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来时,已经天黑了,晚上的城北似乎要比白天更热闹,两人走到桥上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好久没有来这了,距离上一次我们两个偷跑出来已经七年了,那个时候你在我们府上同我一起学习,我贪玩,就偷偷领着你逃出去吃好吃的,后来被我爹发现了,我爹狠狠地揍了我一顿,你看我哭的厉害,就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你自己身上了,然后你就跟着我一起关禁闭了,我觉得无聊,然后你就偷偷教我练剑,不过又被我爹发现了,不过好在你替我爹求情,才让我少挨一顿打”。田攸宁看着远处的风景笑着说道。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我们都这么大了,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总是爱哭鼻子,只要我给你一颗糖,你立马就不哭了,你总是嫌四经五书没意思,让我给你寻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有一次我给你拿了一个鲁班锁,结果你爬墙,给弄碎了,哭了一晚上,我给你了好多糖,可你就是哄不好,还在哭”。端木岌和打趣的说道两人的往事。
田攸宁听后笑着说:“嘶,我发现你总是爱记我的糗事,那个鲁班锁是你好不容易给我弄来的,结果就因为我翻墙,给它掉地上摔碎了,你说我能不哭吗,不过后来你又给我弄来了一个新的,可这新的却怎么也比不上那第一个了”。
突然,端木岌和拉着田攸宁的手说:“阿宁,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快,再不去就来不及了”。两人走了好长时间,来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胡同。“你带我来这做什么”?田攸宁不解地问。
“阿宁,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到楚国,嫁到秦王府你这一辈子都会毁了的,我现在在朝廷上势力不稳,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让你受委屈了,这个马夫是我最忠心的手下,有他在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危,马车上有衣服,你到时候换上,还有盘缠,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走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端木岌和握着田攸宁的手说着。
“我走了,谁去和亲,倘若楚国知道你出尔反尔,一定会再次出兵的,到时候边疆的百姓,整个北国都会陷入困境里面的,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害的你们都没了命。”田攸宁推开了端木岌和的手,看着他认真的说。
“你放心,我已经找了一个和你身形,样貌,声音极像的人,到时候我在找个借口把你接到宫里住几天,到了和亲的日子,她从宫里直接走,没有人会发现的,你相信我”。
“那你呢,你怎么办,你不要命了吗,要是让太后知道你偷换了我,你会没命的,你身为堂堂一国之君就因为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你疯了吗”。田攸宁红着眼眶吼道。
“你放心,等和亲之后,我再慢慢拉拢朝廷上的官吏们,等我势力庞大了,一举铲除太后一党,到时候就没人能威胁的了我。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啊”。端木岌和大声说道。
田攸宁心里明白,这是她唯一一次能逃走的机会了,如果不走,就白费了端木岌和费这么大功夫制造的机会,她抱住端木岌和说:“一定要保护好蔓露,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保重”。
端木岌和轻轻抱了抱田攸宁,小声说:“知道了,小傻瓜,你也多保重,照顾好自己,永远都别回来了”。
就这样,田攸宁坐上马车,两人就此分别,这一别,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而马车里,田攸宁看见位子上一包的糖还有那个鲁班锁哭出了声。
田攸宁走后,端木岌和整理好心情,拿出口哨吹了一下,随后一名跟田攸宁极为相像的女子就走了过来,在她旁边的是端木岌和的心腹之一,七狼。
“七狼,你现在就去田府,告诉田大人田攸宁要在宫里小住几天,到时候直接去和亲,就不回田府了,顺便去把蔓露接到宫里来”。
“是”。七狼领命便走了。
“怎么样,你准备好了吗”?端木岌和看向那名女子。
“是,手下准备好了,一定不会让太后发现”。这名女子不仅相貌相似,就连声音也极为相似。
“准备好了,那就回宫吧,从现在起,你就是田攸宁”。端木岌和冷声道,似乎对这个与田攸宁长相相似的女人极为反感。
那个女人放下面纱,跟在端木岌和身后,单这么一瞅,竟看不出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