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只觉心底发瘆:“不愧‘变色龙’,真真是变化多端,神鬼莫测。”
阿龙居然回答得十分爽快:“好,都依你。”
说者虽是柔和至极,听者却觉毛骨悚然,想到他变色无度,幻化无穷,变身新娘的风险节节攀升,青荷脑子“嗡”的一下,猛涨数圈。前尘往事如过电,埋伏十面险环生。
说话之间,阿龙已跃入主楼,炫上楼梯,奔进洞房。
但听“噗嗤”一声响,火折瞬间打亮,他一手抱荷,一手点燃红烛。
烛火摇摇,烛烟飘飘,烛光渺渺,似梦似幻,生命之焰,如期闪现。红色的竹榻,红色的床幔,红色的睡枕,红色的锦褥,红红火火,华彩满屋。
青荷喜不自禁:“也许‘花仙’只是吓人,我未必真死,说不能还能睡出一场红色喜梦。”
再看阿龙,一双明眸,晶晶闪亮,蒙上红红的烛光,更让她心神一荡。
他有条不紊,展褥铺被,放荷上床。榻上张铺的皆是极品蜀锦,青荷坐上大红喜被,那火红的颜色,那火红的喜乐,刺的她头昏目眩,心慌意乱。
从前她都是睡去之后,被抱上床,是对是错,是喜是乐,不过一梦之间。如今却是醒着,纯属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