姵妦垂首不语，半晌她才缓缓道：“在祭神大典的时候，他为了我爬上高高的木杆，取下傩神的馈赠送与我，”她的眼神有些闪烁，“我没有拒绝，就接受了。”

嫆娴哼了一声，她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意思。苗人风俗：在祭神大典上，未婚的男子通过考验取得傩神赐予的礼物是最珍贵荣耀的，会把它献给最心爱的姑娘，而姑娘如果收下，就是接受了这个男子作为自己的伴侣。

“杨牧云是汉人，他不知道这些规矩，”嫆娴瞪了她一眼，“而且你也不再是那个阿诺了。”

“可是当时那么多人看着我接受了他的......他的表白。”姵妦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没法在傩神面前欺骗自己。”

“忘了他吧，”嫆娴叹了口气，“等你成为了神宫的少主人，你会碰到更好的男人。”

“阿妈——”姵妦抬起头，眼神中有些倔强，“这么多年了，你忘掉阿爸了么？”

“你——”嫆娴怒极，伸手欲打。姵妦闭上了眼睛，不闪不避。

“你别忘了，他是嫚妮的男人，”嫆娴咆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可嫚妮不在了，”姵妦缓缓道：“他会忘掉她的。”

“那又怎么样？”嫆娴喘着粗重的气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