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当天,我发现亲哥在洗浴中心搂着两三个女孩,姿态亲密。
忽然想起前几天嫂子和我说自己私处有些不太舒服。
我便把这件事委婉地告诉了嫂子。
谁知嫂子大发雷霆,七夕当夜就去洗浴中心捉奸。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孕,推推搡搡间,嫂子腿间落了红。
孩子没了。
嫂子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了我的身上,对我嘶吼:
「要不是你煽动我过去,我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出事!」
后来她五年过后依旧没有孩子,一气之下在家中拿着菜刀对我疯狂乱砍,我倒在了血泊之中。
再睁眼,我又回到了七夕这天。
1
「小月,你知不知道你哥去哪儿了啊?今天是七夕他还和狐朋狗友出去鬼混。」
嫂子陈梦茹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我。
我有些恍惚,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看来我是真的重生了。
上辈子陈梦茹发狂着用菜刀一刀又一刀刺进我胸口的画面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胸口难捱的疼痛仿佛还是上一秒的事情。
我竭力忍住自己心底的恐惧,沉声道:
「......嫂子,我哪能知道我哥去哪儿了啊,我哥在这个家里谁能管得住他。」
陈梦茹瞥了我一眼:「也是。」
随后,她面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神情,她看了我一眼,压低嗓音道:
「对了,小月,我之前和你说的我下面的异常你有没有帮我去问问你身边学医的同学?这忙你得帮我,你哥最近和我做那事儿都提不起兴趣来了。」
我攥紧了拳头。
上辈子,就是因为陈梦茹和我说她私处经常不舒服,我想到这病可能是在外头玩的很花的哥哥传染给她的,便好心提醒了她。
谁知她倒打一耙不说,后来我关心她的身体健康又劝了几句,陈梦茹竟然直接发了疯。
她把我拽到小区楼下,高声吼道:
「大家给我评评理啊,有人这么当小姑子的吗?」
「把我的孩子弄掉也就算了,现在还怀疑我有脏病,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跟着你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非要让我和你哥离婚你才满意是吗?」
「亏我之前还那么信任你,什么都和你讲,原来你葫芦里卖的根本不是什么好药!你就是想拆散我们这个家!你还我孩子啊!」
说着说着,她还要动手打我。
一瞬间,我成了众矢之的,邻居们跟着陈梦茹一块指责我。
那段时间,只要我下楼,身后就会有不同的邻居对我指指点点,甚至有些老爷爷老奶奶实在气不过,还会往我的身上吐唾沫。
思绪回笼,我缓缓舒出一口气,笑道:
「嫂子,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你勤洗洗就好了。你对我哥向来专一,怎么可能会得脏病,有时候就是内裤没完全干导致的,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听我这么说,陈梦茹放心了下来。
上辈子,她处处使唤我请求我,我念她被我爸妈刁难不容易,便总是帮衬着她。
没想到最后竟是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既然老天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那我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若我撒手不管,我倒要看看陈梦茹这辈子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2
我家重男轻女,爸妈早就把我哥宠成了太子。
在我高考成绩出来准备去上大学的时候,爸妈就再三警告我:
「你想去上大学可以,把从小到大家里给你的抚养费结清了再说,另外你上大学的费用家里也一分不会出。」
我自小勤工俭学,有时候会拿到学校的助学金和奖学金,而且一有空闲时间就去打工赚外快。一直到高考毕业攒了也有个四五万,我便把这些钱全部都给了他们。
后来我大一寒假回家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拿着这笔钱给我哥章家伟娶了个媳妇。
就是我嫂子。
上辈子嫂子在家里发疯砍死了我之后,忽然抱着马桶狂吐,她拿试纸一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有身孕了。
她兴奋不已,面上根本没有杀了人之后的心虚。
爸妈回家看见这副情形后,思虑再三,全家人一起处理了我的尸体。
将我营造成自杀的假象。
只因为嫂子肚子里又怀了我们章家的孙子,他们舍不得让嫂子去坐牢。
我飘在空中看道这副景象时,瞬间悲从中来。
虎毒尚且不食子。
我以为爸妈虽没有像疼爱章家伟那样疼爱我,但起码我也是他们亲生的女儿,无论如何他们也会帮我讨回公道。
但是没有。
甚至我从来没有做错什么,而陈梦茹明明也怀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孩子,他们却还是任由我死了。
我死的好冤。
我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房间外面闹哄哄的,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我将门拉开了一条缝,却没有走出去。
陈梦茹吼得撕心裂肺:
「章家伟你个混蛋!今天是七夕,你不陪着我一起过也就算了,你还去哪里鬼混了?说啊,说啊!」
在门外不间断的辱骂声中,我迷迷糊糊听了个大概。
原来章家伟从洗浴中心回来之后,陈梦茹想和他亲热,但他刚刚才奋战过已经筋疲力尽,就直接拒绝了陈梦茹。
陈梦茹正闷闷不乐着,转而却在章家伟换下开的衣服里发现了一根金色的长头发丝。
于是大战一触即发。
爸妈也被吵醒了,站在章家伟的身前不停辱骂着陈梦茹。
妈妈破口大骂:
「你要不要脸?我儿子出去玩玩怎么了?大晚上你非要把全家搅得不得安宁吗!」
我悄悄溜下床,赶紧锁上了房门。
果不其然,下一秒,陈梦茹就把我的房门敲得砰砰响。
「小月!小月!你快开门啊,你们全家都欺负我,只有你懂我!呜呜呜,小月,你快出来帮我说话!」
我躺在床上装睡,没有理她。
曾经我不顾一切地对她好,后来才知道她不会就是把我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而已。
恶人自有恶人磨。
想到这里,我心情愉悦地闭上了眼睛。
3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陈梦茹满脸幽怨地盯着我。
她缓缓道:
「小月,你昨晚睡得挺早啊?」
我点了点头。
而下一秒,她忽然抄起菜刀往我这边扑了过来。
我呼吸一滞,就在我以为她会做出像上辈子一样的举动砍死我的时候,她却侧过身去一刀劈在了我的房门上。
把我的门锁劈坏了。
我怔愣地站在原地,陈梦茹却满脸笑容地看着我:
「小月啊,你平时睡觉把门锁太死了,我不好找你。你不是老和我说我在这个家里你会帮我吗?这样子就方便多了,你不懂,昨晚你哥还有你爸妈都那样对我,我都要受不了了。」
我看了一眼坏了的门锁,按捺住心中的怒意。
现在还不是和嫂子翻脸的时候。
嫂子虽然嫁过来总是被我哥和爸妈他们欺负,但我在这个家里的话语权更低。今年下半年我就到了大四,目前还没有能力自己搬出去一个人住。
再忍一个月就行了。
一个月之后,就要开学了。
到时候,我就会彻底远离这个家。
我瞄了一眼她的肚子,刻意扬起了笑脸道:
「没事的嫂子,这下你来找我不方便多了。」
现在陈梦茹应该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但她却并不知道。
上辈子,她发觉自己姨妈推迟,却没有往怀孕上想,便是因为她觉着自己得了病,姨妈推迟了也很正常。
我脑中灵光乍现,忽然有了一计。
我故作亲热地拉过陈梦茹的手,安慰她道:
「嫂子,其实我哥是真的爱你,可惜他从小就听我爸妈的话,要是你现在肚子里有了我们章家的金孙,我哥还不肯定唯你马首是瞻。」
陈梦茹听我这么说,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不知道?但可惜结婚也快三年了,肚子一直不争气,没什么动静。」
我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嫂子,你多久没来姨妈了?」
「两个月……」
陈梦茹微微一愣,随即立马像是想到了什么,冲到厕所里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试纸开始测试。
当测到两条杠的时候,陈梦茹兴奋地拽住了我的肩膀。
「小月!我有了!真的有了!」
我微微笑笑:「恭喜啊,嫂子。」
我抽到了陈梦茹的耳边,悄悄和她说了些话。
陈梦茹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我的手轻轻抚上陈梦茹尚未显怀的肚子,「嫂子,我从小就和爸妈还有哥哥一起生活,当然最了解怎么样才能拿捏了他们。」
「你这段时间别管其他的,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就好。」
陈梦茹没说话,只是一脸幸福地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这辈子,我没有告诉陈梦茹我哥出轨的事实,也没有告诉她她得的脏病是有可能传染给胎儿的梅毒。
我要让她在最幸福的时候,尝尝从云巅直接摔落下来的感觉。
4
之后的每天晚上,陈梦茹都会精准挑着我爸妈的刺,和我爸妈大吵大闹。
因为门锁坏了,我也就成了给他们泄愤的工具。
他们经常会架吵一半直接闯进我的房间,把我吵醒了之后问我:
「章月,你觉得是谁的错?」
每次我都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关。
「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大家有话好好说,别吵架嘛。」
然而今天,家里甚至都差点把警察给请上门。
事情的起因是我妈今天炖了排骨汤,是要留给辛苦工作一天的章家伟喝的。
但是陈梦茹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餐桌上,盛了满满一碗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等我妈发现的时候,排骨汤里面的排骨都没了一半。
我妈发起了脾气:
「谁允许你吃这么多的?这些都是我要做给家伟吃的,你个下不出蛋的老母鸡凭什么吃这么多?」
陈梦茹一听这话瞬间来了脾气。
兴许是因为早就知道肚子里有了章家的种,她便更有底气。
于是她怒不可遏地抄起碗里的汤匙就朝着我妈砸了过去:
「你说谁是下不出蛋的老母鸡?有种你再说一次!」
我妈懵了一下。
显然,她根本没想到陈梦茹敢还手。
瞬间,她尖叫着抄起锅里的汤朝陈梦茹泼过去,滚烫的汤汁落在陈梦茹的手臂上,起了好多的水泡。
陈梦茹不甘示弱,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当我妈颤颤巍巍拿起手机准备报警的时候,我爸和章家伟回来了。
陈梦茹哭哭啼啼地扑进章家伟的怀里,捂着肚子道:
「家伟,我怀孕了!妈拿排骨汤泼我,我现在肚子好痛……」
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而章家伟原本在听到陈梦茹怀孕了之后面上一喜,紧接着看陈梦茹身上烫伤的痕迹还有凌乱的头发,瞬间脸色就差了下去。
他责备道:
「妈,到底怎么了?梦茹她做错了什么值得你拿这么烫的汤来泼她。」
紧接着,他连忙带着陈梦茹就要去医院看医生。
陈梦茹的面上闪过一丝得意。
我坐在房间里静静看着这副情形,心中不自觉冷笑。
当初我和陈梦茹说,先不要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我家里人。等哪天我妈惹她不高兴了,她在说出来,还能让我妈吃上一瘪。
陈梦茹和我妈向来不对付,她一听能让我妈吃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档子事。
但我知道,我妈这暴脾气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她们都这么珍视陈梦茹肚子里的章家金孙,甚至为了金孙可以一起害死我,那我便要利用这个金孙搅得整个家都不得安宁。
更何况,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
我看了一眼楼下。
我哥的车就停在下面。
而此时,有一个金头发的女生慌慌张张地从他的车里跑了出来,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5
我们全家人都陪着陈梦茹一块去做产检。
刚开始的时候,医生给她做了阴超,但面色有些凝重。
「胎儿目前没什么问题,但是……」
医生看了在场的我们一圈,兴许是见着人多,他没有直说。
「产妇可能有些其他的病,建议你们等会抽个血检查一下。」
一听这话,陈梦茹直接不乐意了。
「医生,我能有什么病?这么大的医院你有话不直说,还非得我自己去抽个血,不就是想赚更多的钱吗!」
说罢,她看向了章家伟。
「老公,你也不觉得我有病吧?」
章家伟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话已至此,医生气的脸都青了,也没有继续坚持。
我爸妈更是乐得少花一份检查的钱,于是这么一番草草检查之后,他们就把陈梦茹又带回了家里,像尊菩萨一样供了起来。
回到家之后,陈梦茹要求家里必须有一个人天天在家照顾她。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但我很快就以要自己赚学费为由拒绝了他们。
爸妈本来就不乐意给我学费,所以也没有过多坚持让我待在家里。
这个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我妈的头上。
我妈和陈梦茹经过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关系更是紧张,不过就在家照顾了陈梦茹一个星期左右,俩人大吵不断,像是要把整个家都掀翻。
别无他法,这个重任只能又转交给了我爸。
我爸虽然平日里没我妈那么针对陈梦茹,但到底也是把陈梦茹当做外人,站在我妈的那边。
陈梦茹但凡使唤我爸,我爸分分钟就要动手。
于是陈梦茹在晚上跟章家伟哭诉:
「老公,没天理了啊,我现在肚子里都有了你们章家的孩子,你爸妈还这么对我,没有人是真心对我的,你爸今天还要打我呢。」
章家伟沉默了。
陈梦茹看着他这副样子,咬咬牙道: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
章家伟这才妥协下来,特意跟领导办了辞职由他全心全意地在家照顾陈梦茹。
这才是我想要的结局。
虽然说爸妈现在还能工作,还有能力养他们夫妻二人,但终归是年纪大了。
前几天被陈梦茹这么一闹,工作都辞完了,现在也很再难找到待遇不错的工作。
不出我预料的话,接下来这一家子都会捉襟见肘。
更何况,有些人已经要等不及了。
6
今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咖啡店打工,却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我妈在电话那头语气冷冰冰的。
「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赶紧把你所有的钱都转给我,这个大学你也别上了,现在家里出了困难,你作为家里的一份子必须帮忙。」
这一天还是来了。
早在上辈子的时候,因为陈梦茹冲动着去捉奸,其实那天流产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还有一个金发女孩。
她应该和我哥纠缠了有一段时间了,那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看起来比陈梦茹怀孕还早了一段时间。
而后,在陈梦茹的发疯纠缠下,章家伟总算坦白自己在金发女孩身上花了很多钱,因为已经查出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儿子。
欠了蛮多外债。
当时我妈也有想过让我退学,但我坚决不肯,东拼西凑罢能借钱的人都借了个遍,总算给我哥凑齐了钱去还。
这辈子,因为之前工作不稳定,我哥现在又把工作辞了,他们估计已经发现我哥欠下外债的事实。
就是不知道,知不知道那个金发女孩的存在。
但这辈子,我肯定不会在轻易妥协了。
于是我道:
「妈,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呀?您和我说说,我也好帮家里出谋划策是不是。」
我妈顿了顿,最后不耐烦道:
「你只管把你的钱转给我,其他别管!」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我的心总算慢慢沉了下去。
家里一出事,爸妈每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牺牲我来保全章家伟。曾经很小的时候,我以为只要我再乖一点,爸妈总有一天也会把对章家伟的爱转移到我身上。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我拿出手机操作几番,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收拾好咖啡店里的所有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边。
上了出租车,师傅问:
「小姑娘,你要去哪儿?」
我淡淡道:
「去人民医院。」
7
到了医院之后,那个金色头发的女生已经在那儿等着我了。
她就是我哥去洗浴中心经常点的辣辣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