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爷喝了口茶,慢慢说道:“传闻现今天下局势不稳,反清复明势力蠢蠢欲动,各地暗流涌动危机四起。你走南闯北消息灵通,今儿正好是个机会,想听你说说外面的情况。”
“是说这个啊,外面的情形,确实有些糟糕。”覃声鸾心下稍安,叹了口气,借着酒意侃侃而谈,从当今皇帝老迈权臣贪婪,地方官吏腐败,老百姓税赋沉重,到荆襄宜的灾荒,川楚之交百万流民聚集,动乱之局一触即发……讲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
冯老爷只听得心惊胆战。过去也有耳闻,但从未有今儿这般了解得详细,自己家大业大,如若世道一乱冯家如何自处?
冯秋云搬把小椅子,偎坐在冯老爷身边,也听得痴了,不过心下在意的却多是覃嘎哥哥见多识广,外面的世界如何精彩,自然又是一番想法。
“这类事情,往常也有耳闻,却不知到了如此境地。”冯老爷沉默一阵,叹道:“如今的官府……唉,记得乾隆初年,县衙派征丁银还只九厘四毫,到了去年,已有一两之多,足足增加十倍。征夫派役,垦荒置田,都要交税,百姓确实苦不堪言。也难怪各地流寇抢犯频起,有道是富贵生淫欲,饥寒起盗心啊。”
“老爷所言极是。”
“说到这里,据传山外白莲教闹腾得厉害,你可有听说过?”冯老爷突然又问道。
覃声鸾不知冯老爷底细,自然不敢多说,只轻描淡写道:“白莲教在下也见过,不过是讲经求佛,劝人向善而已,倒没听说怎么为非作歹呢。”
“那倒也是,听说本地伍家河一带,也有人信奉弥勒尊崇白莲,不知是不是白莲教,好像的确只在一起念佛诵经,并无僭越举动。就怕外面一旦有变,他们也会跟着闹起来,那还真有些麻烦呢。”伍家河近在咫尺,这才是冯老爷真正担心的事。
这时候,冯老夫人也到花厅来了,覃声鸾见过礼,冯老爷又问道:“对于今后行止,公子可有何打算?”
覃声鸾沉吟片刻,答道:“回老爷,在下想趁年轻,先在各地闯荡一番,其他长远的倒还未曾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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