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满月

晨间清阳漫过神龛后的琉璃珐琅窗,映出了一束束交割支离的斑斓疏离,落进积年阁楼中,却是照样沉沉地泛起灰烬,所谓和光同尘便是如此。一点细芒掠过钢蓝眼瞳之底,毫不掩饰地剥出里头的无可奈何,再化作滴滴温煦,坠下,坠下。

唇下胡髭渐密,西蒙很少再去记起自己几多年龄,在军卡接走孤松镇新兵时,父亲站在笔直如枪的长子面前,而后者要微微弯下腰才能让他不必仰视能让从前那样拍拍肩膀,说:“我的儿子,你已然是个男人了。”

所以,当波罗的海的淡色咸水溅过登陆艇,浸湿了军装,额外记得是十八岁,或是二十岁都不再有意义,一个合格的军人,不管是敌人或是友军,他们的命令一直很简单,那就是在任何一个举枪对着己方的人开枪前,先打死那人,至于敌人是三十岁的魁梧大汉,还是十三岁的稚弱少年少女,哪怕是三岁小孩。

统帅不需要会思考的士兵。

而西蒙此时必须思考,小小的,覆了一层塑膜的九格键位下即是海德拉药剂,他清楚药剂能带来什么,他只有一条命,而没有会拒绝命运硬币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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