昨天擦掉的口红印一个颜色。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发哑:“你只需要在周一上午十点,出现在瑞丰生物楼下。我会让司机接你去酒店,拍几张‘亲密’照。”

“就这么简单?”“陈小姐”挑眉,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夏哥,我可是专业的。但你确定要这么做?你太太……看起来是个好人。”

“好人?”夏泽宇想起林晓芸昨天整理的报销单,想起她在病房里给女儿梳辫子的背影,“她太好了,好到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

“陈小姐”没再说话。她垂眸搅动着咖啡,银匙碰撞杯壁的声响在安静的咖啡馆里格外清晰。夏泽宇望着她耳后那颗小痣——和林晓芸二十岁时的一模一样。他想起妻子大学时的照片,扎着马尾,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那时候他蹲在宿舍楼下等了她三小时,只为了送她一束野菊。

“夏哥,你看这样行吗?”“陈小姐”突然抬头,眼神里带着试探,“我明天去你家楼下等你,你太太要是问起,我就说……说我们是同事,在谈项目。”

夏泽宇的手指猛地收紧,咖啡杯沿被捏出浅白的指痕。他想起上周五深夜,自己在铂尔曼1708房和“陈小姐”见面的画面——那是他花三万块找的演员,穿了件和他妻子同款的红裙,专门用来“制造”出轨现场。此刻妻子的追问,像把钥匙,正慢慢撬开他精心编织的谎言。

“不用。”“他”别过脸,望着窗外的梧桐树,“你只需要在周一上午十点,出现在瑞丰楼下。我会让司机接你去酒店,拍几张‘亲密’照。”

“陈小姐”盯着他紧绷的后颈,突然笑了:“夏哥,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要抢你太太。”

夏泽宇没接话。他摸出张银行卡推过去,卡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加十万。”

“陈小姐”捏着卡,指甲在卡面上敲出轻响:“夏哥,我可是专业的。但你确定要这么做?你太太……看起来是个好人。”

“好人?”夏泽宇想起林晓芸昨天说的话:“阿宇,你最近总在躲着我。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吃晚饭了?”那时候,他正躲在办公室,给“陈小姐”发消息:“明天十点,瑞丰楼下。”

“陈小姐”没再说话。她收起银行卡,起身时红裙扫过桌角,留下一缕香奈儿的香水味——和林晓芸常用的“祖玛珑”截然不同。夏泽宇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林晓芸整理衣柜时说的话:“阿宇,你这件西装的线脚开线了,我昨晚帮你补了。”

此刻,那道开线的位置正贴着他的皮肤,像道未愈的伤口。

交易的代价

周一上午九点五十分,夏泽宇的司机准时停在瑞丰楼下。他望着手表,指针指向十点整时,“陈小姐”踩着高跟鞋从旋转门里走出来。她穿着和林晓芸同款的米色风衣,手里拎着个爱马仕铂金包——那是他上周让助理“借”来的,此刻包带上还沾着林晓芸常用的檀木香。

“夏哥。”她笑着挥手,“等很久了吗?”

夏泽宇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走向酒店。电梯里,他盯着镜子里的两人——她的红裙,他的西装,像极了十二年前他和林晓芸的婚礼照。那时候,林晓芸穿着白纱走向他,说:“我不要大富大贵,只要你坦坦荡荡。”

“笑一笑。”他按下电梯按钮,“要让林晓芸拍得清楚些。”

“陈小姐”配合地扬起嘴角,可眼神里全是麻木。夏泽宇望着她,突然想起林晓芸昨天说的话:“阿宇,你最近总在加班,我想给你做番茄鸡蛋面。”

电梯停在17楼。夏泽宇拉着“陈小姐”走进1708房——和三天前一样的套房,一样的床单,一样的香水味。他按下遥控器,窗帘缓缓闭合,隔绝了外面的阳光。

“陈小姐,”他转身抱住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陈小姐”身体一僵,随即软倒在他怀里。她闻着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突然哭了起来:“夏哥,我好害怕……”

“别怕。”夏泽宇拍着她的背,“等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笔钱,足够你离开这座城市。”

“我不要钱。”她抬起头,眼泪沾在睫毛上,“我只要……和你好好过。”

夏泽宇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想起林晓芸第一次给他做饭时,手忙脚乱打翻了油瓶,却笑着说“下次一定”。那时候,他们挤在出租屋里,她捧着他的脸说:“以后我们要有个女儿,名字叫朵朵。”

“我也是。”他低声说。

可下一秒,他就掏出手机,对准两人拥抱的画面按下快门。

“咔嚓”声里,“陈小姐”的眼泪溅在他西装袖口,晕开一片模糊的蓝。

第四十九章:无余地的结局

铂尔曼1708房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空调吹出的风带着股若有若无的香奈儿5号味——那是“陈小姐”出门前喷的,和林晓芸常用的“祖玛珑”截然不同。夏泽宇站在落地镜前,扯了扯领带,镜中映出他泛红的眼尾,像被人狠狠揉过的纸。

“夏哥,要拍吗?”

“陈小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背对着他,指尖轻轻拨弄着发梢,红裙的裙摆扫过地毯,留下一道浅淡的褶皱。夏泽宇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林晓芸昨天整理衣柜时说的话:“阿宇,你这件西装的肩线太松了,我昨晚重新收了边。”此刻,那道被他忽略的褶皱正硌着他的后背,像道未愈的伤。

“拍。”他按下手机快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陈小姐”转过身,嘴角扬起的弧度僵硬得像张面具。夏泽宇盯着屏幕里的照片——两人的脸贴得很近,他的手虚虚环着她的腰,背景是酒店床头柜上的玫瑰精油,瓶身上还沾着半枚指纹,是“陈小姐”刚才试香时留下的。

“夏哥,这张够吗?”她凑过来看手机,发梢扫过他手背,“林姐要是看见,会不会觉得……”

“够了。”夏泽宇关掉相机,把手机塞进西装内袋。他想起助理小吴早上发的消息:“周董说并购案明天必须签,您太太那边……”后面的字被删掉了,但他懂——董事长在催他尽快处理“私事”。

“陈小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里:“夏哥,你说过会离婚的。”她的声音发颤,眼眶泛红,“我昨天去你家楼下等你,你太太问我是不是你同事,我撒谎说在谈项目……可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个贼。”

夏泽宇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昨晚,林晓芸翻出他藏在公文包夹层的酒店发票时,指尖发抖的模样。“阿宇,你最近总说‘忙’,可你忙的到底是工作,还是别的?”她当时这样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会离的。”夏泽宇抽回手,喉结动了动,“等并购案签完,我就……”

“等?”“陈小姐”笑了,笑声里带着刺,“夏哥,你以为林姐会等你?我今天去她公司找她,她把我堵在茶水间,说‘你配不上他’——她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她的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可我知道,你太太是个好人。她昨天给我发消息,说‘如果你真的爱阿宇,就放过他’。”

夏泽宇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摸出来,是林晓芸发来的微信,只有三个字:“回家吧。”后面跟着个哭脸的表情。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点回复。

摊牌

林晓芸是在傍晚六点整敲响1708房门的。

她穿着件米白色针织衫,头发随意挽起,手里提着个保温桶——里面是他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还冒着热气。夏泽宇开门时,她正盯着门缝里的“陈小姐”的红裙角,喉结动了动:“阿宇,我熬了你爱喝的汤。”

“晓芸……”夏泽宇接过保温桶,手指发抖。他望着她眼尾的红,想起今早她翻出他藏的口红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陈小姐呢?”林晓芸走进房间,目光扫过凌乱的床单,“她走了?”

“嗯。”夏泽宇把汤放在床头柜上,“她……”

“不用解释。”林晓芸打断他,从包里拿出个U盘,“这是你电脑里的备份,我昨天趁你洗澡时拷的。”她点开U盘,屏幕里弹出一段视频——是“陈小姐”昨天打给她的电话,声音甜得发腻:“林姐,我是阿宇的女朋友,我想和他结婚。”

“阿宇说,他老婆只是‘摆设’。”视频里,“陈小姐”笑出了声,“他说你老了,胖了,他早就厌了。”

夏泽宇的脸瞬间煞白。他抢过手机,却发现视频已经被保存到本地。“你什么时候……”

“上周五。”林晓芸坐下,把保温桶的盖子打开,“我去公司给你送文件,在你办公室的垃圾桶里,看见了这些。”她从包里拿出几张酒店发票,“还有这些——你说加班,可实际上是和‘陈小姐’开房。”

夏泽宇后退两步,撞在玄关柜上。他想起上周五深夜,自己确实和“陈小姐”在酒店开了房,却没想到林晓芸会去公司。

“晓芸,我是怕你担心……”

“担心?”林晓芸冷笑,“我担心的是,你为了并购案,连婚姻都能卖。”她从抽屉里拿出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房子、存款、朵朵的抚养权,我都要。”

夏泽宇的呼吸一滞。他想起女儿上周说的话:“爸爸,你最近怎么都不陪我玩了?”他当时敷衍着“等忙完这阵”,却没想到女儿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晓芸,朵朵不能没有爸爸。”他抓住她的手,“我们可以谈,财产我可以少分……”

“谈?”林晓芸甩开他的手,“你和你‘女朋友’谈吧。”她指着墙上的结婚照,“我不会让孩子在‘破碎的家庭’里长大。”

夏泽宇望着她决绝的背影,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泽宇,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你要的,终将用你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他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书。空白处,林晓芸已经签好了名字,字迹工整得像她从前给他写情书时一样。

“晓芸,”他声音发颤,“我后悔了。”

林晓芸停下脚步,背对着他:“夏泽宇,太晚了。”

第五十章:无归处

夏泽宇的公寓里,空调开得很低。他裹着薄毯坐在飘窗上,脚边的纸箱堆得齐腰高——里面装着林晓芸留下的东西:她织了一半的围巾、没拆封的护肤品、还有那本翻到卷边的《小王子》,书里夹着张便签,是她用铅笔写的:“阿宇,今天朵朵说想吃糖醋排骨,等我周末做。”

便签边缘已经泛黄,字迹却还清晰得像昨天写的。夏泽宇盯着那行字,喉结动了动,伸手去摸纸箱最底层的铁盒——那是他们的婚戒,铂金的,内侧刻着“泽宇&晓芸”,此刻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叮——”

手机震动起来。是朵朵发来的语音,带着奶声奶气的童音:“爸爸,我今天在幼儿园学了《小星星》,老师说要把歌词念给爸爸妈妈听。你什么时候回家?”

夏泽宇的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点回复。他想起昨天接朵朵放学时,女儿踮着脚往他怀里钻,却在他闻到她发梢的草莓香后,突然说:“爸爸,你身上有阿姨的香水味。”

他当时僵在原地,朵朵却歪着头笑:“是香香的,像妈妈的护手霜。”

此刻,手机屏幕亮着,朵朵的语音还在循环播放。夏泽宇起身走到冰箱前,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半盒没吃完的速冻饺子——那是他昨晚随便买的。他摸出手机点了份外卖,备注栏写着:“多放糖醋排骨,谢谢。”

旧物的重量

下午三点,夏泽宇坐在书房里整理文件。抽屉最深处,压着个皮质笔记本——是林晓芸的日记。他翻开第一页,字迹还带着少女的青涩:“今天和阿宇去看了电影,他买了我最爱吃的爆米花,撒了好多糖。他说以后要每天给我买,我信了。”

第二页是婚后第三年:“阿宇最近总加班,我给他煮了姜茶,放在他公文包里。他回来时说‘晓芸,你煮的茶比星巴克的香’,我偷偷笑了。”

翻到最后几页,字迹变得潦草:“阿宇又喝酒了,身上有别的女人味。我问他在哪,他说‘在公司’。可我知道,他在撒谎。朵朵问我‘爸爸为什么不回家’,我该怎么回答?”

夏泽宇的手指停在最后一页,日期是三个月前:“阿宇说并购案快成了,等忙完这阵,我们就去补拍婚纱照。可我昨天在他西装里发现了口红印,和那天在酒店的味道一样。”

窗外起风了,吹得窗帘哗哗作响。夏泽宇合上日记,突然想起林晓芸昨天说的话:“阿宇,我不是要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一刻,真心爱过我。”

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却没点燃——林晓芸最讨厌烟味,当年装修房子时,她坚持要把阳台改成无烟区。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夏泽宇打开门,是外卖员。保温袋里飘出糖醋排骨的香气,他接过时,瞥见外卖单上的备注:“顾客要求多放糖,麻烦了。”

迟来的醒悟

傍晚六点,夏泽宇站在幼儿园门口。朵朵背着小书包跑过来,发梢还沾着操场的草屑:“爸爸!”她扑进他怀里,身上带着小朋友特有的奶香味。

“今天学了什么?”夏泽宇蹲下来,帮她理了理歪掉的发绳。

“学了《小星星》!”朵朵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老师说,要把歌词念给爸爸妈妈听。爸爸,你念一句,我念一句,好不好?”

夏泽宇喉咙发紧。他想起林晓芸教朵朵唱这首歌的样子——那时她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朵朵歪着头跟着哼,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像撒了把金粉。

“一闪一闪亮晶晶……”夏泽宇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一闪一闪亮晶晶……”朵朵接上,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挂在天空放光明……”

“好像许多小眼睛……”

唱到一半,朵朵突然停住,指着他的口袋:“爸爸,你口袋里有东西!”

夏泽宇浑身一僵。那是林晓芸的日记,他早上出门时忘收了。

朵朵掏出本子,翻到夹着便签的那页,指着上面的字:“爸爸,这是妈妈写的吗?她说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夏泽宇接过本子,手指抚过那行字。他想起上周林晓芸发来的消息:“我买了排骨,在冰箱里。你要是忙,就热一下。”可他当时忙着和“陈小姐”谈条件,根本没回。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朵朵仰起脸,眼尾微微下垂,“我想和她一起吃排骨。”

夏泽宇的心像被揉碎的纸。他蹲下来,把朵朵紧紧抱在怀里:“朵朵,爸爸……爸爸错了。”

朵朵歪着头:“爸爸错什么了?”

“爸爸不该……不该让妈妈难过。”夏泽宇的声音哽咽了,“爸爸以后会改的。”

朵朵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爸爸的脸好凉,是不是哭了?”

夏泽宇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他牵着朵朵的手往家走,路过小区的便利店,看见一对老夫妻牵着手买菜,老太太笑着把老头子的围巾系紧:“老头子,别冻着。”

老头子哼了一声:“你才怕冷呢。”

夏泽宇望着他们的背影,脚步慢了下来。他想起林晓芸去年冬天给他织的围巾,藏青色的,针脚很密。她当时说:“阿宇,你总说围巾麻烦,可我怕你冷。”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婚戒,突然转身往回走。

未寄出的信

夏泽宇回到公寓时,天已经黑了。他打开灯,看见茶几上放着个牛皮纸信封——是林晓芸留的,收件人写着“夏泽宇”,地址是他公司的前台。

他拆开信,里面是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便签:“阿宇,这是朵朵的教育基金,我没动过。密码是你的生日。我知道你忙,但朵朵的钢琴课要续费了,别忘了。”

信的背面,是林晓芸的字迹:“阿宇,我不是要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记得,我们曾经真的爱过。”

夏泽宇的手指捏着信纸,指节发白。他想起昨天在办公室,董事长周正国说的话:“夏主管,你最近状态不对。并购案虽然成了,但团队里有人反映你脾气变大了。”

他摸出手机,翻到林晓芸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最终按下了通话键。

“嘟——嘟——”

电话接通的瞬间,夏泽宇听见了熟悉的铃声——是那首《小星星》,林晓芸设置的专属铃声。

“喂?”林晓芸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疲惫。

“晓芸……”夏泽宇喉结动了动,“我……”

“朵朵睡了。”林晓芸打断他,“她今天问了我好几次,说爸爸什么时候回家。”

夏泽宇的眼泪砸在手机屏上:“晓芸,我错了。我不该……不该为了工作,忽略了你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阿宇,”林晓芸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不是要你回来。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朵朵。她才七岁,需要爸爸。”

“我知道。”夏泽宇吸了吸鼻子,“我会改的。真的。”

“不用了。”林晓芸挂断电话。

夏泽宇望着手机屏幕,眼泪止不住地流。他想起朵朵刚才说的话:“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他走到窗前,望着楼下的路灯。路灯下,有个女人的影子,牵着个小女孩的手,慢慢走过。

是林晓芸和朵朵。

夏泽宇突然冲下楼。他跑到小区门口时,看见林晓芸正弯腰帮朵朵系鞋带。朵朵仰着头,笑着说:“妈妈,我今天学会了自己系鞋带!”

林晓芸抬头,看见他时,愣住了。

夏泽宇跑到她们面前,蹲下来,帮朵朵理了理头发:“朵朵,爸爸陪你回家。”

朵朵歪着头:“那妈妈呢?”

夏泽宇望着林晓芸,喉结动了动:“我们一起。”

林晓芸的眼眶泛红。她牵起朵朵的手,对夏泽宇说:“走吧。”

夏泽宇站起身,伸手去牵林晓芸。她的手有些凉,却还是放进了他的掌心。

路灯下,三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拉得很长,很长。

微光

夏泽宇的公寓里,林晓芸在厨房煮糖醋排骨。朵朵趴在餐桌旁画画,画纸上是一家三口,爸爸牵着妈妈的手,妈妈拿着锅铲,爸爸举着排骨,背景是开满野菊的山坡。

“爸爸,妈妈说排骨要炖一个小时。”朵朵仰起头,“你要等我哦。”

夏泽宇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朵朵的画。他想起林晓芸昨天说的话:“阿宇,我不是要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记得,我们曾经真的爱过。”

他摸出婚戒,轻轻套在无名指上。戒指内侧的“泽宇&晓芸”,在灯光下泛着温暖的光。

厨房里传来“叮”的一声——排骨炖好了。林晓芸端着砂锅走出来,蒸汽模糊了她的镜片。

“阿宇,吃饭了。”她笑着说。

夏泽宇起身,接过砂锅。他望着林晓芸眼角的细纹,突然说:“晓芸,等周末,我们去补拍婚纱照吧。”

林晓芸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了:“好。”

朵朵举着画跑过来:“爸爸,妈妈,看我的画!”

夏泽宇接过画,望着上面的“爸爸、妈妈、朵朵”,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或许还能找回来。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一家三口的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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