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7,出来接客。”
暗无天日的封闭室内,蜷缩着好几个不同肤种的女人。这里是最混乱的缅北,关押在这的人没有名字,没有家人,能证明她们身份的只有代号。
而3907,是这的头牌。
没有原因,只因她活的最久,熟悉她的男人最多,再加上本就不俗的长相,更是让来找她消遣的人络绎不绝。
3907行尸走肉般被男人拽着纤细脚踝推到床上。
压下来的男人满身横肉,恶臭熏的她想吐。
“弄好没,我开始了?”男人掰着她的脸对准摄像头。
看清镜头的那一瞬间,原本平静到像死人的3907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滚烫的眼泪冲刷掉她脸上的污渍,她声嘶力竭大喊:“我叫乐茵,是海城乐家的独生女,我是被强迫的,请看到视频的人报警联系我哥哥贺北逢,我——啊!”
烟头猛地摁在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男人顺手一耳光抽在她脸上:“她发什么疯?”
“你不知道?每次有人拍视频她就喊那些,可能觉得有人看见会救她吧。呵,她早疯了,三年前是她哥送她来的,救她出去?人家巴不得她死在这。”
同伙重新架好摄像头,来了主意:“不如就这么拍,她喊那些话挺有意思。”
“行啊,”男人狞笑着丢了烟头,“小婊子,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说不定你哥听见,真会来救你。”
乐茵没有如他们所愿,而是咬紧下唇一言不发。
来这里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见她不配合,折腾的更狠。
直到男人威逼利诱:“你像刚才那样叫,结束后,我让你给你哥打个电话。”
乐茵睫毛微颤,她知道不能答应,可想联系贺北逢的心在这一刻盖过所有,让她不得不屈辱张口。
一切很顺利,男人丢开她时,她痛的快失去意识。
……好疼。
为什么哥哥不来救她。
不,贺逢北不会救她,他最恨的人就是她。
恨她害贺家家破人亡,恨她害他心上人温浅浅流产失去他们共同的孩子,更恨乐茵变本加厉,逼迫他结婚!
所以在乐家破产,乐父锒铛入狱乐母车祸去世后,贺北逢再也不用忍让,第一时间将她送来缅北反省认错!
“小婊子,看在你让我们尽兴的份上,来,跟你哥哥打个电话报平安。”
乐茵抽噎着按下烂熟于心的号码。
曾经,贺逢北将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侧脸,告诉她:“这个号码,只有茵茵能打通,不管未来发生什么,只要茵茵打给哥哥,哥哥就知道,茵茵想回家了。”
所以电话一接通乐茵就拖着哭腔喊了声:“哥。”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是椅子坠地的巨大声音。
“茵茵?你在哪?”男人嗓音绷紧,似乎在克制什么,“你……”
“打快点,待会我们还要继续爽呢。”猥琐的男声顺着听筒传到电话另一侧。
贺逢北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许久,他发出一声自嘲:“乐茵,背叛我,和别人在一起,还要在今天打电话刺激我,你贱不贱?”
“我不是,我没有,哥我想回……”后面的话被打断。
男人的怒火如狂风席卷而来。
“够了,乐茵,我说过,不要再联系我。”
“我要结婚了,这个电话,你也不用打来,我希望,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通话中止。
“呦,再给你看个好东西,”蹲在地上的男人点开新闻直播给她看。
视频中,贺逢北身着挺括黑色西装,背影颀长,短短几年未见,他早已不是当年处处受掣肘乐家养子,只是站在那就能带来强烈冲击,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的冷漠气质,侧首看向镜头的一眼,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而他护着的那个女人,正是抱着孩子的温浅浅。
“温小姐,这是你和贺总的孩子?这是否代表你们好事将近?”
面对镜头温浅浅莞尔一笑,她怀里的女孩有着同样惊艳的五官,足以看出属于贺逢北的另一半血脉。
她没有正面回答记者的问题,而是亮出手上鸽子蛋大的钻戒,其含义不言而喻。
“感谢大家关心,但涉及隐私,不便多说。”
“贺总,听说您的前妻乐茵破产后携款潜逃,导致你当年欠下巨额债务,您有想过把她找回来吗?”
属于乐茵的名字冷不丁出现。
可男人已经摁灭屏幕,让她再也没办法听见贺逢北的答案。
也许不听更好。
无非是希望她死,永远不再出现一类的。
乐茵自嘲地牵动嘴角,小腹一抽一抽疼着。
如果当年她的孩子没有流产,或许和那个小女孩一样大了。
她要感谢贺逢北四年前强制性她拿掉孩子,导致她伤了根本,无法受孕,否则这黑暗的三年间,她又要如何度过。
丢回房间后,乐茵握紧藏在夹板底下的牙刷。
她磨了好久,顶端尖锐到能瞬间扎入身体任何一个部位。
那通电话和新闻,让她坚持三年的苟延残喘成了笑话。
如果不是坚信贺逢北在她接受惩罚后会来找她,也许被送到这里的那一刻,她就活不下去了。
而现在,支撑她的希望彻底没了。
乐茵毫不犹豫将牙刷吞入喉咙,忍住剧烈疼痛,无声合眼。
好疼……
但好在,很快不会疼了。
坠入黑暗的前一秒,乐茵想。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爱贺逢北。
爱他,让她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她绝不要重蹈覆辙!
更不会强行追求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会离贺逢北越远越好。
……
像做了个很长的噩梦。
梦太真实,真实到让乐茵大汗淋漓,惊恐地从床上弹起。
“乐小姐,怎么了?”护士关怀的声音响起,“我帮您处理一下,手回血了。”
“我……”乐茵惊疑不定开口,被青涩稚嫩的嗓音吓了一跳。
在缅北那三年,她嗓子早熏坏了,成了破锣烂铁,连自己都不忍心听。
又怎会像现在这样,曼妙如黄鹂。
连喉咙上,也没有一点伤。
反观是手腕,包扎的严严实实。
这样的伤口,只在她十九岁出现过。
在她逼着贺逢北和温浅浅分手,为了达到订婚的目的,不惜用刀趁所有人睡着后狠狠划下。
这也是她走向悲惨命运的正式开端。
这时门被推开。
有人走进来。
为首的男人四十多岁,身型伟岸英挺。
而他身后跟着的年轻男子,面容冷漠,眉眼凉薄,已初现多年后的锐利锋芒。
在他看过来的一眼中,乐茵悚然一抖,巨大的恐惧深深笼罩住她。
“哥……”她牙齿发颤,娇小的身体狠狠往角落里钻,手上针头刺穿皮肤,染红身上的白衣,“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了……不会了,求你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