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跳出一个狼窝,又掉进另一个,洛悠悠真为自己坎坷的命运悲叹。
“我是偷了王妃的财物偷跑出来的,她不会见我。”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我带去见她,不然……”刀疤男拔出大刀,薅住旁边一个小弟,就刺穿他的胸膛。
“唔——”小弟呜咽着倒地,死不瞑目。
洛悠悠吓得瞳孔地震,这家伙变态啊!
刀疤男呲着牙问:“去不去?”
“去,我去还不行?”洛悠悠嘴里先认怂,暗中思量如何脱身。
却在这时,一个小土匪慌张地跑来禀报:“大当家二当家!有,有官兵!”
“官兵?”土匪们一下子都慌了。
刀疤男稳的一批,收起大刀,高声命令众人:“不要慌!散开到山上,找地方隐蔽!快!”
说罢,他亲自拽着洛悠悠,一头扑进了茂密的树林里。
洛悠悠不好轻举妄动,便乖乖跟在刀疤男身侧,躲在树丛后面,屏气凝神地支楞起耳朵,听外面道上的动静。
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官兵出没?莫非是司徒湛的人找她来了?如果是,她或许可以……
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起头,透过缝隙看向山道,果然看见一队官兵骑马而来。
再定睛一看,打头的居然是司徒湛本人!
洛悠悠见其他人都分散在四周,离得挺远,眸光陡然凌厉起来,于是当机立断,拔出藏在衣袖里的匕首,一把捅进刀疤男的胸膛。
“呃啊——”刀疤男毫无防备,还没来得及反抗,下腹和大腿又相继被捅。
外面的司徒湛等人听到叫声,当即勒紧缰绳,转头看向右侧的山林。
“保护王爷!”
随着杨一一声令下,官兵们纷纷拔刀,朝司徒湛围拢而去,做好战斗准备。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两个人从树丛中滚了下来。
洛悠悠握着带血的匕首,单膝跪在地上,向司徒湛行礼。
“参见王爷。”
“你是……”司徒湛微微俯下身去看,“本王的王妃?”
“妾身这般狼狈,让王爷见笑了。”洛悠悠仰头与他对视,笑吟吟地说,“这是我献给你的礼物。”
说着,一脚把刀疤男踹到前面去。
她下手很有分寸,既让刀疤男受到重创,无法反击,又不会要他的命。
“此人以土匪的身份藏在邬州,其实是皇上派来的眼线,阴差阳错地让我遇上了,方才他还逼我带路,叫嚣着要去刺杀你呢!”
“有这样的事?”司徒湛看向蜷缩成一团,快昏死过去的刀疤男,摆手命人带走。
接着,他冲洛悠悠投去探究的目光,似笑非笑地问:“那本王的爱妃,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洛悠悠干笑两声,回道:“说来话长,那天我被王管家绑着赶出王府,到了郊外,听见他们要将我活埋,就奋力挣扎跑掉了。”
“跑掉之后,我就拼命地在郊外四处乱窜啊,窜着窜着,竟然迷路了,怎么也找不回王府去。”
司徒湛下了马,靠近过去,端详着她这张脸,眼神里带了一丝危险,“然后,你还顺便找了个客栈住,把自己弄成这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
洛悠悠不服,挺起胸膛道:“哪里不男不女了,分明就是纯爷们形象!这叫乔装你懂不懂?”
“乔装?”司徒湛的脸色阴沉下来,“你不是在找回王府的路吗?还要乔装?”
好嘛,又绕回来了。
洛悠悠低下头去,一脸委屈:“我想家了,回不去王府,只好想办法回京城。”
“少在本王面前扯淡!”司徒湛冷哼,一眼瞥过去,十分嫌弃,“记住,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想离开邬州半步,那是比登天还难!”
原来还信心十足,以为可以逃出这厮的魔掌,现在洛悠悠可算切实认识到,是自己天真了。
“我记住了。”
司徒湛实在看她这身装扮不顺眼,索性扭过头去,一跃上了马。
“回王府!”
山上的土匪们见大当家被带走,个个愤恨不已,但又不敢冲出去,跟官兵正面对抗,只得忍着,企图之后再想办法救人。
“王爷,我没马!”洛悠悠的马让那群土匪牵走了。
而土匪人数众多,真正面冲突起来,官兵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为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她暂时不打算告诉司徒湛。
司徒湛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上来。”
啥?要跟他同乘一马?
洛悠悠立马表示拒绝:“我还是走路吧。”
“又打逃跑的主意?”司徒湛一夹马肚子,打了个圈,纵马朝她奔去。
接着俯身一捞,将她拦腰抱起,放到马背上。
“喂!你干嘛?放我下去!”洛悠悠恼了,她还从来没有像死鱼一样,被人随意提溜起来过,太丢脸了!
司徒湛两手握着缰绳,牢牢将她禁锢在怀里,被她的不安分弄得心里窝火:“再乱动小心本王把你丢到山沟里去。”
“你丢个试试?”洛悠悠比他更窝火,真把她当什么弱质女流了?
她满怀愤懑地转过头去瞪他,正好他也低头来看,额头轻轻擦过他的唇瓣。
洛悠悠心跳加快,不争气地捂住脸骂道:“你个流氓!”
司徒湛愣了愣,耳朵尖有些发烫。
他居然觉得这女人还有点可爱?疯了吧?
赶忙挪开视线,挥动鞭子,朝来时的路打马奔去。
走了一段,情绪恢复稳定的洛悠悠在心里把司徒湛骂了十几遍,直到队伍停下休整,才把驼岭有土匪的事告诉他。
“本王早看出来了,只是当时没有发作而已,走之前已让杨一部署,他们一个也逃不掉。”司徒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洛悠悠惊讶地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的很精明。
怪不得能让皇帝头疼这么多年,成为保皇党的心腹大患呢!
“这样我就放心了。”
又赶了几十里路,直到后半夜,一行人终于进城,返回纪王府。
浮阳郡主伸长脖子,翘首盼望,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洛悠悠居然跟司徒湛同骑一匹马,还与他这么亲密,气得几乎要把手帕扯烂。
“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么晚了,还不去歇着?”司徒湛下马走过去,略带责备地问。
“我睡不着,毕竟王妃是我弄丢的,我有责任。”浮阳郡主说着,握住了洛悠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