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娜瞧着婆婆,姣好面容,苗条身姿,断定年轻时,肯定是村花、山寨大美女。不然,章满仓使出全身绝招,生死追求她呢!如今,她步入中年,辛苦农作岁月,磋磨得像一件、破旧褪色的衣服,拿出去像啥话呢?不如去城里,去美容店,修养装饰一番,配上两套衣裙、皮鞋,重现当年形象的靓丽风采。这个主意,立刻招来章家兄妹,唧唧称赞,好注意呢!
李燕听到这句话,噗嗤一笑,翘着嘴说:“哎呀!老娘这把年纪,又不都是年轻、没出嫁的姑娘,刻意去打扮一下;别为老娘啊,花这笔冤枉钱咯!”
张岚拥着母亲说:“娘,您家还不知道呢!哥最近,得了好多奖金,他负责买单。您听刘娜姐的建议,想开点嘛!只管去享受一下,城里女人的生活,打扮起来,一点不会比她们差,甚至还靓丽一些。”李燕红着脸,咯咯直笑。
章满仓听说,有亲人来看望他,心里寻思,首先想到老婆。但又立刻摆手否定,她不会来看望他。因为,背叛伤害了她,对家庭又不负责任;而且,他很久没给家里寄钱啦!甚至连个电话都不打;更何况,家乡隔这儿距千里;家里还那么多农活,谁来干呢!李燕若听到他在坐牢,不拍手咒骂他,算是烧高香呢!
一对儿女,更不会来看他。这几年,读书学习、一大堆费用,都是母亲所负担。然后,又想到自家兄弟姐妹,更不可能,他出了这样大的事,他们躲都来不及,还会千里迢迢,跑来看望他,做梦吧!
最后,他思来想去,大脑里闪现着,两个年轻靓丽的女人,一个是雪花、二个是虹虹。心里像烧一锅开水,热腾起来啦!
雪花在京城读大学,已经两年没联系哪!听说,她谈了男朋友,还是厂里工程师呢!既便她回单位实习,未必会来这种地方,探望可伶他。
话说虹虹呢!自从跟她分手,再没有见过她。这女人心怀仇视,到处说他坏话,只想他遭罪报应,高兴拍手,还来不及,怎么会来看望他呢!
章满仓想到这儿,心里一阵孤楚伤心。没想到,他处临时夫妻,会落到这个下场。现在恍然明白:一个男人,不仅要会挣钱,更要维护好家庭、妻室婚姻,这个责任,从一而终。
最让他刻骨铭心的是,那次回家闹离婚,一分钱没给老婆,反而给他发钱;过年去拜见岳父岳母,都是老婆拿钱,弄得几个红包;儿女用异样的眼光,瞧着无情无义的父亲,章满仓脸上,如一阵刺心的鸡爪。
他每当看见,同监狱的牢友,有亲人来探望,羡慕不已。说来几分奇怪,他没进来之前,从没有想到家,更没念到老婆,心里总是装着婚外女人,而且,觉得临时夫妻,过得有滋有味。常自信,他是世界上最性福的男人,
进来以后,奇怪心灵出现逆转,引起他越来越思恋家乡,农忙季节来啦!在家的老婆。繁重苦累的农活,她独自在家吃得消吗?儿子应该毕业一年多哪!找到工作没有?如果找到工作,还有接媳妇呢?
女儿考上医学院,按他推算,应该明年毕业。如果找到工作,又要找男友。他倘若不越轨,规规矩矩做人,这个家庭在当地,独一无二,外人羡慕得要死呀!多幸福的家庭,多贤惠的老婆,多争气的儿女,我章某人咋不珍惜呢?却把心思放在临时夫妻份上,这哪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呢?
婚前,对李燕那些誓言,像海关的洪钟,一遍又一遍的、在他心里咚咚敲响,洪亮的震撼着他、孽情断魂的心灵,痛心疾首的、开始彻夜反思,….
李燕对未来媳妇,十分满意,到底是出生知识分子家庭,受过高等教育,举止有礼,谈吐优雅。她一听说,去城市美容店,做理疗按摩,保肤美容,要花一大笔钱。立刻摆手说:“唉,我一个农村婆娘,这把年纪哪!若你们不上大学,早就结婚了,孙子一大排呢!还去做啥美容呢!除非是你们开店,免费差不多。”儿女们听到这话,都嘻嘻笑起来。
张岚凑近母亲说:“哥,这次发了大财,获得教育局、学校三项奖励,每项奖金两千元,原计划呢,他准备把三份奖金,分给我们三位女士。结果,听刘娜建议,把奖金用于娘享用,买上时尚流行的新衣,做一番美容,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去见爹,非让他大吃一惊,刮目相看咱们娘,依然魅力无比,比当年还漂亮。”
章文拥着母亲说:“娘苦了半辈子,如今我们自食其力,再也不用娘卖苦力操心了。这笔意外奖金,我不孝敬您,还孝敬谁呢?”
刘娜跟着劝导:“娘要改变观念,不光是挣钱攒钱,还是学会花钱,不能亏待自个呀!您这个年龄,根本不算大,正是女性成熟魅力的时候,身材面容这么好,稍加保养修饰一下,配搭一件好时装,即刻年轻二十,魅力射的爹,第二次跪求您呢!”
李燕一下明白,儿女们的心思。想起,村里有个来探亲的姐妹,曾对她说过:“李燕身材好,面容也标致,稍加修饰打扮,比城里女人不会差,甚至还漂亮呢!”
她只好点着头,顺从儿女们的心愿。她高高兴兴的、跟着儿女们下城,去享受一下城里的女人生活…..
文国刚接到李燕电话,很高兴的说:“师傅在里面还好,就是无亲人来探望他。监狱的领导,我比较熟悉,曾帮助过他们,维修过办公区。过几天是周末,我去看望师傅,而且把你们来探监的想法,告诉他一声,让他有个思想准备。”李燕觉得这个办法好。
文国刚放下电话,沉思一会,感觉应该向总公司领导,汇报一声。他来到总公司,碰见财务科长,告诉他:张松还是在总经理办公室,跟过去一样,没有什么改变。他敲门轻步进去。张松正在看设计图,抬头见文国刚进来,有些愕然,问道什么事啊!
文国刚把章满仓的老婆,要来探监的事,简单地向他报告。张松皱着眉头,思虑一会儿说:“国刚,你去安排一下,我看都行。遇上什么困难,总公司出面帮衬。”
文国刚点头答应,走出房间、准备告辞。张松又过来,拉着他又说:“虽然,老章革职被开除,判罪服刑。但他为公司利益,贡献很大,理所当然,应该去看望他。目前,我这个身份,不宜在这些场面出现,你代我问候他吧!”文国刚点头答应。
周末早上,海空泛起一层白白的薄雾,宛如少女披身的羽纱,翩翩飘然;清凉的海风,佛面刮来,清凉爽身。文国刚驾着金杯车,向城外监狱驶去。一路上寻思,在那种地方,怎么跟师傅交谈呢?他甚知,师傅好强的个性,宁愿坐牢,也不在众人面前低头。如果他拒绝家属来探视,咋办呢?
监狱座落在风光旖旎、环海相抱的莱茵岛。路上车少清静,不到一个小时,驶到一派椰树参天,掩映着肃然沉静的监狱。由于,提前向监狱报告,管教他的狱警,早在监狱大门口,等待着他到来。
文国刚停车下来,占警官立刻迎上去,握住他的手,热情的说:“领导已安排,在单独的接待室相见,不受监控、时间限制。”他感激的直点头。
铁大门缓缓打开,占警官边走、边热情的介绍道:“监狱安排章满仓,几个人居住的狱室,带有洗澡的卫生间;劳动改造呢!在印刷车间,做技术管理员。领导见他、当过大型国企销售经理,下一步,把印刷厂交给他来打理,只要他不犯事,服从监规管教,可以立功减刑,呆不了几年,便可以出去。”
文国刚听到这番话,握住占警官的手,感激的问道,真有这回事吗?占警官嘿嘿笑道:咱们监狱很陈旧,不适应当前监管要求。下一步扩建发展,还需要粤海建筑集团,来支持呢!
他心里一下明白,为何照顾师傅呢!嘿嘿,原来有这层意思。他跟着占警官。进入羁押犯人的监狱,并没有像电视剧所描述的、阴森恐怖。穿过沉静的牢房,来到东面一排、翻新改造的监狱。果然一片光线透亮,通风条件好,十分干净,带着活动小院儿呢!
占警官指着北边狱区,那边儿条件,大不如这边,每间关押犯人二三十人,有的会更多,大部分是暴力、吸毒犯罪,秩序差多咯!
章满仓接到狱警通知,有人来看望他,这人是谁呢?突然看见文国刚进来,立刻拉着脸说:“你小子来干啥?我落这个下场,有啥好看的呢!你赶紧回去,做你的事儿,别浪费时间。”
占警官立刻制止他的态度,说道:“你们张总,打电话来关心你;文书记来几次监狱,了解你的劳教情况,你怎么这个粗暴的态度呢?”
章满仓摆着头,叹一口气说:“国刚啊!这地方呀,以后尽量少来。这儿管吃、管住、管活儿。比呆在公司里,要清静多咯,啥都不用操心哪!”
占警官打开号子铁门,严肃的说:“今儿,文书记来看望你,现在跟我走吧!”章满仓瞥一眼文国刚,面带苦楚表情,不声不响的跟着走出来。莫约十来分钟,来到监狱办公区,一个没有狱警监视的小房间,桌儿上放着几个茶杯、一壶刚泡的热茶,香气浓浓。
文国刚听说,犯人家属来探监,一般由狱警,将犯人带入接见室,在特制玻璃窗内外,家属和犯人,用电话平和交谈,由狱警监听,时间所受限制。
占警官解释道:“这种小接见室,是给那些身份特殊、且表现好、又有技能专长的犯人,人性化开的小灶。你们慢慢谈吧!我在隔壁办点事,有什么问题,就叫我一声。”然后,他盯一眼章满仓,便退出房间。
文国刚如临高考,紧张得额头、手心直冒汗,瞧着师傅精神不错,面目红润,不像坐牢样儿,便挪动椅子,靠近师傅身边说:“我临走前,张总特地嘱咐我,代他问候您。还有一件事,我今儿专程来,提前告诉您,您家媳妇,要带儿女来探监,这是个大好事啊!”
文国刚见师傅表情柔和,没有坚决反感,接着说:“单位领导表态,很重视这件事,尽量提供帮助。虽然你判刑入狱,但为粤海事业发展,贡献利益很大。”
章满仓听到这句话,心如五谷杂陈,沉默一会说:“国刚,说句实话,现在除了你,我算孤家寡人。人活到这个份儿,真是生不如死,要是有个地缝,我早就钻进去,永世不会出来。”
文国刚见师傅,如此伤感悲观,这不符合他处世为人性格,立马打断他的话,并把占警官的这番话,原原本本的转告他:”“师傅,您遵规守则,积极改造,争取立功减刑,早日出来跟家人团聚。”
章满仓充满着泪光,叹气道:“你说的都在理,可我做不到。目前,我这个羞丑脸面、可耻可悲的处境,不想接触任何人,更不希望来看我,你告诉李燕,别带着儿女们,这么远来探监。”
文国刚听师傅这般口气,虽然说嘴上不同意,但比起上次来,态度要柔和多咯!其实内心,他希望见到亲人,并非他嘴上,说得如此绝情。
文国刚凑近他耳边,小声说:“我给师傅透露个信,张总迟早拉一帮人,另起炉灶,像老熊、老全,小四川呀,都想离开粤海,出来跟着他干。所以,咱们在外,盼您早日出来,一起干嘞!
章满仓听到这个消息,倏然振奋,眼睛放出欣喜的目光,拍着腿说:“张总,早应该走这条路,跟着粤海干这些年,除了投个国企大名声,啥都没落个好处,现在内地经济发展很快,早听说城市建设,这块大蛋糕汲引人咧!”
章满仓说着,望着门外动静,然后小声说:“好家伙!听说吧,杨国忠就吃城建这块蛋糕,成了暴发户,比跟着范斌干,要强百倍不止,多年前,他就拉着队伍,向省会城市进发,现在成为千万富翁,在城市买了两栋别墅,光吃存款利息,恐怕几辈人都吃不完嘞!”
文国刚见师傅脸上,绽放着兴奋光彩,拍着他手腕说:“听从管教安排,打理好印刷厂业务,我们粤海从上到下,凡是印刷生意,都投入您这儿来做,而且还动员同行朋友们,一起来照顾您的印刷生意,刚才管教对我说,监狱领导,视您为难得销售人才,希望您承担这个任务,而且给您个单间办公,不用去监狱牢房哪!”章满仓闻言,哈哈直笑道:“这哪是坐牢呢!岂不是跟公司一样吗?挪动个地方而已。”
章满仓起身,握住文国刚的手,双眼闪烁泪花说:“师傅的事,全让你来操心。”说罢,准备跟着占警官回监狱。一位女狱警,急忙来通知:“犯人章满仓,领导有要事儿找你谈话。”章满仓投来感激的眼光,挥手告辞,乖乖的跟着女狱警,去办公楼。
文国刚感叹道:这人有本事,走到哪儿,都受重用的机会;甚至来监狱,照样吃香,不会跟着那些犯人,一起吃牢饭。
占警官送文国刚出狱,边走边谈到,当今监狱发展,招纳能人贤士,需要各类专业、技能人才;许多技能、科技犯人,刑满释放,监狱会劝导挽留,便有不少人,在监狱这个特殊行业就业;尤其是章满仓,这样的销售人才,视为国级珍宝人才。因此,他在监狱服刑,跟其他犯人大有区别的。
走出监狱大门外,文国刚向占警官,躬身告辞,感谢对师傅关照。便登上金杯车驾驶室,发动车辆,一溜烟儿离开,这座今生难忘的监狱。
文国刚探监,跟章满仓一番,推心置腹劝导,如注入一支兴奋剂,他精神提振多咯!晚餐后,狱区开始安静下来,他靠在床头,心里依然弥恋着,那些跟他销魂荡魄的女人。
事不凑巧,这天半夜,他活龙活现的做个梦,这梦中事儿,像刚刚发生在他身边的……
文国刚开着金杯车,驾驶室坐着两个姑娘,速度很快的开往监狱。一路上,姑娘们沉默寡语,那脸上表情,像欠她们八百万的。
车行驶到监狱大门口,文国刚踩着刹车,缓缓停下来;厚厚丈多高的铁大门,吱吱作响的被打开。他打开车门,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从车上,噗通噗通的跳下来,手拉手的、朝着肃静的监狱走去,手上拎着两提,香喷喷的酒肉。
文国刚站在台阶上,对着沉静的监狱,高喊:“师傅啊!有两位相好的女人,来看望您啦!您赶快出来吧!”
章满仓听说,相好的女人都来看望他,心里异常激动,手拍着牢门,自言自语道:“我说嘛!她们不会忘记我的。这不,拿着他喜欢喝的牛栏山、二锅头高度白酒;我喜欢吃的、四川麻辣卤牛肉。”他隔着牢房铁栏杆,便闻到一股、酒肉清香的味儿。
章满仓急着埋怨,牢门吱吱的又关上,咋不打开呢?这时,占警官拿着钥匙,快步来到牢门前,对着叫嚷嚷的章满仓说:“急啥呀!这些姑娘指不准,是不是来看你的呢!”
章满仓横一眼,不满的说:“怎么不会呢!刚才我徒弟在喊,有相好的姑娘来看我,而且。她们还提着酒肉呢!我求您,赶快打开牢门吧!我要见她们。”
占警官用钥匙,咯噔的打开牢门,发出刺耳的、吱吱呀呀摩擦声音,章满仓急着从牢里走出去,怎么没见到徒弟呢?灯光昏暗,静悄悄的走道里,确实有两位年轻漂亮的姑娘,有说有笑的,朝着他这片儿方向,姗姗的走来。但他有些疑惑,刚才,徒弟不是说,两位姑娘来看望他吗?后面咋冒出第三位呢?
他瞪大眼睛,仔细瞧着,走在最前面的姑娘像雪花、个儿高挑,身着红色连衣裙,头发盘着老高,脸蛋白里透红,显得读书、有文化气质。走在中间的呢?个儿不高,小巧玲珑的,自然是虹虹;身着雪白连衣裙,头发扎着马尾巴,提着一篮子酒菜。
最后面,第三位姑娘是谁呢?他揉眼细看,个儿不高,微胖丰满;穿着黑色超短裙,胸部有点外露;长长的披发,圆圆的苹果脸,眼睛滴溜滴溜的,讨人几分喜欢。他拍着脑袋,马上想起来啦!跟他一夜情的小姑娘艳丽。章满仓疑咕道:她们仨,咋约到一起来呢?他同时面对三个女人,操作起来多尴尬呀!
她们按先来后到的规则,雪花一脸冷冰冰表情,先动步走过来。章满仓急忙迎上去,准备拥抱着她。雪花高傲的、从他面前经过,瞥他一眼,像刚认识他的,哼的一声说:“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章经理吗?咋混到这儿来,吃碗牢饭呢?对不起,我来是看白主任的,他行贿受贿被判刑。说罢,准备扭头离开。
章满仓一把拦住她,沮丧的说:“咱们同床共枕,相处大半年,即便没有爱,难道没有一点感情吗?你也太绝情啦!”
雪花见章满仓翻起旧账,马上瞪着,往日温情的眼睛,不满的说:“本来不想对你讲。但你非要拦住我,只好告诉你吧!我明儿上半年,纺大毕业;现在回厂实习,在董事长办公室任副主任。而且,梅董亲自当媒人,给我介绍男友。他是南洋国立理工大,纺织机械专业硕士生,目前被厂为人才引进,担任总工程师,我们约定,今年春节结婚。”
她说道这儿,痛苦流涕,擦着成串的泪花说:希望你,看在过去友情份上,成全我婚姻幸福。至于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临时夫妻地下情,只怪当时,我年轻无知,家里经济困难造成的,以后,永远不会再现。说罢,她向痴楞楞的章满仓,躬身告辞,匆忙离去。
章满仓望着雪花,无情离去的背影,极度失望,顿着脚说:“这娘们,上一场大学,从头到脚,变了个大样,瞧不起咱们务工男,跟着喝墨水的小白脸跑。好啊!东方不亮西方亮,自有讲情义的女人来看我。”
章满仓又去迎接虹虹,后面的艳丽,闪过来说:“章总,您搞错了,我来迎接肖总的,他今儿刑满出狱。我跟他原来就相好,处临时夫妻快两年啦!”
章满仓摸着、如装满浆糊的头,疑问道:“你上次陪我喝酒上床,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想跟我好上,每周末来陪伴我,或者处临时夫妻。怎么一下又变卦哪呢!”
艳丽呵呵笑道:这话不矛盾,听说您做外贸生意嘛!肯定来钱、有多又快。肖总是个建筑包头,来钱不多,更没有您快,加上您比肖总年轻一些。所以,我愿意跟您好。哪知,您是个花心男人,手上的钱多,女人自然而然多。后来没见您来电话,我决定另投主儿。肖总没有您钱多,但比您慷慨舍得,一下给我12万,帮助我家修房子;父亲逢人就夸:“如今养女,比养儿好处百倍。”所以,我不跟他跟您嘛!
艳丽一番现实不过的话,说得章满仓哑口无言,像根直直竖竖的木桩,站立在哪儿。她甩着柔软长发,拍着他肩儿说:“您赶快迎接虹姐吧!她肯定来关慰您的。”说罢,昂首挺胸的离开。
虹虹阴沉着脸,双眼瞪着他,愤恨的说:“前面几个女人,咋都不理睬你呢?看来,只有我看望你。”章满仓很感激,迎上去,拥抱着虹虹说:“还是你对我真情,有朝一日我出去,好好慰劳你。保证你过上好日子。”
虹虹听到这句话,不仅没高兴,反而怒火冲天,伸手啪的一声,狠狠扇他一耳光说:“章满仓,你也有今天啦!当初我真心实意,跟你处临时夫妻,即便时而身体不舒服,依然上床陪伴着你。没想到你,突然抛弃我的感情。”
记得,那年春节后,我心情不好的来返岗,那天拿着钥匙,怎么也打不开房门。对面邻居大妈,才好心的告诉我:老章好像、又换了个女人,而且门锁亦换哪!当时,我如坠万丈深渊,差点走投无路,恨不得跳海,想死的心都有。
你来这一手,如尖刀捅背,害我好惨啊!众所周知,我跟你在外租房,处临时夫妻,而错过多次媒约姻缘,至今不敢找男友。今儿我来看望你,这些酒菜,是我送你上路备的。
章满仓吃肉喝酒结束,她突然从腰间里,拔出一把尖刀,刺进他胸膛,他一声惨叫倒地。然后,她又扑上去,对准他腹部,又是狠狠扎几刀。顿时,心肺肝肠流他一地,吓得他大声喊叫:“救命啊!有女人拿刀,来杀我啊!”半夜的喊叫声,惊动狱警。
值班的占警官,闻声跑来,用手电筒一照,见章满仓满头大汗,痛苦不堪。便问道:他咋哪?同室的犯人答道:“老章可能做噩梦,梦见跟他过去相好的女人,拿着刀来追杀他,他又哭又喊,心里不好受吧!”
占警官进牢房里。仔细观察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便对同室其他犯人嘱咐:“你们盯着点,如果,他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按门上电铃报警。”犯人们点头答应。
章满仓做了这个噩梦,醒来再也睡不着哪!心里一直追忆,梦中那些恐怖、惊魂情节,难过的自言道:雪花就不细说啦!是个以情为重的好姑娘,虽然梦中不理他,但有她的想法和苦衷,希望她大学毕业,回厂担任要职,跟那个总工程师,结百年之好,过上美满的日子。
那一夜情的艳丽,别看她年纪小,心事确实不小,嘴巴甜甜的,哄得男人围着她转,指不准荷包里几个钱,被她吸干。呵呵,这女子,玩男人的本事水准,一点不会比虹虹差,庆幸没跟她缠在一起。
他想到跟虹虹分手,应该是件大好事,正确的选择。不然纠缠一起,迟早坏他大事儿。因为,这个女人心狠毒辣,翻起脸来,比天气变得还快,防不胜防。她只认一个字钱,冲着他的钱而来,如果不满足她的心愿,恐怕她使黑心,找人来报复他。
结果分手以后,虹虹到处痛述,当初瞎了眼,看准他是个感情郎,准备长期,跟他处临时夫妻,待他离婚后,跟他结婚。
当时,很多姐妹都劝她:“老章年纪太大,几乎跟她父亲岁数差不多。而且,他是有家室的男人,儿女也不会同意。如果跟他耗到五年十年以后,那时,你三十多岁,谁会来找你呢?”
这期间,确实有人来,给虹虹介绍男友,她都婉拒哪!心里想着,待章满仓离婚,跟他结婚过日子,这计划,还没端上桌儿,没想到他,移情别恋。遇上他这个薄情男。害得她失去,相识男友的机遇。虹虹恨死他,只想拿刀,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章满仓追忆这些女人情节,如观赏电视剧,一个情节、接一个情节,有的让他开心,有的让他痛心,有的让他遗憾,有的敬佩难忘,
他把追忆的镜头,转聚大学妹齐娟脸上,他一下痛心的、哭泣起来。同室的牢友,纷纷好意劝他,想开点嘛!保重身体为好,将来出去,章总这样的能人,何愁找不到个好女人。
一个年纪大的牢友,赶紧否定大家劝慰:“你们不要瞎说八道,人家可是有老婆的男人,咋怂恿他,去找野老婆呢!听老章说,他老婆年轻时,是当地一枝花,如今年纪大了,还心爱着他呢!”
几个牢友悄声议论,闹不明白,妻子漂亮又贤惠,对他很好,咋还在外面,寻野老婆,处临时夫妻呢?这人真是有病哟!不然,哪会闹这等不齿之事呢!
章满仓听到牢友们议论,勾想起当年,发疯的追求李燕,那些爱情誓言,心如针刺般的疼痛,村里村外的人,说他有毛病,放着这么好的媳妇不爱,偏要去婚外讨欢、那些为钱而来的女人,一旦沾上、不背时才怪呢?
村里有位老者说:“这小子。舒服日子过腻了,遇上阴魂的桃花鬼,牵着他跑啊!如果不立刻醒悟,说不定性命难保啊!”
这话没错,别说古往今来,就说工地附近,这些星罗棋布的工厂,年轻美丽的女人,如祸水涌来,为争女色,丢性命的刑事案件,发生不少。这个梦做的好啊,让章满仓幡然醒悟,心间如打扫一场保洁卫生,亮堂舒畅起来……
第二天早上,早操完毕以后,章满仓对占警官说:“我想,请你打个电话,叫徒弟来一趟,啥事呢?一是为印刷业务的事,想跟他商谈;二是为家属来探监,请他给我媳妇打个电话,转告我的想法。您看请示领导不?”
占警官立刻点头答应:“这不用请示领导,我可以做主,批准你的想法,马上落实。”然后,他报告管狱区的大队部。教导员回复:监狱领导有指示:章满仓属于狱中特殊犯人,不能跟其他犯人等同相待,只要有利于印刷业务开展,狱方尽力提供配合。要人出人,要车出车,要请客都可以。
文国刚接到占警官电话,介绍师傅改造态度,大变样儿,主动要求做好劳教工作。当即很高兴的答应。下午,他开着金杯车,急速来到监狱。首先,他跟占警官会面询问,师傅咋转变得如此快呢?
占警官嘿嘿笑道:据同室的犯人说,他做了一个怪异的噩梦,十分恐怖惊魄。梦见曾跟他相好的女人,如今遇上他,纷纷绕道而走,生怕沾上他;还有的女人,十分仇恨,竟拖刀来追杀他。
他很悲伤失望,前思后想,还是亲人好啊,所以,今儿上早操,感觉他态度大转变,主动找我,要求跟你交谈两件事。文国刚跟着好笑,世上竟有这样奇怪的事。
章满仓自从做了那个失望的梦,心里开始惦记家里、老婆儿女。召文国刚来监狱,除了商谋印刷业务开发,还有个要事,让他缠心,托附给徒弟的那笔钱,如何处理的问题。
文国刚急切赶到接待室,见到焦急不安的师傅。几天没见,感觉师傅心态不错,情绪大变样儿。他拉着急忙而来的徒弟,小声说:“我有两件事,要委托你。一呢,监狱领导找我谈话,要我牵头打理印刷厂,不答应则罢,一旦答应,就要干出点名堂。粤海集团所属企业,凡是印刷业务,统统跟我联系,除此,发动大家同行关系,比如梅董她们所属企业,都来跟我对接印刷业务,凡是做成一笔业务,都有格外提成。”文国刚点着头,称没问题。
章满仓感触说:“徒弟啊!我发现监狱,真是造就感化人心的地方。我提议,那些邪念缠身、对社会对他人,有攻击破坏行为的凶罪犯,应该进来学习、接受劳教洗礼。前几天吧!有个经人介绍的,出版商来找我,印刷非法出版物,我当即拒绝,为啥呢?这是犯法呀!现在,给我再多的钱,都不会接活儿。”
文国刚一阵惊异,师傅洗心革面,咋转变明理这么快。便问道,哪第二件呢?
章满仓脸色沉下来,指着胸口说:“自从我做、那个可怕的噩梦。我心里一直在反思,对不起家庭,对不起妻室儿女,更对不起双方、年迈的父母。章家出了这么大事,对双方老人,是个极大的伤害,有机会出去,好好的偿还。”
文国刚吃惊的望着师傅,知途迷返这么快。感叹:监狱如所严厉管教的军营、或者说:洗心革面的圣神地方。连师傅这么好强、不认输的性格人,一下接受改变,真是了不起啊!这不得赞扬:中国的公安、警察,付出的辛勤劳动,艰难而巨大的。
章满仓接着说:“国刚啊!那笔钱呢,是我销售正当所得、提成的劳务费,于情于法,没有问题。如今,儿女都成人;读书的读书、毕业的毕业。这笔钱,我看,交给李燕来管理,好方便她,为儿女们成婚大事,谋想考虑。”
文国刚算是听明白,师傅这番话,他说来说去,实际上,为那笔钱操心费神。便伸出大拇指,在他面前一晃,夸奖道:“师傅:“您做出这个决定,徒弟十分欣赏赞成。前段时间,李燕打电话来,称要来看望您。我乘机,说道这笔钱的事,让我吃惊的是,李燕一改过去,找您要钱的口气,立刻明确表示,她不接受这笔钱。”
章满仓不解的问道,她为啥不接受呢?文国刚说出一个道理,让章满仓震惊,没想到老婆如此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