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的触水感并没有传来,反而还有一股暖阳阳的感觉。
冬落瞪大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四周,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并非是那阴暗潮湿的井底世界,而是又回到了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间酒馆内。
人声鼎沸,热气腾腾,冬落立身其中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间酒馆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闹腾过了。
好像自从四年前,北莽的军队打到玉门关,云中郡的人纷纷踏上逃难之旅,渭城的人十室九空,一间酒馆就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一晃眼,离这样热闹的日子就已经过去四年了。
对于这样的热闹,冬落有些乐在其中。
可在冬落看来,一间酒馆真正的冷清,是从陈霸先死的时候开始的,从那以后,在他眼中,哪怕是一间酒馆来了再多的人,喝了再多的酒,这个地方也没有再热闹起来过。
一个家的冷清,往往是从第一个离开的人开始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往后的日子,也就越来越冷清。哪怕是往后房子内来了再多的人,房子越来越挤,可荒芜的心终归是热闹不起来了。
冬落站在一间酒馆内,茫然四顾,一张张或是熟人或是新客的或是欢欣或是低落的脸,在他的面前来回的走动着。
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