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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下世界的统治者

第二天清晨,威尔斯托姆城起了非常大的海雾。二世站在房间的窗前,连隔壁屋的屋顶都看不清楚。紫罗兰正坐在床上,仔细地梳理着他的头发。

“我说,你把头发留那么长不觉得麻烦吗?你每天都要在头发上花那么多时间,都够我出去跑一圈回来了。”

“你懂什么?这可是我的宝贝,是把我和你们这些俗人区别开的特点。”

“是哦,那被人搭讪的时候你不要怪人家没长眼睛啊?”

也许是因为经常被当成女孩儿的缘故,哪怕紫罗兰嘴上再怎么不留情面,拳头再怎么残酷暴力,他依旧散发着一股无可置疑的阴柔之气。

但二世很清楚,这阴柔之气只是狼披在身上的羊皮罢了。眼前这人有多暴力他是清楚的。在这么挑衅下去就要吃大亏了。二世清了清嗓子,问道:“今天有什么打算?”

“嗯,我建议我们先把威尔斯托姆给转一转,像两个普通的观光客一样,了解一下这地方的大概情况。”

“有道理,毕竟现在我们手里掌握的情报不多,不能鲁莽行事。”

在亚登的时候,二世得知克兰门汀曾在威尔斯托姆订购了一批短剑、器皿之类的东西。虽然二世推断结社也潜藏在威尔斯托姆,但从入城到现在的情况来看,结社在这儿的隐秘程度和亚登相同,民众完全不知道结社的存在。如果没有找到突破口,那么二世的每一步调查都很难进行。

“哎,这帮家伙胆子可真小。”

话虽这么说,在经过亚登的事件后,二世非但丝毫没有轻视结社的想法,他还很害怕这次如果真的又遇上他们的话,结社会使出怎样邪恶的神器杀招。

不过二世没有任何退缩的想法,他深吸了一口气后对紫罗兰说道:“走,我们出去找找老鼠们的踪迹。”

瑞亚婆婆天没亮就出了门,紫罗兰轻轻把门关上后和二世一起来到了屋外。在这清晨的浓雾里,气温也很低,二世把脖子缩进了外套,手也插到了袖管里。

“那么,我们就先从去城西吧,从那儿开始。”

二人在浓雾中往西面走去。城西作为主要的人口聚集地,这儿几乎家家户户的房檐下都挂着一些鱼干、鱿鱼干之类的海产品,因此味道很是浓烈。但令二世感到奇怪的是,现在威尔斯托姆的气候很是湿润,早上还起这么大的海雾,当地人就不怕这些风干品受潮发霉吗?

“臭小子,你一定是在想为什么这些人要把鱼干挂在门口对吧?”

“瑞亚婆婆?”

瑞亚婆婆从浓雾的另一边走了过来,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朝二人说道:“你们仔细看看这些挂在上面的鱼。”

哪怕成了鱼干,二世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出这些鱼有着极其艳丽的表皮,而且那些鱿鱼也是比较大的一类,想必很难抓到吧。

“家里有水手的,都会在房檐下挂上这几种东西。”瑞亚婆婆举起她的手杖,指向了那些风干品,说道:“这种淡紫色的鱼叫做紫背梭鱼,而这个看起来像个超大号鱿鱼的是飞蝗乌贼。它们是威尔斯托姆水手们在成人礼上要抓获的麻烦玩意。”

“成人礼?”

“没错,成人礼。威尔斯托姆的儿女,要想成为一名正式的水手,就要亲自下海,抓住这两种鱼的其中一种。紫背梭鱼生活在浅海,但是游得非常快,哪怕是老练的水手也无法保证自己能百分之百地抓住它。飞蝗乌贼呢,就像是岸上的蝗虫一样极其贪吃,在海底觅食的时候一动不动,但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往深海逃窜。紫背梭鱼考验反应速度,飞蝗乌贼考验对时机的把控,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水手必须擅长其中一项。”

原来这些鱼背后有着这样的传统,二世不禁感到惊讶。

“话说回来,你们二位起的可真早啊。老朽以前遇到的年轻人都是些喜好放纵的家伙,个个都要等到吃午饭了才舍得从床上下来,真的太不像样了。”

毕竟都是些水手,在二世的印象中,水手这类人要么就是在海上同风浪搏斗,要么就是在陆地上的酒馆里喝的酩酊大醉。一群抱着“活一天乐一天”这种观点的疯子,但谁能怪他们呢?几乎每次出航都有几个人回不来,谁能确定自己不是下一个?

再发完了对年轻一辈的牢骚后,瑞亚婆婆转身就要往家里走。二世和紫罗兰朝她道别,这次瑞亚婆婆居然好好地朝他们回礼,还嘱咐道:“年轻人喜欢走动是好事,但好奇心别太重了哈!”

虽然瑞亚婆婆摆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二世的直觉认为瑞亚婆婆是在警告他们。

“我们会注意自己言行的。”

“是吗?希望真的如此吧!”

瑞亚婆婆的身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等她走远后二世和紫罗兰才继续向前进发。在走过了居民点后,二人来到了被当地人称作“酒桶区”的地方。顾名思义,这片区域集中了威尔斯托姆大多数的中低级酒馆、餐厅,也是绝大多数威尔斯托姆人休闲娱乐的地方。当他们抵达这里时,海雾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阳光也洒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照映出点点斑斓。

跟昨天不同,也许是因为是在白天的缘故,酒桶区的人明显要多一些,而且多半都以壮实的水手为主。他们个个裸露着上身,膀大腰圆,而且都纹着各式各样的纹身,看上去就不好惹。看来哪怕是在捕鱼季,也不是每个水手都有活干。

水手们都注意到了这两个外邦人,纷纷盯着二世他们看。这让二世感觉很不自在,就连在亚登他也没被人这么盯着看过。

“看来这个地方的人不太好客啊。”二世朝紫罗兰耳语道,“我们得随时保持警惕。”

就这样,二人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来到了一家小酒馆。哪怕是在上午,这家酒馆也已经有了许多的客人。有几个水手在角落里打着牌,有几个在和酒馆的陪酒姑娘们扯着荤段子逗她们笑,还有几个喝的烂醉的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着。

二世环视了酒馆一眼,轻声对紫罗兰说道:“不管地方差距有多大,天底下的酒馆都是一个样,富有‘生活气息’,你说对吧?”

“我现在倒想喝一杯啤酒,口有点渴。”

在看到这两位有着白皙皮肤的异邦人走进来后,酒馆内的所有人都瞧了他俩一眼。但很快,人们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做起自己的事来。二世也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带着紫罗兰走到柜台前。

柜台里的酒保正一脸冷漠地擦着盘子,连瞧都不瞧二世一眼。二世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不好意思,我想要两大杯啤酒。”

酒保依然在擦着盘子,像是没听到二世的话一般完全不理睬他。二世又敲了敲桌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但酒保依旧没有答复他。

也许是自己的塞浦路语说的有问题?但二世在亚登能和当地人流畅的交流,连身为本地人的瑞亚婆婆与自己交流起来都没什么困难,讲道理这酒保肯定能听懂自己说话。

二世又问了酒保一边,可他仍旧擦着盘子。这下二世心里有些不高兴了,但当他刚要开口质问时,酒保放下了盘子盯着二世,同时伸出了一只手。

哪有酒都没上就要小费的?这是欺负外地人吧?二世正这么想着,只见紫罗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交到了酒保手里,酒保看了一眼之后把东西还给了他,同时问道:“您是要啤酒吗?”

“嗯,一杯啤酒。”

二世一脸惊愕地瞪着紫罗兰,只见他举起酒杯大饮了一口,接着舒爽地吐了口气。

“你刚才给了他什么?钱吗?”

紫罗兰一边喝着酒一边摇摇头,接着把那东西给二世看了一眼。原来是那块入城时拿到的铜牌,受威尔斯托姆官方认可的外邦人证明。酒保一脸平静地朝二世摊出了手,二世尴尬地笑了笑,把自己的铜牌也递给他看了一下。

“请见谅,这位外地来的客人。根据我们威尔斯托姆的规定,在外邦人没有出示铜牌之前一律视为偷渡客,城内任何人不得与之交谈,也不得为其提供服务。”

“难怪昨天那位登记员要我们随身带好这块牌子,抱歉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现在误会解除了,您是要来上一杯啤酒吗?”

“呃,没错,一杯就行。”

话虽如此,可酒保在给二世上酒的时候仍旧没有一副好脸色,在场的本地人也都还在留意着他,看来像亚登那样热情好客的地方可真少。半杯酒下肚,酒馆里的气氛仍然凝滞着。二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四周,发现又有几个壮汉来到了酒馆里,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正往二世这边看。

这情况可不太妙啊。不光是二世,紫罗兰也发觉了事情不对头,他朝二世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起把杯子里的酒给灌了下去。二世拿出几枚铜币,朝酒保笑一笑后和紫罗兰一起往店门口走去。

“等一下,客人。”

酒保阴郁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让人不禁汗毛竖立。

“呃,莫非这点钱还不够?”

“您多给了两个铜币。”酒保盯着他们并把两枚铜币放到了桌子上。

“你就留着吧,感谢你的服务。”二世只想快点离开这地方。

“我们这里不兴小费。”

那酒保的眼神咄咄逼人,二世咽了口唾沫,走到了柜台前,说道:“不好意思,我对这城市一点儿也不了解。”

当他要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铜币时,一双大手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二世的手腕。

“这位先生,您远道而来,可以让我请你喝一杯吗?”

这是一位魁梧的水手,挺着一个大肚子,脸上的胡子脏兮兮的,身上也是到处都有纹身。二世最不想要的情况出现了。这些家伙绝对是想在自己身上捞点酒钱,仗着他们人多。好在自己知道要怎么对付这种人。

“呃,那没问题,不过能请你放开我的手吗?”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先生。”

水手松开了二世的手腕,笑嘻嘻的盯着他看。这种人别看他们身形庞大,但他们却意外地胆小,只敢欺负看起来比自己弱的人。在这帮人眼里,或许自己和紫罗兰看起来像是两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两人可是连恶魔都没能吓倒的勇士。

二世瞧了一眼紫罗兰,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现在他们可没时间与金钱在这种小角色上浪费。

“让我数数,在场的有一、二......七个人,我请你们都喝一杯吧!”

其他几个堵住门的水手听到后都笑了起来,往柜台这边走。二世朝他们笑了笑,又对酒保说道:“给我来几瓶麦芽酒。”

酒保像是在嘲笑二世般地露出了一个假惺惺的微笑,端上了几瓶用玻璃瓶装好的麦芽酒。二世拿起其中一个瓶子,递给了他身边的水手,微笑着说道:“这瓶给你,我在威尔斯托姆人生地不熟,如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嘿嘿,没想到你还挺上道。”

也许是二世的微笑太过善良,以至于这位水手完全放松了警惕。但就在下一秒,一个酒瓶便结结实实地朝他太阳穴砸了过来,那力道恰到好处,在水手反应过来前他变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二世手里攥着那个硬邦邦的玻璃瓶,一脸冷漠地朝地上躺着的水手吐了口唾沫。

“还请你不要埋怨我啊,毕竟麻烦是你自己找上来的。”

其余的水手们看着倒在地上的伙伴,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便反应过来眼前这头小绵羊居然动手了。他们个个怒不可遏,朝二世这边靠了过来。

“杂种!你居然敢动手?!”

“打死他,打死他!”

看着这群发狂的原始人,二世不禁从心底替他们感到悲哀。果然人一闲就容易惹是生非,这句话无论放到哪儿都是个道理。

一个水手率先举着板凳冲到了二世面前,二世打开手里的酒瓶瓶塞,把里面的麦芽酒朝那水手的脸上泼了过去。辛辣的酒浆糊在了他脸上,那滋味肯定相当难受。被攻击的水手尖叫着捂住眼睛在地上滚来滚去。

“现在是五对二,你们还有点优势。”

二世仰着头瞪着那几个犹豫不决的水手,他知道这帮人在真的面临危险时肯定会优先考虑自己的安危,都想等着别人先上。二世继续以挑衅的眼神瞪着这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水手看到了一言不发站在一旁的紫罗兰,立马跑了过去并抓住了他。

“嘿嘿,你的小婆娘可在我们手上!你这杂种!站着别动,否则我扭断她的手臂!”

二世向他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接着说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有后代了吗?”

“啥?你在乱扯些什么?”

“如果你有的话,这句话当我没问,如果没有的话,我建议你立即逃跑。”

水手此刻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紫罗兰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杀意二字。水手虽然用力抓住了紫罗兰的手腕,但他明显低估了紫罗兰的力量。紫罗兰把手往下一抽,轻松地挣脱了水手的束缚。水手还没来得及动手,紫罗兰已经戴上了指虎,一拳砸在了水手的下体。

那表情极为微妙,水手眼珠子几乎都要瞪了出来,捂着自己的裆部,腿也弯成了内八字。紫罗兰毫不手软,紧接着一拳揍在了水手的下巴上,彻底击晕了他。

“现在是四对二。”二世走到紫罗兰身旁,朝剩下那几个一脸惊愕地水手喊道:“你们仍然有一点点的优势。”

剩下那四个水手体型没那么大,而且更加胆小。不妙的是,其中有一个水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狩猎短刀,满脸大汗地瞪着二世。虽然他们胆小,但在持有武器的情况下也得小心应对。

“哦?连刀都拿出来了,喂喂,我们这边只有两个赤手空拳的普通人啊,怎么这么怂?”

“闭嘴!你这蠢猪闭嘴!”

“既然你都拿出刀来了,那就让我看看你能拿刀做些什么事。来!举起你的刀,朝我身上砍过来!”

二世咄咄逼人地朝持刀水手张开双臂露出胸膛,而后者脸上的汗珠愈来愈多,愈来愈多。

“别给我做个胆小鬼!来啊!用你的刀,往这儿捅!”

水手原本就紧绷着的神经在二世的连番挑衅下终于崩溃了,他大吼着举着短刀朝二世冲了过来。虽然危险,但这名水手毕竟也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丝毫的战斗技巧。水手离二世还有几步远的地方用刀朝他的小腹捅了出去,而二世则往则面挪了一小步,一把抓住水手的手腕,又伸出脚狠狠地往水手地下盘扫了过去,腰部也同时发力,那水手便顺着自身的力道一下飞了起来,重重地砸到了二世身后的墙上,晕了过去。

“现在是三比二,你们可以逃跑了。”

剩下那三个水手吓得纷纷往后退,一边尖叫着一边逃出了酒馆,眼睛被泼了酒的水手挣扎着跑了出去,路上还摔了几跤。现在酒馆里只有几个陪酒姑娘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还有一个酒保躲在柜台底下。

二世翻过柜台,抓着酒保的裤子把他从柜台里拎了出来。

“先生饶命!我也是被逼无奈!”

“哦?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是怎么个被逼无奈法?”

紫罗兰把手里的指虎给取了下来放在柜台上,那沉重的重量在桌面上砸出了沉闷的响动。酒保咽了口唾沫,赶紧对二人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网开一面!”

“我只是让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说你是被逼无奈的?”

酒保此时脸色苍白,说话吞吞吐吐。“我们只是小本生意....”

“怎么个被逼无奈法?”

“我们没有要害您的意思......”

“别跟我转移话题,混蛋!”二世抓住酒保的脖子把他按在了柜台上,同时紫罗兰很配合地重新戴上了指虎,并一拳在柜台上砸在了酒保鼻子旁边的桌面上,那冲击力把酒保吓得当场失禁。

“别杀我,求求您别杀我!”

“那就给我讲清楚,你是替谁卖命的?!!”

“我,我不能说......”

看来这个酒保的确知道一点儿东西,而且是上不得台面的秘密。二世提起他的领子,把他拽到墙上,冲他喊道:“你最好趁我还能保持理智的时候如实招来,我知道要怎么对付你这种人,我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你开口,你想体验一下吗?”

二世朝酒保小腹揍了一拳,后者被打的吐了些酸水出来。“别...别动手了,我说,我说......”

还真是个没毅力的家伙,二世松开了他的手,说道:“讲。”

“我们这家店......属于曼森领主......”

“曼森领主?那是谁?”

“你们这些替望月台卖命的外邦人,难道没听说过曼森领主的大名吗?”

这消息显然与二世期待的大为不同。“曼森领主?是威尔斯托姆的领主吗?这和望月台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是他们派来的探子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二世一脸疑惑地看着酒保,酒保也同样迷惑地望着他。这时,酒馆外边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听起来有很多人。紫罗兰立刻闪身躲到了柜台后面,二世则拿走了数个装满烈酒的酒瓶,还拿上了原本摆在墙壁上的蜡烛,准备制作几个简易燃烧弹。

酒保和陪酒姑娘们趁此机会一溜烟逃了出去,紫罗兰则从壁橱上抱了一大摞盘子下来。紫罗兰躲在柜台后,二世则掀起了几张桌子对准门口,自己则藏在桌子后面。二人守株待兔,如果对方不打算好好说话,那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在等待了一会儿之后,有一个瘦高瘦高的家伙举着双手走了进来。由于二世和紫罗兰都隐蔽起来了,这人没有发现他们二人的位置。

“二位外邦来的客人,”这个人先发话了,“我是曼森领主的谋士,我名叫让普。”

二世悄悄看了一眼,这人没带武器,也没带帮手,看来还是有诚意的。他朝拉普喊道:“你好啊拉普,很抱歉在你们领主的地盘上小打小闹了一下,但你们的手下想敲我竹竿的时候也太露骨啦,以为他才是老大似的。”

“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不过二位似乎也不是一般人呐,二对七居然能把他们打跑。”

“人总得会点防身术才敢出远门嘛,现在世道这么不太平。”

“哈哈,同感同感。实际上,我来这儿是想邀请二位前往领主大人的宫殿做客,领主大人非常期待能与有着非凡身手的二位交谈。”

领主大人想要邀请自己?先不说别的,从这儿到望月台那可是相当一段长的距离,威尔斯托姆的领主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就派人过来。二世从躲藏的地方站了出来,走到让普面前,说道:“真是承蒙厚爱,但我们只是一介旅人,不值得大人挪用他宝贵的时间。”

“领主大人一定要请二位前去,如果我不能把二位带过去,我就遭罪啦。”

让普微笑看着二世,等候着答复。二世思索了一下,如果这个领主是想干掉自己的话,他大可直接动手。如果这是鸿门宴,那也太大费周章了,自己也没有值得杀掉的战略价值。综合考虑下,二世推断,这个领主估计是有难言之隐,想请自己帮忙。

在作出了这个判断后,二世分析了下现在的局势。眼前这人摆出一副你必须去的态度,而自己也有可能需要这个领主的帮助。考虑了一下之后,二世点点头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么,请二位跟我来。”

二世和紫罗兰走出了酒馆,发现酒馆周围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明明之前听到那么大的动静,看来对方的组织能力也很强啊。现在的街道和平时无异,安静得令人有些害怕。

走了一会儿,二世发现了一件怪事。望月台是在威尔斯托姆的东方,而他们正在往西方走。这不对劲,二世朝紫罗兰使了个眼色,紫罗兰点点头,二人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你们是在想,明明望月台是在东边,而我们却是在往相反的方向走吗?”

一直安安静静的让普突然向戒备中的二人说道,吓了二世一跳。二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莫非领主大人在西边还有寝宫?”

“你们是外地人,而且昨天才到这儿,有很多事情你们都还不清楚。”

厉害,看来自己昨天就被已经盯上了。二世咽了口唾沫,也开始有些兴奋起来,说不定能在借此机会找到关于结社的突破口。

“等到了明斯克领主那里,二位的疑问都可以被解答。”

让普领着二人来到了一处像是木材加工厂的大木仓内,有几个工人正在切割着木料。他们在看到让普后都朝他点了点头。接着三人来到了大木仓后贮存木材的仓库,有两个人守在门口,在看到让普后他们打开了仓库的大门。

仓库内还有两个工人,看到进门的三人后,他们把一块盖在地上的长木板给搬开,一条通向地下的楼梯显现了出来。

“请。”

三人走进了昏暗的通道,通道下面则是四通八达的隧道。这些隧道虽然简陋但很干净,看起来不像是城市的下水道。让普在前面带路,领着二人走过这像是迷宫一般的隧道系统。一路上,二世注意到这些隧道里居然有很多人,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卖东西的小贩、表演杂耍的艺人,甚至连站街女都有。这匪夷所思的热闹景象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这下面比地上还热闹?”

“到了领主大人那儿,您的一切疑虑都将得到解答。”

隧道越往前走就越大,在中途三人甚至穿过了一个地下广场,广场上居然还有人在卖蔬菜。在走了很长一段路后,三人来到了一扇大门前。大门上刻着古代威尔斯托姆渔夫们追逐鲸鱼的浮雕,还有一副奇怪的漩涡状图案。守在门口的两个壮汉替他们推开了门,在这道大门之后居然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一盏硕大的吊灯照耀着整个大厅,大厅另一头有一张长椅,长椅上躺着一位身穿厚实毛皮大衣的中年男子。他留着整齐的山羊胡,左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看到三人进来后,他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领主大人,我把人带到了。”

让普在这人面前单膝跪了下来,二世和紫罗兰也跟着跪了下来。

“想必二位就是我听说的从北赛让远道而来的旅人了。”

曼森领主的声音比他看起来的还要老成,而成为这个地下王国的领主想必有一段传奇的过去吧。

“您就是曼森领主吗?能与您相见是我们的荣幸。”二世朝曼森敬了礼,说道:“我名叫斯泽吉姆二世,旁边这位是我的随从紫罗兰。”

“辛会幸会。”

虽然是个地下君主,这人却意外的很有礼貌。他走到二世面前,问道:“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我听闻就在刚才,我听闻我们本地的一些不明事理的家伙给您添了一些麻烦,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我希望您和您的伙伴不会因此对我们威尔斯托姆留下坏印象。”

“领主大人言重了,说到底这也只是一场不必要的争斗,我也希望大人不会怪罪我。”

“何止不会怪罪,我还很佩服你们二位啊。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如此文质彬彬的二位居然能在二对七的情况下击倒四人并全身而退。托二位的福,我可真是大开眼界啊。”

曼森捋了捋胡子,又问道:“话说回来,斯泽吉姆二世先生。您觉得威尔斯托姆这个地方怎么样?”

“地如其名,而且充满了诸如地下王国这样的惊喜。”

“您还真是喜欢说好话呀,先生。”

“我尽量不给人留下坏印象。”

曼森领主又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我个人喜好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哪怕是个从远在大陆另一端的稀客。”说罢,明斯克拍拍手,便有十几个人端着热乎乎的菜肴走进了宴会厅,把菜品摆在了长桌上。“能否赏脸与我共进午餐?”

“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二世与曼森一同开始用餐,期间曼森又问二世:“斯泽吉姆二世先生,您是个有品位,也是个有地位的正人君子。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问题,我想请教您一下。”

“虽然我不认为我有能力能解答大人的疑惑,但我愿意尽我所能。”

“请您告诉我,如果有一个人,从您这里夺走了本不属于您的东西,您会怎么办?”

来了,如此具有暗示性的问题,二世立刻就有了答案。“如果是我的话,有人抢走了我的东西,我会光明正大地向他讨要。但如果被夺走的是值得我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的话,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将它夺回来,还会让抢匪付出相应的代价。”

曼森领主显然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开怀大笑起来,说道:“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您是一个真正的君子,我能为自己遇上这样一位人物而感到幸运!来,这杯敬斯泽吉姆二世先生!”

在场的人们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曼森领主把杯子放到桌上,对二世说道:“别看我这样,我是一个不幸的人。如果当初我能像您一样坚决地话,我也不必将宫殿设在这样一个不方便的地方。哎,真是不幸啊.......”

二世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了曼森的意思。他说道:“曼森领主如此忧虑,想必这个‘不幸’对您来说是个相当大的困扰。我斯泽吉姆二世不才,但今天您如此盛情款待,我想我一定能在某些方面替您分担一点这些忧虑。”

“哈哈!我就知道我能指望您!斯泽吉姆二世先生!”

“那么,有什么是我和我的随从能效劳的?”

.........

半夜,街道上的小水洼反射着美丽的星空,令人心旷神怡。

但在这安宁的夜色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一栋房屋的屋顶上,安静地倾听着周围的世界。

“没想到他们居然给了我这样的差事,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前一天晚上,贝尔弗劳尔在一队黑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威尔斯托姆的望月台。望月台是一个宽阔的圆形平台,平台上分布着十几栋威尔斯托姆的行政大楼,还有一个精致的水池。整个望月台干净整洁,与下面的城区形成了鲜明对比。

黑衣人们在把贝尔弗劳尔带到后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贝尔弗劳尔侧耳听了一下,发觉有一个步态笨重的人和一个有些跛脚的人正在往他所在的地方赶,而且其中一个人一边走一边咒骂着。看来自己的主顾是个暴躁的家伙,自己可得克制一下情绪,别把给他杀了。

一个穿着华丽丝绸外套、头戴礼冠的臃肿男人以及一个杵着拐杖的老者走到了贝尔弗劳尔面前。那个胖子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贝尔弗劳尔吗?”

“我也许是,取决于你给的活儿还有报酬。”

“直入主题哈,我喜欢,那我也不多费口舌了。”男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先生,我和我的家人现在处于极端危险的境地,我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你能保证我和我家人的安全。”

“要我当保姆吗?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得先问一下。你是谁?谁要杀你?”

“哦对了对了,我忘了这一点。”男子清了清喉咙,说道:“我名叫马可努,是威尔斯托姆现任领主,旁边这位是我的父亲欧塞罗。”

“记住了,马可努。那么,到底是谁要刺杀你和你的家人呢?”

“你只管保护我们就行了!”马可努的父亲用拐杖砸了砸地面,朝贝尔弗劳尔说道,“你不需要关心对手是谁,凭你的身手,把他们全杀掉就行了!”

“父亲,请让我和他讲.......”

“闭嘴!你这好吃懒做的蠢猪,如果不是你这没主见的蠢蛋一点本事都没有,就不会有如今的麻烦!现在闭嘴!”

马可努老老实实地把嘴闭上了,而他的父亲看起来不会透露更多的信息了。不过老人还是对贝尔弗劳尔说道:“只要我们能活下来,我们负担得起的条件你尽管提,我们不会在这种问题上省钱。”

“嗯,漂亮话谁都会说,但指不定我完成任务后你就会食言然后把我扫地出门啊。”

“得了吧先生,我听说过你的事迹,要是我们真敢那么干,我们一定会被你砍死的。”

“既然如此,我希望到时候你们不会食言。”

贝尔弗劳尔接下了保护马可努一家的保卫任务,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但他总觉得马可努他们有对自己隐瞒一些很重要的信息。白天时的保卫工作由黑衣人们负责,晚上时则由贝尔弗劳尔负责。马可努给贝尔弗劳尔找了一处简陋的小楼作为他的临时据点,白天时他就待在里面翻阅着关于渔业、造船业方面的书籍。

到了晚上,贝尔弗劳尔依约来到了马可努的寝宫。马可努的寝宫位于望月台东北边缘上,他们家临崖而立,是一栋别致的三层小楼,装修风格模仿了北境贵族官邸的风格,以大块的花岗岩板为装饰,半圆形的屋顶,屋顶上有一层薄薄的黄铜,跟望月台对面的那些木屋简直像是两个世界。

贝尔弗劳尔蹲在马可努官邸的屋顶上,闭着眼睛聆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现在除了呼呼海风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熟睡人们的鼾声、猫的呼噜声外,整个世界格外的祥和。

“他们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他们那些黑衣人也不是些等闲之辈......”

正当他还在思考时,他听见背后悬崖底下传来了异样的声响。听起来,除了海浪外,还有一个东西正从海里往上面爬,用它那钝得不行的爪子攀爬在几乎垂直的悬崖上。

“听起来不像是人类,是海鬣蜥吗?不过听起来那力道可是相当大。”

贝尔弗劳尔站了起来,从背上拔出了他的仪式巨剑。

“来找点乐子吧。”

他从房顶上跳到了三楼的阳台,阳台连通着马可努夫妇的寝室。贝尔弗劳尔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发现马可努的豪华天鹅绒床上没有一人。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并往门口走去,在离开房间前对着躲在床底下的马可努夫妇说道:“待会儿无论发生生么事都不要从这间屋里出来。”

“......拜托您了!”

推开房门后,贝尔弗劳尔来到了别墅第三层的走廊。走廊只有一面有房间,悬崖一侧只有大片大片的琉璃窗。整个走廊的墙壁上都贴有上等的定制墙纸,还挂着几幅意义不明的油画。在月光的照映与微风吹拂下,反射着淡淡白光的丝绸窗纱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如鬼魅般梦幻地飘动着。

贝尔弗劳尔举起了手里绑着布条的巨剑,对走廊尽头的黑暗说道:“出来吧,就凭你还是没办法在我面前隐匿踪迹的。”

像是回应他似的,那片黑暗中响起了几声诡异的婴儿笑声。接着,一个干瘦、穿着华丽深蓝色长裙、头戴紫色纱冠的女孩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她的每一步都很不自然,她的每一个关节都像是由丝线控制着似的,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没有生命的气息,像是一个大号的洋娃娃。只不过这个娃娃手里正攥着一把刻有精美图案的白银刺剑,这可不是洋娃娃该有的配件。

眼前这个东西很明显不是人类,像是机械或者木偶。但奇怪的是,贝尔弗劳尔能听见这个东西的心跳声,还能感觉到它身上正散发着微弱的体温。现在这个时代的人们不可能造出这样的仿生机器,这莫非是那个家伙的杰作?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贝尔弗劳尔攥着巨剑剑柄的手愈发用力起来。

这个娃娃用它毫无生气的眼睛盯着贝尔弗劳尔,接着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无论是谁设计的这个东西,他一定是个欠扁的混蛋。贝尔弗劳尔不打算与眼前这个不会说话的东西交谈,于是他举起巨剑就朝娃娃那边跑了过去。他打算完好无损地抓住它,然后好好研究研究其内部构造。

但下一刻,那娃娃就像是闪电一般冲到了贝尔弗劳尔的身前,往他的小腹刺出了刺剑。这速度之快是他没有想到的,于是他干脆直接用小腹抵了过去。那锋利的剑刃只刺穿了他的斗篷,在接触到他的皮肤时,刺剑就像是刺到了一块钢铁似的,完全无法伤到他分毫。贝尔弗劳尔也判断出了娃娃在攻击时使出的力道,又是一个令人惊讶的数据。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刺剑接触到贝尔弗劳尔的一瞬间,这娃娃就瞪大了眼睛,看来它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可不是区区凡世之物能伤到的存在了,它张开了嘴巴,朝贝尔弗劳尔吐出了一大团具有强烈毒性物质的乳白色薄雾,虽然这同样不能伤到他,但娃娃趁雾气挡住他视线的一瞬间往后连撤了好几步,接着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有趣,真是有趣!”

贝尔弗劳尔对这个娃娃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疑惑。马可努到底何德何能,会被这样一个堪称怪物的东西追杀?他们到底还有什么没告诉自己的?难道克里欧又在进行一个新的阴谋吗?自己又有资格将此事调查下去吗?这些疑虑充斥着他的头脑,一时间让他不知所措。

“高格利斯....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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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恃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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