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蜷在药庐的竹榻上,盯着掌心的金属残片。这是她从萧景珩书房暗格里偷的——半枚锈蚀的齿轮,嵌着“Philips”的英文刻痕,边缘还粘着干涸的硅胶,像极了现代心电图仪的电极片。
窗外飘进细雪,混着炭火盆里的药香。萧景珩推门进来时,她迅速将残片塞进袖袋,却被他擒住手腕:“苏小姐对我的藏品感兴趣?”他指尖掠过她袖口,勾出一截输液管橡胶塞。
“这是何物?”她佯装镇定。
萧景珩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疤痕上贴着电极片,导线连着他腰间巴掌大的铁盒。嗡鸣声从盒中溢出,竟与ICU监护仪的频率一模一样。
“三百年前的心跳。”他握着她的手按在疤痕上,机械震动从掌心直窜脊椎,“每跳一下,都是向阎王赊的账。”
苏婉儿触电般缩手,腕间檀香珠撞上铁盒。十七颗珠子突然悬浮成环,映出满地散落的齿轮——铜制的司南、铁铸的钟表零件、甚至还有半块太阳能板。
“你究竟……”喉间腥甜上涌,她咳出的血溅在电极片上,滋啦腾起青烟。
萧景珩猛地掐住她下巴,蘸着血抹过自己苍白的唇:“现在,我的命也沾着你的味道了。”
###**现代篇·倒转怀表**
顾临渊的指尖抚过怀表裂痕。这是从苏家老宅地窖挖出的铁盒里找到的,表盘背面刻着“萧景珩”三个字,内部机芯却嵌着微型芯片。
“检测结果显示,这块表产自1923年。”技术科同事敲着报告,“但芯片是2020年生产的,而且……”他咽了咽口水,“里面有段加密视频,人脸识别匹配度最高的是你。”
顾临渊按下播放键。雪花噪点中浮现穿长衫的男人,眉眼与他别无二致,正将怀表埋入土坑。视频突然扭曲,传来苏婉儿的尖叫:“顾临渊!实验室有炸——”
爆炸声掐断画面。怀表指针开始逆时针疯转,顾临渊眼前闪过零碎画面:古装女子咳血染红白衫,腕间檀香珠一颗接一颗爆裂。
“顾队!临渊路老宅着火了!”警员破门而入时,怀表陡然发烫。顾临渊低头看去,表盘玻璃映出的竟是萧景珩的脸。
###**古代篇·雪夜焚心**
苏婉儿在雪地里刨坑时,指尖触到硬物。檀木盒中躺着幼弟的断指,覆着张泛黄的信笺:【阿姐亲启】。稚嫩的笔迹让她浑身发冷——这分明是现代表弟的字迹,而落款日期竟是三天后。
“挖坟掘墓可不是淑女所为。”萧景珩的声音从梅树后传来。他披着白狐氅,怀中铜手炉刻着红十字标志,分明是民国时期的军医用品。
苏婉儿举起信笺:“我弟弟三日前就死了,这封信却是未来的笔迹。”
萧景珩轻笑:“你猜,此刻是永昭十七年,还是民国七年?”他踢开积雪,露出半截铁轨,枕木上钉着“1920”的钢印。
狂风骤起,苏婉儿左眼泛起银光。她看见无数时空重叠:穿长衫的萧景珩在铁轨旁埋表,西装革履的顾临渊在实验室拆弹,而眼前的男人正将匕首刺入她心脏——
剧痛袭来。她踉跄跌进萧景珩怀中,瞥见他后颈的条形码刺青,与表弟解剖报告上的尸检编号一模一样。
“第三次预知反噬。”萧景珩将药丸塞进她齿间,“再有两次,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药效发作前,苏婉儿攥住他衣襟:“你认识……顾临渊吗?”
雪片在萧景珩睫上凝成冰珠:“每世轮回,我都等着有人问这句话。”
###**现代篇·烈焰交叠**
顾临渊踹开老宅地窖门的瞬间,热浪掀飞警帽。烈火中有道白影闪过,穿的分明是萧景珩的长衫,手中却握着现代定时炸弹。
“苏婉儿!”他冲着火场嘶吼。房梁坍塌的轰鸣中,隐约传来女声:“密码是19930715……”
那是他的生日。
顾临渊扑向控制箱输入数字,倒计时停在00:07。火焰突然扭曲成漩涡,他看见苏婉儿在古代雪地吐血,萧景珩徒手捏碎燃烧的房梁,焦糊味与药香诡异交织。
“小心!”身后传来苏婉儿的惊叫。顾临渊转身接住坠落的横梁,掌心灼痛与古代萧景珩的烧伤同时迸裂。
###**双时空·裂痕初现**
苏婉儿在药庐惊醒时,腕间檀香珠少了两颗。萧景珩正在调试铁盒里的仪器,示波器上跳动着心电图,显示屏却嵌在青铜镜框里。
“你见过这个吗?”她画出定时炸弹的构造图。
萧景珩瞳孔骤缩:“三日后戌时,东宫会收到一份‘天谴’。”他扯开墙上的江山舆图,露出刻满现代公式的青铜板,“而我需要你预言,这场爆炸会发生在……”
“临渊路14号,2023年7月15日。”两人异口同声。
窗外惊雷劈断梅树,树根缠绕的尸骨露出腕表,表盘日历停在1923年7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