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山腰处,青石营的士兵全部投进挖掘的工作中。
“大人!”一名士兵疾奔而来,“山上有水流下来了!”
“哗!”青石营全部人向上望去,激动大叫:“水下来了,我们成功了!”
众人期盼,万众瞩目,山上沟壑中缓缓流下一股浊流。
虽然水流很小,但是这股浊泥却代表着护城河成功的希望。
“哈哈哈!”张志远放声大笑,“成功有望,大家鼓足干劲,继续加油!”
三日后,一堆泥人在石流里摸爬滚打。泥土翻飞,浊石四溅。
山脚下,初君武带领的城卫军站在道前静静等待,看到青石营众人后,城卫军肃然起敬。
这是一群肩负使命,任劳任怨的军人,一批真正的军人。
“阿远,河道在这边!”
张志远举目,“城主大人,最后一段,劳烦您给一剑!”
“哈哈哈!”初君武爽朗大笑,“让开,待我一剑劈下去!”
青石营全部士兵披着泥衣,呼啦啦跳出沟壑散开。
“喝!”初城主运转灵气,天空中逐渐浮现六道灵剑,剑头对准沟壑末端。
剑芒覆盖下,青石营的士兵们感到阵阵凉意。这种毁天灭地的力量,真是可怕!
“唰!”六道灵剑竖劈,刹那间,剑入浮尘,大地裂开。
轰隆隆!周围发生震动,仿若地震发生,晃得众人站立不稳。
地上出现了一道百米宽长长的裂缝!缝隙蔓延,发出“咔……咔!”巨响,一直到青石营士兵脚下,断裂才停止!
自然而然的,水流找到宣泄口,流进剑芒劈下来的裂缝中!
“城主威武!”
“城主威武!”
初君武满意一笑,“自今日起,从祁云山脚下到巨野城池护城河,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重兵把守,谁若靠近,欲行不轨,格杀勿论!”
“是!”城卫军铿锵领命。
“走吧,青石营的英雄们,打道回府!”
“嘿嘿~”士兵们咧嘴一笑,泥土脸庞下,露出一排排白牙,“哈哈哈!”这一幕,引得城卫军前仰后俯。
当夜,洗白白的青石营士兵在城主府接受城主宴请,大家把酒言欢,好不欢乐。
酒到浓时,情感自然流露,众人谈论守城一事,大多愤懑不已,慷慨激昂,谈及征战沙场,冲锋陷阵,全部热血沸腾,站上桌子,仰天大喝!“此战!巨野必胜!牧国必胜!”
初君武坐在主座,一脸欣慰望着这群孩子,他们,都是牧国的未来,边防的接班人。
不过今晚,张志远还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刘风青最终决定,出城游历。
这无可厚非,风修一辈子逍遥快活惯了,国家危难,大势所趋,他响应号召,死守边陲,一待就是十几年。
近些年,他实力停滞不前,本以为是不够勤奋,所以非必需要事,刘风青都不出席,在潜心修炼,奈何实力像被堵死的大坝,任其努力,都没有一丁点突破。
近些时日,虽然启国出兵,但进攻时日迟迟无法确定,刘风青决定,外出游走一番,或许还能得到突破的契机!
而且巨野城中,还有其他灵境,这在张志远这边,都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走一个灵境,并不会引起士兵们的慌乱。
此时天气寒冷,空中已经飘落白雪,分离在即,张志远与任小雅全都闭口不谈,两人心照不宣,离别的话语,不必说一遍又一遍。
这几日,他们一起游览了城墙,一架架城弩,投石车,全都带着无名威慑力。向外望去,一道道土墙,成了阻止敌军最大的障碍,再度向外,正南护城河已经形成了浅浅的水洼。
现在的巨野城,武器精良,固若金汤!
五日后,二人到了真正分离的时候。
刘风青与白中峰、初君武辞别,“初城主,待风修突破之日,便是我归来之时!”
同生共死十数年,陡然分离,竟有些许伤感。白中峰双目噙泪,“刘前辈,早日归来。”
“哈哈,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白道友莫要伤感。”
三百米外的这边,任小雅突然紧紧抱住张志远,禁不住潸然泪下,“阿远,一定要等我回来,如果战争发生,保护好自己。”
张志远两只无处安放的手,慢慢揽住她,“大丈夫为国战死,本是最高的光荣,但你也知道,我这等贪生怕死之徒,怎么会不注意,生死时刻,估计城主先斩我这个逃兵!”
“噗嗤~”任小雅气急而笑,“你就是会说,这张嘴,不知骗过多少良家妇女。”
“冤枉!”张志远假装含冤,“这几年一直和你在一起,欺骗也只骗你。”
“啐!”任小雅推开他,二人心中那层薄薄的枷锁,也随着分离悄然瓦解。
“小雅,我们走吧~”刘风青背负包袱走过来,朝着这边喊道。
任小雅听闻转身走去,不过途中,还是忍不住三步一回头。
张志远看状,嘴角裂开微笑,抬手挥动再见,“小雅,等你回来,刘前辈,替我照顾好小雅!”
刘风青行礼,微笑告别,算是应下。
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白中峰走近拍拍他的肩膀,“傻小子,你们二人郎有情妾有意,非要遮遮掩掩,作为一名男子汉,为何不大大方方追求。”
初君武安慰道,“刘前辈或许很快就突破,到时小雅姑娘,也走不太远!”
张志远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缓缓点了点头,对初君武的话表示赞同,接着转头对着白中峰翻白眼,“白叔叔,我问你,情是什么?”
“啊哈?”两位灵境全都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少年问了个这种问题。
“额……”白中峰挠挠头,细细回想与妻子相亲相爱的场景,“情……情就是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可惜他与妻子也太久不见,这十多年的单身生活,让他只能给出这样的回答。
“哼~”张志远傲娇冷哼,转身错开两人朝城内走去,“情之一字,不知所影,不知所踪,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终于人品。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看着这少年傲娇的步伐,白中峰满脸无奈惊疑,看着城主喝道:“他……他这,他十八?这他娘十八?这悟性,觉性,说八十我也信!”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初君武念叨,“这句诗,又是一副旷世之作!”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懂得还不少!”
二人也挪步向城内走去,
“哎~他的话……有点道理哈!”白中峰突兀出声,一副发现惊喜的模样。
初君武斜眯一眼,“别企图摘抄回家欺骗弟妹,如若问你背后含义,估计你要羞愧至死!”
……
张志远回到家,推开熟悉的墨色大门,围着长廊环绕一周,现在这个空荡荡的家,只剩自己。
走进任小雅的房间,清香还在空气中弥漫,还是与往常同样的场景,只不过心里人,已不在景中,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昨夜里帮小雅收拾东西的景象。
人都是有感情的,孤儿与孤儿相依为命,两年的时间,两人早已熟悉彼此,似爱情胜似亲情。只不过两人都是薄脸皮,这层浅浅的薄膜,二人一直没捅破。
突然间,他的眼角,留下一滴清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有亲身体会,经历过所爱的人离去,才能感觉到心中的酸痛,鼻头嗡动,禁不住的,泪珠一滴滴落下。
张志远抬手,甩袖抹掉眼泪,自己现在,不是该伤心的时刻。
(未完待续)