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分。

　　城乡结合部棚户区，灯火通明，鱼龙混杂，外来人口众多。

　　路边大排档里，孙九耀坐在角落，头戴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低调的享用宵夜，吃着白嫩Q弹的肠粉，喝着莲藕鸡汤，拿着茶叶蛋剥皮。

　　经过几年牢狱之灾，孙九耀面目全非，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三角眼八字眉，驴脸酒糟鼻子，瘦得不成人形，浑身没有二两肉，跟刺锤骷髅王有得一拼。

　　赵锋迎面遇见他，保证认不出来，完全判若两人。

　　连续吃了十盘肠粉，孙九耀都没有吃饱，这几年经常挨饿，身体营养流逝严重，肌肉都退化消失了，吃多少饭都吃不饱。

　　肚子仿佛无底洞，他又害怕撑死，压制暴饮暴食的冲动，起身返回居住地，租住的破旧筒子楼。

　　街道霓虹闪烁，万花筒来回旋转，小妹站在路灯下，笑盈盈向他招手，孙九耀无动于衷，没有多看一眼，转身走进小胡同。

　　胡同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孙九耀压低帽檐，点燃一根香烟，猫腰走向不远处的筒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