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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宝楼中妖作饵逍遥台上客临门

【壹·京华尘嚣囚玉笼】

车轮碾过最后一道青石板的裂痕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这座名为“上京”的皇都,却掩不住街道两侧鳞次栉比的楼阁与隐约传来的喧嚣人声。苏清鸢蜷缩在颠簸的笼中,透过木栅缝隙望去,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既陌生又刺目——不同于前世记忆里钢筋水泥的都市丛林,这里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空气中弥漫着脂粉、香料与牲畜粪便混杂的复杂气味,街边挑夫的吆喝、茶馆里的说书声、酒楼中传来的丝竹之乐,交织成一片鲜活而混乱的尘世图景。

但这繁华于她而言,却如同一幅精致的毒画。

“都打起精神来!到地头了!”络腮胡扯着嗓子喊道,手中长鞭“啪”地甩了个响鞭,惊得拉车的老马打了个响鼻。马车在一道气派非凡的朱漆大门前停了下来,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金匾,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万宝楼”。

说是楼,实则更像一座占地极广的深宅大院,院墙高耸,檐角蹲踞着形态各异的瑞兽雕塑,门前两尊一人多高的石狮子怒目圆睁,气势慑人。大门两侧各站着四名身穿锦缎短打、腰佩弯刀的护卫,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往来行人,尤其对穿山组这群带着笼子的“货商”,更是多了几分审视。

“哟,这不是穿山组的王老大、李老二吗?”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绸缎长衫,手里摇着把折扇,脸上皮肉松弛,一双小眼睛却精光四射,一看就是个久历商场的老油条,“这次又带了什么好货色来?咱们楼主可是念叨你们好久了。”

络腮胡,也就是王老大,连忙堆起笑容,上前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刘管事,好久不见!托您的福,这次走了趟西南山,弄了些‘新鲜玩意儿’,保管能让楼主满意,也让您老多赚几两茶水钱!”说着,他使了个眼色,李老二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塞到刘管事手里。

刘管事掂量了一下钱袋,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王老大果然是爽快人!行了,货我收下了,你们先去账房领钱吧,后续的事儿有我呢。”

“欸,好嘞!多谢刘管事!”王老大和李老二点头哈腰地应着,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笼子里的苏清鸢等人,这才跟着另一个小厮往侧门走去。

刘管事挥了挥手,立刻有几个膀大腰圆的伙计上前,七手八脚地将笼子从马车上卸下来,动作粗鲁,引得笼中妖怪们一阵骚动。苏清鸢被晃得头晕眼花,只能死死抓住栏杆,心中寒意更甚。她看着王老大和李老二那副谄媚的嘴脸,看着刘管事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终于明白,在这些人眼中,她们这些妖怪,真的只是一件可以明码标价的“货物”。

“都老实点!再闹就给你们灌‘哑妖散’!”刘管事摇着折扇,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刚才还在挣扎的妖怪们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

苏清鸢被伙计们抬着,穿过万宝楼气派的前庭,绕过一座假山流水的花园,来到后院。后院的景象与前院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工坊或仓库区,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郁的草药味、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妖怪的特殊气息。一排排低矮的瓦房整齐排列,每间房外都贴着黄色的符咒,门窗紧闭,隐隐传来里面的嘶吼或呜咽。

伙计们抬着笼子,走进了其中一间最大的瓦房。房门一开,一股混杂着霉味、骚味和淡淡檀香的浊气扑面而来,熏得苏清鸢几欲作呕。

“把新来的都放进去吧,规矩都懂,别让它们跑了。”刘管事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只是对伙计们吩咐道。

苏清鸢被抬进房内,借着从高窗缝隙透进来的微光,她看清了这个所谓的“仓库”——这是一个宽敞而昏暗的大房间,地面是夯实的泥土,墙壁上同样贴着密密麻麻的符咒,墙角堆放着一些干草和木桶,而房间的中央和四周,早已密密麻麻地摆放着无数个大小不一的笼子,里面关着形形色色的妖怪。

有长着翅膀却被折断羽翼的鸟妖,正用喙绝望地啄着笼子;有浑身缠绕着藤蔓、面容枯槁的树精,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还有几个形态可怖的厉鬼,被层层叠叠的符纸裹成了粽子,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甚至还有一只体型庞大、形似巨蟒却长着四肢的“窫窳”,被粗如儿臂的铁链锁在房间最深处的石柱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妖怪的炼狱!

苏清鸢的笼子被随意地放在一个角落,旁边就是之前那个兔耳少女的笼子。兔耳少女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怯喜,连忙往笼子边缘挪了挪,小声道:“你……你也来了……”

“嗯。”苏清鸢点点头,环顾四周,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她前世修复古籍,也曾在书中见过形形色色的妖怪记载,但亲眼所见,感受却截然不同。这些活生生的生命,被剥夺了自由,囚禁在冰冷的牢笼里,等待着被买卖、被宰割的命运。

“这是什么地方?”苏清鸢低声问。

“他们叫这里‘待价阁’,”兔耳少女瑟缩了一下,“就是……就是等着被卖掉的地方。我听之前关在这里的妖怪说,万宝楼每天都会有一场拍卖会,专门卖我们这些……‘特殊货物’。买主有达官贵人,有江湖术士,还有……还有修行者……”

修行者?苏清鸢心中一动。是降妖除魔的正道,还是豢养妖怪的邪修?

“你叫什么名字?”苏清鸢看着兔耳少女,试图从她那里获取更多信息。

“我……我叫月芽。”兔耳少女小声回答,“我是在城外的月亮湖边被他们抓住的,他们说我是‘玉兔精’,能……能入药,或者……给人当宠物……”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眶又红了。

“月芽,别怕,”苏清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我们总会有办法的。”虽然她自己也毫无头绪,但至少,她不想在这个小姑娘面前露出绝望。

【贰·群妖百态话前尘】

在月芽的旁边,关着一个浑身长满细密黑毛、形似猴子却长着鸟喙的小妖。它一直安静地缩在笼子角落,直到苏清鸢看向它时,才抬起头,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你也是新来的?”苏清鸢尝试着开口。

小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同类”会和它说话,犹豫了一下,才用一种尖锐而嘶哑的声音回答:“嗯……我叫‘山臊’,在终南山里采野果时被陷阱困住了……他们说我……能驱邪,也能……烤肉吃……”说到最后,它打了个寒噤,浑身的黑毛都炸了起来。

苏清鸢心中一紧。能驱邪,也能烤肉吃?这些捉妖人,果然视妖怪的性命如草芥,用途不过是“药用”、“宠物”或“食材”。

她又看向不远处一个关着一团绿光的笼子。那绿光不停地变幻着形状,时而像一团火焰,时而像一条游鱼,发出“滋滋”的声响。

“你呢?你是什么妖怪?”苏清鸢问。

绿光停顿了一下,发出一种类似电流击穿空气的声音:“吾乃……山中磷火所化……地缚灵……他们说我……能炼制‘照明珠’……或……引魂灯……”

每一个回答,都像一把重锤,敲打在苏清鸢的心上。她沿着笼子慢慢走着,尽可能地与周围的妖怪交流。她发现,这些妖怪被抓的原因五花八门:有的是因为误闯人类领地,有的是因为身怀某种“特殊能力”,有的仅仅是因为长得“奇特”,还有的,甚至是因为族群衰落,被人类趁虚而入。

“我是修炼了三百年的花精,”一个关在精致鸟笼里、容貌艳丽的女子叹了口气,“只因为花开得比往年更盛,引来了路过的捉妖人……他们说我的花汁能驻颜……”

“我是海边的‘海人鱼’,”一个下半身是鱼尾、上半身是少年模样的妖怪声音苦涩,“被渔船网住了,他们说我的眼泪能变成珍珠……”

“我……我只是一棵长在坟头上的何首乌,成了精而已……”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浑身长满褐色绒毛的小妖怪瘪着嘴,“他们说吃了我能……能长生不老……”

听着这些诉说,苏清鸢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她原以为自己的遭遇已经够离奇悲惨,却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有太多妖怪和她一样,甚至比她更无助。他们没有强大的力量,没有显赫的背景,只是因为一点点“特殊”,就被卷入了这场名为“买卖”的浩劫。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白皙的手腕上,锁妖链依旧冰冷,符文的灼烧感时隐时现。作为一只“能化完全人形”的狐妖,她不知道自己会被贴上怎样的标签,是“珍稀宠物”,还是“大补药材”,亦或是……更可怕的用途?

“喂,新来的小白狐,你凑那么近干嘛?想打听什么?”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苏清鸢回头,只见两个穿着粉色和青色纱裙、容貌颇为艳丽的少女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笼子里,正用一种毫不掩饰的讥讽眼神看着她。这两个少女都有着尖尖的耳朵和一条蓬松的狐狸尾巴,显然也是狐妖。

粉色纱裙的狐妖撇了撇嘴,上下打量着苏清鸢:“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倒是长得不错,可惜了,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跑到这里来跟这些低等小妖套近乎,是想打探逃跑的路子,还是想找个‘靠山’?”

青色纱裙的狐妖则冷笑一声:“别跟她废话,阿粉。你没看见她那副故作清高的样子吗?以为自己能化人形就了不起了?在这万宝楼里,能化人形的狐妖多了去了,还不是一样得乖乖等着被人挑拣?”

苏清鸢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两个狐妖的态度,但也不想惹事,只是淡淡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被叫做阿粉的粉裙狐妖嗤笑一声,“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多想想自己待会儿怎么被卖个好价钱吧。告诉你,在这待价阁里,话越多,死得越快。尤其是你这种长得漂亮的小白狐,最容易被那些变态的买家看中,到时候是被拔了皮做围脖,还是被活生生取了内丹炼药,可就由不得你了!”

另一个青裙狐妖也接口道:“就是。别以为你能化人形就有多金贵,这万宝楼的规矩,是‘价高者得’。前几天还卖了一只五尾的赤狐呢,照样被一个富商用一千两金子买走,听说……是给他那刚死了的小妾陪葬用的,啧啧……”

陪葬?苏清鸢的心猛地一沉。

阿粉看着她变色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继续说道:“所以啊,新来的,收敛点你那点小聪明,别在这里瞎晃悠,更别想着出风头。待会儿拍卖的时候,老实点,说不定还能遇到个‘好心’的买家,买回去当个宠物养着,总比死了强。”

说完,两个狐妖不再理会她,转过身去,凑在一起低声嘀咕起来,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苏清鸢,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

苏清鸢默默地退回自己的笼子旁,月芽担忧地看着她:“清鸢姐姐,她们……她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事。”苏清鸢摇了摇头,心中却思绪万千。这两个狐妖的话虽然难听,却也透露了不少信息:万宝楼的拍卖规则、买家的变态喜好、甚至狐妖在妖怪中的“地位”。看来,狐妖在妖怪中似乎算是比较“值钱”的种类,但也因此面临着更多的危险。

她靠在笼壁上,闭上眼睛,开始仔细思索。逃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里防守严密,她又被锁妖链压制着力量。唯一的机会,或许就藏在即将到来的拍卖会上。她需要知道自己的“价值”,需要观察买家的类型,更需要寻找一个可能的“突破口”。

时间在压抑和恐惧中缓缓流逝。仓库里的妖怪们大多沉默着,只有偶尔响起的啜泣声或绝望的低吼,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苏清鸢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正在逐渐升温,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叁·金台拍卖客初临】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刘管事摇着折扇,在几个手持棍棒的伙计簇拥下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了好了,都打起精神来!”他拍了拍手,声音不大,却让原本就安静的仓库瞬间落针可闻,“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待会儿都给我老实点,别给老子惹麻烦!”

他拍了拍手,两个伙计立刻上前,用钥匙打开了苏清鸢旁边几个笼子的锁,粗暴地将里面的妖怪拖了出来。那只被叫做“山臊”的小妖发出尖利的惨叫,拼命挣扎,却被伙计一棍子敲在头上,顿时晕了过去。

“带走!第一个先拍它!”刘管事指了指山臊,又看向其他伙计,“你们几个,去把那只花精和那只海人鱼也带过去,还有……把那只新来的小白狐也带上,让她去‘见识见识’。”

苏清鸢的心猛地一跳。这么快就要轮到她了吗?

月芽惊恐地看着她:“清鸢姐姐……”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对月芽勉强笑了笑,示意她别担心。她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被两个伙计从笼子里拖了出来,锁妖链依旧捆在她的手腕脚踝上,让她只能小步挪动。她跟着前面被拖走的妖怪,走出了待价阁,来到了旁边一个更大的建筑前。

这是一座类似戏台的高台,台下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雕花座椅,此刻已经坐满了人。这些人穿着各异,有锦袍玉带的达官贵人,有长袍广袖的文人墨客,有腰佩兵器的江湖豪客,甚至还有几个穿着道袍或僧衣的修行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或期待、或贪婪、或审视的表情,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高台上。

高台中央,铺着一块猩红的地毯,地毯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法阵,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刘管事站在法阵旁边,手持一个木槌,脸上堆着职业性的笑容。

“各位贵客,各位老板,”刘管事扬声说道,声音通过某种秘法传遍全场,“欢迎光临万宝楼今日的‘珍奇拍卖会’!老规矩,废话不多说,第一件拍品,给各位上眼了!”

两个伙计将昏迷的山臊抬到法阵中央。刘管事清了清嗓子:“此乃终南山‘山臊’一只,已开灵智,能言人语,据传有驱邪避凶之能,肉质……也颇为鲜嫩。起拍价,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刘管事你打发叫花子呢?”台下立刻有人喊道,“山臊而已,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品,二十两!不能再多了!”

“嘿,你这人怎么回事?二十两?我出三十两!”

“三十五两!”

“四十两!我买回去炖了汤喝!”

叫价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对生命的亵渎。苏清鸢站在台下的阴影里,看着那只昏迷的山臊被像货物一样随意叫卖,只觉得一阵反胃。她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才勉强忍住冲上去的冲动。

最终,这只山臊被一个穿着屠夫打扮的壮汉以六十两银子买走,看他那副馋涎欲滴的样子,显然是买回去做“食材”的。

接下来,那只花精和海人鱼也被依次抬上高台。花精因为容貌艳丽,起拍价就高达二百两,最终被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以五百两买走,说是要“养在府里观赏”;海人鱼则因为“眼泪成珠”的特性,被一个珠宝商以八百两买走,看他那副算计的样子,恐怕少不了要折磨它取泪。

每一次叫卖,每一次落槌,都像一把刀,割在苏清鸢的心上。她看着那些买家脸上贪婪的笑容,看着刘管事手中挥舞的木槌,只觉得这个世界冰冷而残酷。

“好了,接下来,是今天的重头戏之一了!”刘管事似乎也来了兴致,拍了拍手,“各位请看,这是一只来自西南青丘山的‘雪狐妖’,已能完美化形,品相上佳,灵力纯净,无论是收为侍妾、炼药助修,还是……”他故意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暧昧的笑意,“……都别有一番风味哦!”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苏清鸢被两个伙计推搡着,走上了猩红的地毯,站在了法阵中央。

一瞬间,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如同实质般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评估,甚至是露骨的欲望。苏清鸢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那些目光,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平静而疏离。

“哦?能完美化形的雪狐?倒是少见!”

“长得真俊啊……这皮肤,这脸蛋,比我府里那些小妾都强!”

“多少钱?快说个价!”

台下立刻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不少人眼中都放出了绿光。

刘管事满意地看着台下的反应,清了清嗓子:“既然是重头戏,起拍价自然不能低!这只雪狐妖,起拍价……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刘管事你抢钱啊!”

“就是!一只狐狸而已,就算能化形,也不值这么多吧?”

“我出八百两!”

“我出九百两!”

叫价声再次响起,但比起之前的花精和海人鱼,似乎谨慎了许多。毕竟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苏清鸢站在高台上,听着那些数字从人们口中轻飘飘地说出,仿佛在谈论一件家具、一匹绸缎。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难道她的命运,真的就值这几百两、几千两银子吗?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地坐在台下角落里的一个年轻男子,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声咳嗽并不响亮,甚至有些随意,但奇怪的是,原本嘈杂的拍卖场,却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个角落。

苏清鸢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

那是一个极其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青布长衫,腰间系着一根普通的布带,头上束着一根木簪,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值钱的配饰,打扮得像个普通的书生。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面前放着一杯清茶,正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拨弄着茶叶,仿佛刚才那声咳嗽不是他发出的,也仿佛这满场的喧嚣与他无关。

他的容貌算不上惊为天人,但眉眼却生得极为清俊,鼻梁高挺,嘴唇的线条干净利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邃似海,此刻正微微眯起,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看向高台上的苏清鸢。

在他的目光扫过来的瞬间,苏清鸢只觉得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目光并不灼热,也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仿佛看透了一切的淡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这位公子,您有何吩咐?”刘管事的态度瞬间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谄媚,连忙迎了过去。显然,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份,远比在场的任何一个达官贵人都要特殊。

年轻男子放下茶杯,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清朗,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

“没什么吩咐。”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苏清鸢身上,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只是觉得,这只小白狐……有点意思。”

“我出……”他微微沉吟,仿佛在考虑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然后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

“一万两。”

“哗——!”

全场哗然!

一万两银子!买一只狐妖?!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刘管事也愣住了,嘴巴张得老大,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他看着那个年轻男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清鸢更是怔住了,她看着那个角落里的青衫男子,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花一万两银子买她?他眼中的“有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无数个问号在她脑海中盘旋。她知道,从这个男人开口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似乎又一次被推向了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

高台下,青衫男子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依旧落在苏清鸢身上,嘴角那抹慵懒的笑意,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神秘。

他,就是陈逍遥。

一个在京城权贵圈和修行界都颇为“特殊”的存在,也是苏清鸢在这个陌生世界里,遇到的第一个……无法预料的变数。

PS: 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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